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紀少龍說道。
就在三個人即將走出那扇大門的時候。
身後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喊道:「紀副書記!」
紀少龍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就回頭了。
身後是一群人。
除了宣傳部部長陳美華,副市長鄭濤和江干區區委書記吳慶長沒有到之外,剩下的所有市委常委,全部都到齊了。
走在前面的人,是市委書記朱耀武和市長沈軍。
那一場送別會,多年以後,紀少龍還是記憶猶新。
他這十年間,走馬觀花去了很多地方,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的離別了,唯獨這一次,是送別人數最多的一次。
幾乎每一個人,都對紀少龍說了一句臨別贈語。
在權力的面前,這些人都是無情的,因為他們的眼中,都是權力,可是一旦你真的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打心眼裡感受到了,那他們同樣也是有情的人。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是壞人居多的。
所謂的壞人,只是人群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的人,從內心深處是善良的,無畏的,勇敢的,包容的,熱愛的。
只是在這個需要戴著面具生活的世界上,不得已偽裝了自己而已。
紀少龍登上自己的車子,慢悠悠離開江陽市,他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突然,開車的蘇戰喊道:「哥,你看前面。」
紀少龍馬上爬了起來,透過窗戶一看,只見小雨中,上高速的那條路的兩旁,站滿了人。
有的人打著雨傘,有的人穿著雨衣,更有甚者,沒有任何擋雨的東西,他們靜悄悄站在雨中,看著紀少龍的車,緩緩開過去。
「送紀書記。」
有人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紀少龍噗嗤一聲就笑了,說道:「怎麼搞得跟個遺體送別一樣啊。」
可是臉上在笑,眼眶卻有些濕潤了。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地震中被紀少龍救出來的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紀少龍調離江陽市的消息,自發過來了。
他們有的人的手裡,舉著一張很普通的牌子,上面寫著:「紀書記,後會有期!」
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誰搞出來的。
「安傑,蘇戰,你們覺得,我還算成功嗎?」
安傑從未見過這一幕,眼淚早就掉落了下來了,抹了一把,說道:「領導,我跟著你,也是值了,真的,我爸一直是高官,可是從來沒有老百姓,對他這樣過。」
紀少龍笑了笑,說道:「安傑,你永遠記住,當一個官,就是老百姓的官,要為他們做點事情,他們對你就很感激,我們有著世界上最樸素的國民,這是任何國家都比不上的,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知道嗎?」
「嗯,我知道,我會記住的。」
「所有的權力,是老百姓賦予你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紀少龍喃喃說道。
這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車子沒有停下來,紀少龍也沒打開窗戶,更別說下車了。
他需要老百姓的肯定,可是,他也不忍心老百姓在雨中站這麼久,他能早一分離開,他們也就能早一分散了。
幾個小時候,紀少龍趕到了蜀中省國安廳。
國安,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相當神秘的部門。
這是一個表面看起來靜悄悄,可是在暗地裡,卻充滿了鮮血和硝煙的地方,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每天要發生多少起針對我們華夏的破壞活動,這些破壞分子的兇殘程度,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能夠企及的。
在人民看不到的那道陰影下,有多少國安的同志,為了保護國家的安全,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院子。
不在鬧市區,而是在一個很幽靜的地方,盤山公路上去,大概也就兩分鐘的車程就到了。
圍牆看起來不算新,應該有點年代了。
一棟六層的樓房,掩映在樹木中,這樣的布局,還是很合理的,至少在這個位置,你就是放個無人機,也看不到裡面是啥樣的,被樹木全部擋住了。
車子剛剛停下來。
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就走了過來,對著紀少龍敬了一個禮,說道:「同志,不好意思,這裡是國安廳,不允許無關車輛停留。」
華夏的警察,一共有24個警種。
如果分成兩類的話,那就是一種公務員警種,還有一種就是非公務員警種。
公務員警種,包括了公安機關的警察,也就是我們熟知的派出所民警,巡警,特警,交警,戶籍警,治安警之類的。
接著是海關緝私的警察,一般稱為緝私警。
監獄,看守所,勞動教養機關的警察,很早之前,屬於公安領導,後來劃歸給了司法領導。
檢察院,法院的司法警。
最後一種,便是國家安全機關的警察了。
非公務員的警察,也分為6種。
第一種是鐵路警察。
第二種是森林警察,以前這個警察不是公務員的編制,最近納入了公務員編制中。
第三種是航空人民警察。
第四種是航運人民警察。
第五種是港口人民警察。
第六種是武警。
也正是這些負重前行的人,保衛了我們國家的安全,如今所有安寧和諧的環境,都是這些人用生命換來的,這樣說,一點也不誇張。
看到這個穿著國安肩章的警察,紀少龍心裡,是沒來由地尊敬。
本來他是可以坐在車裡說的,可是他還是打開了門,直接下了車,拿出了一張任命書,遞給了那個國安,說道:「你好,我是紀少龍,我是來履職的,這是我的任命書。」
那個國安打開了任命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說道:「巡視員?我們國安什麼時候有巡視員的?」
說完這個話之後,他對著紀少龍敬了一個禮,說道:「不好意思,我需要跟上級領導確認一下。」
說完,就回到了保安室。
約莫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道鐵門,緩緩打開了。
剛剛那個國安走了出來,將任命書還給了紀少龍,又敬了一個禮,說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