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的布置,也是相當地老舊。
家具一看就是有些年代了,在屋子的一角,也能看到不少蜘蛛網。
這是一棟廢棄的房子,暫時給趙連城藏身用的房子。
在啤酒瓶中間,放了一個手機,不是最新款的智能機,而是那種老人機。
之所以用這個手機,是因為不會被警方追蹤。
他盯著手機看了很久,希望它能響起來,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那個手機,始終沒有響。
堂堂市委書記,淪落到如此的地步,他現在很後悔,可是哪裡還來得及。
當初他從錦城市市委秘書長調任江陽市市委書記的時候,其實是意氣風發的,雖然朱家對他的扶持不多,但是他憑著自己的能力,聯繫上了建安會,在建安會的幫助下,實現了跳躍,可是這個跳躍,也來的太短了一些。
他突然想起來市委裡面大家都在傳的一句話,那就是自從紀少龍來到江陽市之後,一把手的風水,就沒那麼好了。
連續換了三次一把手,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於是,所有人都說,紀少龍是專門克一把手的,可是趙連城不信這個邪,他就是認為,紀少龍算個屁,他根本沒把紀少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呢,那種荒誕無稽的謠言成真了,他也成了江陽市歷史上的短命一把手。
雖然生氣,雖然後悔,可是他從未想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咚咚咚……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起來。
他警覺地站了起來,盯著眼前的那扇門,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敲門聲還在繼續。
他知道躲不了了,問道:「誰啊?」
「我……」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戰戰兢兢走了過來,打開了一扇門,一個戴著口罩的妙齡女子,就站在門口。
趙連城朝著外面看了看,那個女人徑直走了進來,說道:「沒有人跟蹤我,放心吧。」
趙連城這才把門給關上了,對著那個女人問道:「我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電話,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還有,那個蝴蝶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都是為了她辦事,現在我失敗了,她就把我丟了,你們建安會的人,也太無情了吧。」
聽得出來,這個話怨氣很重。
女人身材很傲人,尤其是穿著緊身衣服的時候。
她緩緩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
這個女人,並不是蝴蝶。
「趙先生,我這不是來了嘛,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會陪著你的。」
說完,她把裙子的拉鏈給拉開了,下半身本來是穿著一條松松垮垮的裙子,然後這條裙子,就掉落到了地上。
她順勢脫掉了高跟鞋,踩著裙子,只是穿著了一條內褲,便走向了趙連城,然後輕輕摟住了他……
「下面的幾天,我都是你的人,你不是對我覬覦很久了嘛,我今天送貨上門!」
女人的聲音很魅惑。
吐氣如蘭。
說實話,趙連城的心裡有些癢。
可是,他還是用力將那個女人推了過去,沒好氣地在他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我現在不要女人,我只想知道,下一步我應該怎麼辦,你們總不會讓我在這個破地方待上一輩子吧。」
女人微微一笑,走近了趙連城,笑容里,藏著一些陰狠,淡淡說道:「如果你一點價值都沒有了,那你現在,已經死了,能留下你,還派我來陪你,那就說明,你還是有價值的,趙先生,千萬不要抱怨,在建安會看來,是沒有人無可替代的,你明白嗎?」
語氣算不上嚴厲。
可是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讓趙連城膽戰心驚。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只是建安會的一個工具而已了。
「接下來,我要干點什麼?」
趙連城問道。
女人也不急,直接分開腿,坐在了趙連城的身上,說道:「別著急嘛,任務會給你的,我們另有安排,今天晚上……」
天威教案,過去半個月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歸於平靜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正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自從張志遠之流,被省公安廳接走之後,江陽市很少能聽到任何消息了,省委給江陽市下的任務,就是完成那些天威教信眾的普法任務,紀少龍作為市委副書記,責任重大,幾乎每天都在各個地方跑,將正確的觀念,送到那些荼毒很重的老百姓耳朵里。
這種平靜,有些過分,紀少龍一直覺得,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他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些什麼事情要發生。
可是這種想法的來源,卻不知道在哪裡。
大概一個月之後。
紀少龍返回了一趟常市,看了妻子和女兒剛剛回來。
這邊剛回到宿舍,電話就響了起來,是省委書記周深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周深讓紀少龍去一趟省委前面的「靜心居」。
本來有些累的紀少龍,不敢耽擱,在第一時間,就讓蘇戰開車,前往靜心居。
幾個小時之後,紀少龍來到了靜心居。
是陳曦給他開的門。
陳曦還記得紀少龍,打開門看到是他,笑了起來,雖然不會說話,可是那個笑容,很乾淨,很純潔,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
在這喧鬧的城市中,靜心居真的給人一種清心寡欲的感覺。
在陳曦的帶領下,紀少龍來到了之前跟俞明洪一起喝茶的地方。
一進去就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坐在裡面的,不是周深,而是俞明洪。
「俞書記,你怎麼來了?」
紀少龍有些驚訝。
俞明洪微微一笑,說道:「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可是怎麼是周書記給我打的電話?」
俞明洪揮揮手,讓紀少龍坐下,說道:「周書記一會就到,還會帶幾個人,讓你認識一下,先給我說說,獲得了這麼大的勝利,受到了中央的表揚,可是卻沒升官,鬱悶不鬱悶?」
紀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說不鬱悶吧,太假,說鬱悶吧,倒也沒有太多,只是覺得,一切都是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