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又要覺得奇怪,明明紀少龍在丁世海的帶領下,跟丁家人見過一面。
難道這不是回家嗎?
丁世海出走,是事關夏家和丁家之間的一次聯姻,而這次聯姻,是導致丁世海被趕出家門,丁家從排名第三的位置上,被擠下來的根本原因。
家人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家族子弟,存在一些私下的見面,那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丁世海的確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是這個錯誤,導致了丁家暫時的沒落。
而且,當時夏家和丁家還打了一個賭。
在沒有丁家的任何幫助下,丁世海如果能升到副省級幹部,那麼這個賭約就取消,如果不能做到,那麼丁家,將一蹶不振,從此不再起來。
後面的故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一一闡述。
朱碩長吁了一口氣,說道:「世海算起來,要比我們小了有十歲左右吧,那個時候,他就是悶聲不說話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丁家培養的三代子弟中,看來已經是後繼無人了。」
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清一色的淮揚菜端上了桌。
讓朱碩食指大動。
好歹也是四大家族為首的朱家出來的子弟,什麼場面都見過的人,吃起來跟個餓死鬼一樣,夾著菜,這邊還沒咽下去,那邊又塞進嘴裡了。
安睿見狀,不斷給他夾菜,叫他慢點吃。
還戲謔地說道:「你消失的這五年,看來是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啊。」
朱碩也不管了,先吃飽再說,兩人就點了四個菜,安睿還沒吃呢,就盤盤見底了。
看著一桌子已經掃乾淨了,朱碩擦了擦嘴巴,說道:「要不,你再點幾個?」
安睿擺擺手,說道:「你要是餓呢,咱就再點,你要是吃飽了,我也就不吃了,我不是很餓,別浪費。」
朱碩點點頭,說道:「行吧,看在這麼一頓大餐的份上,我就把我今天來的目的,告訴你,你要聽仔細了,因為我只會說一次。」
這話一說,安睿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朱碩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安睿最明白了。
「五年前,我在中部某省某市擔任市委書記,這你是知道的,當時的我,再有一年,估計就能爬到副省級了,對吧?」
安睿點點頭。
朱碩接著說道:「有一天的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們家老爺子打來的,要求我當天晚上,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遠京……」
當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朱碩馬上查詢了機票,發現從當地機場飛遠京的航班,已經沒有了。
實在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購買了從當地飛津門市的機票,飛到津門落地之後,又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子,趕到了家裡。
當時回到家,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多了。
朱碩這才發現,一家人,都聚齊了。
當然,都是朱家的核心人物,十幾個人,齊聚一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到來。
不用說,從朱家內部來說,這是一次規格很高的會議,一些遠在其他省份的重要人物,也都到齊了。
說到這裡,安睿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偏偏這個時候,朱碩喝了一口水,耽誤了一點時間,安睿就開始催他了。
朱碩也不著急,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阿睿,你知道三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嗎?」
「三十年前?」
安睿的嘴巴突然張大了,問道:「你說的是那場叛變?」
朱碩點點頭,說道:「三十年前,當時的海基隆如日中天,本來一切都很好,卻在突然之間,傳出來海基隆政變,陰謀被識破之後,海基隆在家自縊身亡,其唯一的兒子海軍強連夜出逃,後來出了車禍,當場死亡,我想,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安睿點了點頭。
這件事,當然是知道的,因為當年的這件事很大,超級大,誰也不會相信,一向作為中流砥柱的海基隆,會發動政變。
儘管不相信,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海基隆的政變之後,四大家族才從那個時候,登上歷史的舞台,他們這些在大院裡長大的孩子,那個時候二十歲左右,青春年少,也沒想到,他們所屬的家族,會在未來,變得如日中天。
「那你知道這件事的具體內情是什麼嗎?」
朱碩問道。
安瑞說道:「具體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是當時的海基隆跟鍾老親如兄弟,海基隆政變的事情過後,鍾老也被貶了好一陣子,受到了牽連,十年後才重新登上舞台,至今,鍾老都還在鼓吹翻案,他一直認為,當年的海基隆是被冤枉的。」
「海基隆,當年確實是被冤枉的。」
朱碩突然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安睿震驚了。
他的眼神驚恐了起來,四處看了看,好像生怕別人聽到一樣。
頓了頓,戰戰兢兢,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當年誣陷海基隆的人,就是我們四大家族對嗎?」
朱碩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說道:「政治從來都是血腥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得勢,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失勢,當年海基隆一系的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他們的手裡,都握有兵權,權力之大,無人能及,海基隆為首的自由派,一直在倡導經濟應該由市場決定,他對家族勢力和傳統勢力,厭惡之深,想來你也是聽說過的,四大家族,在那個時候,也是沒辦法,海基隆只要在位,我們四大家族,就永遠沒有辦法崛起。」
朱碩的話,算是承認了。
說實話,當年的這件事,安睿是親身經歷過的。
他也曾經有想過,海基隆所謂的政變,有可能是跟父輩們有關的,可是,一直沒有證據,今天,朱碩說的話,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海基隆死後,自由派勢力開始一蹶不振,因為那次牽連,很多自由派的中流砥柱,被一網打盡,造成了很大的一次官場地震,如今依然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