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勢力,是誰?」
安睿也感覺有些懵逼了。
紀少龍走到了一邊,看著剛剛跳下去的那個池塘,淡淡說道:「丁世海!」
這個話,一下讓安睿有些豁然開朗了。
的確,在蘇省,還有一股勢力,雖然現在已經提不起來了,但是丁家把所有的資源,都賭在了丁世海的身上。
這幾年,丁世海在揚子江市韜光養晦,以前所有的鋒芒,全部收斂了起來,專心經營自己的勢力,在揚子江市,丁世海已經有了絕對的話語權,整個蘇省,紀委書記閆寶軍跟丁世海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此時的丁世海,還算不上一棵大樹,但是,一旦動手的話,丁世海這邊,也能增加一份力量。
「丁家跟自由派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對付自由派,我認為丁世海是願意出手的,巨能集團的問題,省紀委書記閆寶軍的作用很大,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等於就成功了一半了。」
紀少龍的分析,讓安睿終於有了一丁點的勇氣。
正如紀少龍所說,他要在蘇省有一番作為的話,必須要跟自由派來一個正面對決,要不然的話,問題永遠都得不到解決,一昧地隱忍和退讓,改變不了大局。
「行吧,那就干吧。」
終於,安睿鬆口了。
兩人再次回到了活動室里的時候,費勇跟王崇偉,也是剛剛聊完。
既然決定要幹了,那就要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了。
現在有一個最直觀的問題擺在眼前,就是這件事,必須上報,可是如果上報的話,證據並不足夠。
當年王崇偉搜集的證據,現在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因為巨能集團已經在這些方面,進行了彌補,加上袁少雄壯士斷腕的決心,即便是這些證據現在上報上去,也不能說明問題了。
所以第一步,還是證據。
想要將這個犯罪團伙連根拔起,就需要十足的證據,不能打掉一半,剩餘一半。
現在張松禾的計劃失敗了,那袁少雄那邊,一定會做出反應來的,一段時間內,想要抓到證據,就成了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兩位領導,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今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不解決下面就沒法進行。」
說完,他看向王崇偉,說道:「王副關長,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我要讓你死上一段時間。」
「死?」
王崇偉有些意外。
紀少龍哈哈一笑,說道:「想要迷惑袁少雄,你就必須要死,但是絕對不是在海關,我判斷張松禾如果失手了,對你的刺殺,絕對不會停止的,所以……」
接下來,紀少龍把他的計劃,當著三個人的面,詳細地剖析了出來,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還是挺膽大的,但是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操作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四人從活動室里走了出來。
安睿返回了省委,等待紀少龍下面安排的電話,而費勇則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大概十分鐘之後,一輛救護車開進了海關大院裡面,醫護人員,將「昏迷不醒」的王崇偉,抬了出來,幾名海關的警員,親自護送陪同。
等到這輛救護車消失之後,在費勇的辦公室里,紀少龍站在窗戶面前,依舊靜靜看著海關對面的大街,一言不發。
門開了。
費勇走了進來。
「省公安廳那邊傳來消息,張松禾沒有被抓到,幾個小時過去了,一點蹤跡都沒有,去過他的家裡,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費勇說道。
紀少龍點了點頭,說道:「張松禾是袁少雄潛伏在金陵海關的重要人物,一定是不可能被抓到的,他們一定有自己的應急預案,我已經給安書記打過電話了,發布了對張松禾的通緝令,但是街面上的抓捕,可以消停一些了。」
費勇一聽,有些著急了,問道:「要是他們給張松禾換一個身份,送出蘇省,那我們怎麼辦?」
紀少龍笑了笑,說道:「領導,張松禾只是一條小魚小蝦,你應該擔心的是隱藏在金陵海關還沒暴露的那些人,對吧?」
想了想也是。
紀少龍說道:「好了,我該走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爛攤子要恢復正軌,還有一段時間的,我該繼續回去做我的關長了。」
費勇一把握住了紀少龍的手,說道:「紀少龍同志,你身處一線,通城海關內部也沒幾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要保重安全啊。」
紀少龍哈哈一笑,說道:「領導,你請放心,我紀少龍命大的很,暫時死不了……」
一場鬧劇,暫時地落下帷幕了。
視線反轉。
我們把目光再回到張松禾的身上來。
彼時。
張松禾開著車,離開了海關大院。
車子剛剛開上中山大道,他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這個電話,自然是直接打給袁少雄的。
電話很快被接聽了,張松禾一邊看著前面的路,一邊焦急地說道:「袁總,一個壞消息,王崇偉的事情,失敗了。」
電話的那一頭,袁少雄也一直在等著事情的結果,原本以為計劃是天衣無縫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也有些意外,問道:「怎麼回事?」
張松禾說道:「紀少龍突然出現了,打斷了我們的所有計劃,我可能已經暴露了,我現在從海關出來了,你找人接應我一下,我現在不能回去了。」
電話被掛斷了。
事情的確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
辦公室的袁少雄,已經坐立不安了,剛派人去接應張松禾的時候,就傳來了另外一個消息,省公安廳已經開始布置抓張松禾了。
這已經說明,張松禾暴露了。
張松禾一定是不能被抓的,他的身上,可是有著不少巨能集團的秘密,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保證張松禾的安全。
他對著站在身邊的保鏢遲婉君說道:「婉君,你去給公安廳那邊的人打個招呼,把張松禾的位置告訴他們,要他們暫時避開那個地方,等我們的人把他接走之後,再過來。」
遲婉君點點頭,便出去了。
事情還是沒有得到妥善解決,現在是什麼一個情況,誰也不知道。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按了一下,說道:「你們四個,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大概三分鐘之後,四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走進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