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上去扯韓姝的手臂。
韓姝的身體,是別人不能碰的,所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也就是這麼一步,徹底激怒了莊嚴。
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她跟紀少龍摟在一起的,他最看不慣的,也就是自己不如紀少龍,這是他的軟肋,徹底火了,指著韓姝,對著常勇吼道:「把她給我帶回去,我還不信了,我還搞不定一個臭娘們。」
「你們今天帶不走她!」
剛剛已經被打倒在地的紀少龍,此刻又站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韓姝的面前,還是用身軀擋住了她。
韓姝看著這個已經有些傾斜的背影,一時之間,心裡一塊結冰的地方,居然開始融化了,她從小到大,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她都從來沒有哭過,可是那一刻,她的眼眶,悄然地有些濕潤了。
紀少龍的重新站起來,也再一次激怒了常勇。
他再次抄起了橡膠棍,朝著紀少龍這邊沖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酒吧嘈雜的音樂,一下子就停了,本來昏暗的燈光,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有人用擴音器喊道:「所有人,雙手抱頭蹲下。」
所有人轉身看過去,只見酒吧的大門口,突然衝進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
一個個穿著避彈衣,拿著橡膠棍,戴著頭盔,手持盾牌,那架勢,整個一電影畫面差不離。
數十個警察衝進來之後,迅速要求所有人都抱頭蹲下,接著,後面又有大批的穿著普通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開始將人群進行分散。
「張隊長,你搞什麼?」
走在前面的,正是霞光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張隊長,莊嚴自然是認識的。
張隊長並沒有搭理莊嚴,而是走到了紀少龍的面前,直接敬了一個禮,喊道:「報告紀書記,現場已經控制,請指示!」
「紀書記?」
一句紀書記出口,紀少龍的心裡也是微微顫抖了一下,鍾老答應的事情,做到了。
「紀書記,你叫誰紀書記,張隊長,你搞錯了吧?」
莊嚴似乎還不太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個時候,縣公安局局長許晨龍終於進來了,他跟紀少龍算是老朋友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間的紀少龍,趕緊沖了過來,說道:「紀書記,你急死我了,再找不到你,恐怕我這身衣服就保不住了,要不是接到了韓姝小姐的報警電話,恐怕夏書記就要發火了。」
紀少龍的心裡,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但是他沒有問。
他知道,此刻,他已經是霞光縣的政法委書記了,什麼叫一飛沖天,什麼叫一朝登殿堂,或許他的經歷,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紀少龍頓了頓,指著眼前的常勇,還有那幫常勇的小弟,說道:「徐局長,這幫人剛剛對我進行了毆打,也對韓姝小姐進行了騷擾,你該怎麼辦?」
就在許晨龍還在猶豫的時候,常勇對著紀少龍吼道:「紀少龍,別特麼給臉不要臉,你特麼還敢報警,那又怎麼樣,我是常波書記的侄子,你們誰敢動我。」
常勇是夠愚蠢的了。
到現在為止,他還認為,紀少龍不過是報警了而已。
紀少龍冷笑了一聲,看著常勇,說道:「你還沒聽清楚嗎?那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紀少龍,霞光縣政法委書記紀少龍,你能聽懂嗎?」
「切,你要是政法委書記,那我常勇就是縣委書記。」
常勇冷笑了一聲,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紀少龍也不著急,指著韓姝說道:「這位女士,叫韓姝,你或許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的身份,她是閩東省宏發地產集團董事長韓姝,常勇,我敢保證,你到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常勇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莊嚴,這個時候的莊嚴,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低著頭,不說話了,常勇似乎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了。
「徐局長,人帶走,怎麼辦,你說了算,你剛剛說夏書記,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時候,許晨龍才想起來,他告訴紀少龍,現在幾乎所有的公職部門的人都上街了,在大街上瘋狂找著他。
紀少龍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許晨龍說道:「你護送韓姝小姐去休息。」
當徐晨龍點頭答應的時候,紀少龍經過了莊嚴的身邊,停頓了一下,淡淡說道:「我們兩個的帳,慢慢算。」
說罷,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光點酒吧。
從紀少龍走出那個酒吧開始,光點酒吧,就再也沒有營業過了,沒過多久,光點酒吧的老闆就賣掉了原來的酒吧,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當然,這是後話。
在紀少龍前往縣政府的路上,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狠站不穩,優柔寡斷,心慈手軟,到最後,苦的只有自己。
在官場這條路上,他若是要穩穩噹噹走下去,就應該狠厲起來,這才是應該有的樣子。
就好像古人總結一個人生哲理的時候,也是經過了數百年的親身實踐,才得出來的理論結果。
同樣,紀少龍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此時的幡然醒悟,還不算太晚。
當他一身狼狽,滿目青腫地出現在縣政府會議室的時候,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紀少龍第一次見到夏季。
在丁世海的身邊跟了四個月,每一次丁世海去匯報工作,紀少龍都沒有跟過去,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跟安德市一把手打了一個照面。
「你就是紀少龍?」
看到紀少龍的那一刻,夏季居然主動站了起來。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這一次的握手,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夏書記好。」
紀少龍很謙遜地說道。
夏季點了點頭,指著他的臉,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紀少龍把自己在酒吧被人打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當然,他並沒有提及常勇的名字,這一點規矩,他還是懂的。
夏季聽後,勃然大怒,指著在場的所有人,怒氣沖沖地指示,這件事,必須嚴查清楚,同時,這件事正好也給了他一個台階,把周治國的工作,又是狠狠批評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