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敢有什麼意見啊。
就這樣,一場原本準備給紀少龍打臉的調研,算是無疾而終了。
不光沒有打到自己的臉,反倒讓自己在海關的所有人面前丟了臉。
按理說,常九天在這裡,是很好的巴結領導的機會,顧隆在樓下等了約莫有個十五分鐘的樣子,想著要等常九天下樓,然後一起去吃飯,搞不好還能把關係給修復。
可是,十五分鐘過去了,紀少龍的辦公室,一點動靜都沒有,再待下去,用意就太明顯了,最後只能恨恨離開了。
劉鑫王崇偉等人,把他送到了門口,他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就灰溜溜離開了,跟前天晚上,在衛瑤的房間裡,算是如出一轍。
顧隆至此,對紀少龍的恨意,也是到達了頂峰。
可惜,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上了車之後還在想,反正來日方長,紀少龍只要在通城市,那以後肯定能找到報復的機會,但是眼下要擔心的,還是常九天會不會就此做文章,自己的前途,是不是穩妥的。
這邊顧隆一走。
王崇偉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定,秘書走了進來,告訴王崇偉,紀少龍跟常九天出去了,他是坐常九天的車出去的。
王崇偉的眼神是有些深邃的,他走到了窗戶的旁邊,頓了頓,問道:「明強,你覺得紀少龍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他問的是自己的秘書,陸明強。
陸明強年紀不大,今年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捏著下巴想了想,說道:「看不出來,我也摸了一下底子,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從閱歷上來看,不是普通人,我們的行動,有可能會被他破壞掉,我們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
王崇偉長嘆了一口氣。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說道:「沒事,按照計劃執行吧,儲金死了,很多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了,你盯著點紀少龍,一旦他摸到了儲金那裡,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陸明強猶豫了一下,想要說點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直接出去了。
我們把視線,再回到紀少龍的身上。
紀少龍跟常九天在辦公室喝了一會茶,等到顧隆離開之後,眼看著就到飯點了,紀少龍就約著常九天一起出去吃飯,其實兩個人的關係很一般,聊天吃飯,也不過是走走過場,不算是一頓愉快的飯局。
吃完飯,兩個人就告別了。
紀少龍回到了辦公室,這邊剛剛坐定,孫新立就走了進來,直接關上了門,神神秘秘地走到了紀少龍的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紀關長,我發現了一點東西,給您看一下。」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摺疊好的一張紙,打開之後,鋪在了紀少龍的面前,紀少龍一看到這張紙,立馬就坐了起來,因為眼前的這張A4紙上,是列印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是韓宏發。
「你這是哪裡搞來的?」
紀少龍問道。
孫新立告訴紀少龍,他今天去了一趟通城市機場,將海關的一部分下達的文件,送給機場海關,正好在那裡碰到了一個大學同學,在機場邊防工作,就聊了一會,正好就看到他同學的電腦上,有一張韓宏發的照片,當時沒敢聲張,找了個機會,讓他同學出去了一趟,他偷偷將這張出入境的照片,給列印了下來。
也給帶了回來。
在照片的下面,列印了一行小字,是這個入境人員的身份登記信息,上面顯示的名字叫Jason Voorhees,是米國籍的華人。
但是,韓宏發的這張臉,不管怎麼變,紀少龍都是能認出來的。
在機場,倘若是國外人員入境,其實是需要兩個部門來監管的,監管貨物的部門,是機場的海關,而監管出入境人員的部門,是機場的邊防。
這張照片,出現在邊防的電腦上,也就是說,韓宏發入境了,而且是來的通城市。
「查過這個人登記通關的物品了嗎?」
紀少龍問道。
孫新立點了點頭,說道:「我來你這之前,已經查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些個人的生活用品,基本可以判斷,他是以華人的身份到的通城市。」
韓宏發到了通城市,這一點還是讓紀少龍有些震驚的。
要知道,韓宏發最早的時候,跟丁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可是在關鍵的時候,卻成了陷害丁家的人,也就是以那件事為起點,丁家被自由派一下子給搞掉了,韓姝因此也鋃鐺入獄,待了一年多,至此之後,韓宏發就是人間蒸發,杳無音訊,突然出現在了通城市,這件事裡面,一定是有蹊蹺的。
「要不要我找人,去查一下?」
孫新立問道。
紀少龍想了想之後,搖搖頭,說道:「不能驚動警察,搞不好就暴露了,讓他跑了,我跟他還有一筆帳沒有算清楚,我要自己來,張傳武在通城市不是也有人嗎?你幫我通知他一下,讓他的人,在暗中打聽一下,另外,把白狐調到通城市來,查人這方面,她是好手。」
「是!」
孫新立應了一句之後,便匆匆出去了。
可是紀少龍,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消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韓宏發這個人,他原本都要忘記了,可是誰能想到,在他快遺忘的時候,這個人又偷偷出現了。
看著眼前的那張紙,他自言自語一般問道:「韓宏發,你來通城市,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晃,時間就過去又十天了。
紀少龍上任,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紀少龍對通城海關的底細,基本上也算是摸清楚了。
劉鑫是個辦事的人,但是從表面上看,也就只是一個辦事的人,沒什麼太大的抱負,李立群管內勤之類,話語權不算大,唯一對他有威脅的人,便是王崇偉,可是這個王崇偉藏得很深,紀少龍對他,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除了這些之外,紀少龍的主要精力,還是在尋找韓宏發上面,可是從那天的照片之後,關於韓宏發的任何消息,都沒有了,不光是張傳武的人沒有找到蹤跡,連白狐都是一無所獲。
要麼是這個韓宏發只是路過通城市,去了別的城市了。
要麼就是韓宏發在通城市,是有接應的,他藏在了某個角落裡,計劃著什麼。
轉眼,時間已經到了冬天。
又是在蘇省度過的一個冬天。
天氣也是奇怪,昨天還有十幾度的,今天上班,在海關大院裡就看到綠化帶裡面的植物上面,已經結霜了。
好在紀少龍就住在宿舍裡面,上班也不用挨凍,哆嗦著進了辦公室,原本打算倒杯熱水暖暖身子,水壺剛剛拎起來,歐陽易就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對著紀少龍說道:「紀關長,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