柳汀若去了哪裡?
紀少龍並不知道。
一年後,紀少龍再次遇到了柳天銳,她的父親,那個時候,向他打聽關於柳汀若的消息的時候,柳天銳只是告訴他,柳汀若已經生了孩子了,是一個兒子,很可愛。
任何關於她的消息,便沒有多提。
一段故事的結束,往往意味著另外一段故事的開始。
我們無法左右我們的生命軌跡,但是一定要記住那些在你生命中停留過的人,因為他們,都是上天賜給你的禮物。
從醫院出來,其實還有很多焦頭爛額的事情。
但是跟紀少龍都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他只是國安廳的一個巡視員。
449行動組被國安破獲的消息,在國際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電視台公布了一段錄像,是狼爺,也就是陳曦對著鏡頭,承認她是受到了美亞納共和國情報局的指揮,來到華夏搞破壞的。
果然不出所料。
在這段錄像公布之後沒多久,美亞納共和國公開表示,陳曦跟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陳曦的查獲,是華夏政府的栽贓陷害。
對於一個習慣於說謊,習慣於耍賴的國家來說,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奇怪。
外交部雖然發出了嚴正的抗議,但是最終來說,承擔後果的,只有陳曦一個人。
回常市之前,紀少龍見到了俞明洪。
俞明洪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後,真的是有些抱歉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愛去的地方的女主人,居然是國際大間諜,無論換做是誰,都不會想到的。
那麼恬靜且安逸的地方,居然藏著一個那麼大的魔鬼,誰又能提前防備呢?
那天,他跟俞明洪聊了很久。
後來馮承光也過來了,對紀少龍表示了感謝。
的確,這次紀少龍真的立功了。
有些事情,是陰差陽錯,當初選擇紀少龍,是想讓紀少龍趁機打入他們的團伙中去,沒想到,他們最初的計劃,早就被對方知曉了,紀少龍最後扭轉了局勢,不管怎麼來說,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回去的那天。
紀少龍從國安廳宿舍,收拾好衣物,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看到趙鴻翔從國安廳的審訊室里,被送上車。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從趙鴻翔的眼神中,紀少龍看到了怒火。
可惜,這樣的怒火對紀少龍來說,完全構成不了威脅了。
下午的時候,紀少龍從錦城市,飛到了常市。
傍晚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小區的門口了。
他是掐准了時間回來的。
遠處,林芷晴牽著暖暖的手,一蹦一跳的,從學校的方向回來。
林芷晴一邊聽暖暖說著在學校發生的趣事,一邊看著孩子。
突然,暖暖停了下來,一下子就不動了。
她有些奇怪,蹲了下來,問道:「暖暖,怎麼了?」
暖暖的小手,指著前面,喃喃說道:「那個是爸爸嗎?」
林芷晴的心裡,激靈了一下,順著暖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身上還裹著繃帶的紀少龍,就站在小區的門口,帶著微笑,看著他們。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
結婚多年,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那一刻,居然還是生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動。
眼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她站了起來,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那麼不聽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媽媽,爸爸回來了,你為什麼要哭啊,爸爸會打你嗎?」
暖暖稚氣地問道。
此時的紀少龍,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地上的暖暖抱了起來,對著她說道:「爸爸怎麼可能捨得打媽媽呢?」
一隻手抱著暖暖,一隻手摟著林芷晴,說道:「我回來了。」
「嗯!」
林芷晴只是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懂的自然懂,不必解釋。
也是在那一刻,紀少龍才知道,他跟林芷晴之間,已經有了應該有的默契,很多事情,即便自己偽裝得多麼深刻,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從一開始,林芷晴就知道,他只是演戲。
「走,我們回家,叫上妹妹和姐姐,我們吃一頓好吃的。」
林芷晴的手,挽著紀少龍的手臂,一家三口,消失在了小區的門口。
那天晚上,紀少龍喝多了。
姐姐紀菲也喝多了。
那是一頓很溫暖的晚餐,似乎很長時間,全家人沒有這樣聚在一起吃飯了。
對於在錦城市發生的事情,誰也沒有再提。
因為也不用再提了。
接下來的一周,紀少龍就一直休息在家裡,在回來之前,紀少龍接到了中央黨校的通知書,讓他在十月底的時候,趕到中央黨校報導。
為期三個月的學習。
畢業之後,紀少龍就能拿到黨校的研究生學歷。
對他未來的仕途,將是很大的一次助力。
要知道,能進入黨校學習,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自己理論知識的鞏固,會有很大的作用。
時間這東西,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很快,三個月的學習就結束了。
紀少龍如期拿到了畢業證書。
在遠京又待了幾天之後,剛打算回常市,紀少龍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馬懷清的秘書打過來的,讓他去一趟新華台。
這個消息,讓紀少龍激動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新華台是什麼地方,是華夏的政治心臟,是這個國家最高領導機關辦公的地方。
曾經很多很多的偉人,都是在這個地方工作,生活的,對任何人來說,能進入新華台,都是畢生的夢想。
這或許也是官場人物終極的追求。
一個國家,有那麼多的公務員,能進入這個地方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接到電話的第二天。
一輛威嚴的紅旗,開進了黨校的停車場。
當時很多廳級幹部培訓班的同學,都看到了這輛車,上面插著國旗和黨旗,懸掛著新華台的牌照,都忍不住牌照打卡。
畢竟這樣的國賓車,別說坐了,看都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
一個五十多歲的廳級幹部,站在那輛車的旁邊,羨慕地說道:「我要是能坐一會這樣的車子,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