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歇斯底里,要求把這件事給查清楚。
現在才過去多久,就說不告了。
這裡面有沒有貓膩,現在基本上也就清楚了,只是差那個臨門一腳了而已。
沈茂才的心裡,開始大罵這個聶倩是廢物,可是此時的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表示,一旦有了表示,那就意味著,暴露自己了。
同樣,吳欣怡也是有些著急。
雖然這件事跟自己關係不大,但是多少是明白一些的,加上自己本來就是來打配合的,形勢出現這樣的逆轉,怎麼能不著急呢?
就在聶倩嚷嚷個不停的時候,湯海軍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直接去了嚴光明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在嚴光明的耳朵邊,把他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嚴光明的眼神會殺人。
聶倩剛剛還是各種理由十足,可是現在看著嚴光明的眼睛,卻恐懼了起來,掙扎也不敢掙扎了,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誰也不知道,湯海軍查出了什麼,但是嚴光明一定是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
然後看著被他的安保控制住的聶倩,問道:「說吧,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吧,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可以調動一省的力量查你,所以,不要負隅頑抗了。」
聶倩知道,她輸了。
她不懂法,她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可是她害怕,她真的害怕,畢竟誰也不想去蹲大獄。
「領導,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誣陷紀少龍,我……我不想坐牢!」
居然嗚嗚哭了起來。
剛剛掉眼淚是假的話,那麼現在,肯定是真的了。
畢竟誰都能看到,她全身都在顫抖,看來是真的害怕了。
誣陷兩個字說出來之後,紀少龍算是鬆了一口氣了,終於到現在,事情算是了了,要是真的按照吳欣怡的解決辦法,那他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完全沒有辦法自證清白,因為上面的人,也就是吳欣怡,根本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老老實實把事情說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能不能免於刑事處罰,我說了不算,你自己的表現才算,對吧,湯局長。」
嚴光明對著湯海軍說道。
湯海軍點了點頭,說道:「老實交代吧,問題不大的話,你也沒事。」
有了公安局長說這個話,聶倩大概放心了。
眼看著聶倩要開口了,沈茂才繃不住了,馬上對著聶倩說道:「這位聶小姐,領導給你說的機會,你趕緊說,不過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你亂說,那還是要受到處罰的。」
顯然,氣急敗壞了,警告的意味很足。
也正是沈茂才的這句話,讓剛剛準備開口的聶倩,再一次猶豫了。
「沈茂才,輪到你說話了嗎?」
嚴光明雖然沒說話,但是公安局長湯海軍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句。
這是干擾辦案,誰都能看出來。
吳欣怡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其實她挺看好沈茂才的,一直以來,她想把沈茂才收入麾下,只是沒想到,這麼不淡定,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有了這樣的舉動,也說明了,這個沈茂才其實不堪重用。
沈茂才嘖嘖舌,假裝說錯話一樣,解釋道:「我也是要為領導分憂,畢竟這個女人,現在並不可信了。」
眼看著聶倩就此要罷口了。
紀少龍突然走了出來,對著嚴光明說道:「嚴書記,我可以跟聶倩說幾句話嗎?悄悄話。」
嚴光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紀少龍走到了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聶倩的旁邊,壓低了聲音,在聶倩的耳朵邊上,輕輕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聶倩的眼神中,充滿了狐疑,還有猶豫。
大家都看著她,都看著紀少龍的一句話,會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聶倩似乎是經歷了漫長的心理鬥爭,她在權衡利弊,終於,她鼓起了勇氣,用手指著沈茂才,說道:「是沈茂才叫我這麼做的,他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誣陷紀少龍,我為了錢,就這麼做了。」
一語既出。
全場噓聲。
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
剛開始有些不明就裡的人,確實是懷疑過紀少龍的,畢竟大家都知道沈茂才被舉報的那件事,說明紀少龍本身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可是現在也想通了,沈茂才被紀少龍舉報,懷恨在心,伺機報復而已。
所有人的眼睛,立刻轉了方向,轉到了沈茂才的身上。
沈茂才是真的慌張了,他指著聶倩,說道:「不可能,你血口噴人,你剛才誣陷紀少龍,又誣陷我,你是故意的,一定是紀少龍說了什麼,讓你誣陷我的,他已經誣陷過我一次了,這是第二次……」
其實,多少是有點語無倫次了。
全場很安靜。
大家都沒有說話。
聶倩馬上說道:「我沒有誣陷你,這次是真的,我有收款的憑證,那筆錢是來源,我想你們能查到,而且,我跟沈茂才之間,也是有關係的,我們多次在這家酒店開房,我想,監控也是能查到的。」
又是一陣噓聲。
聶倩又爆了一個猛料。
嚴光明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了,只不過,他一直沒說話而已。
對那些吃瓜群眾來說,今天的瓜有點大,反轉也有些突然,搞得大家哪裡還記得聚會,就想知道,這件事最後會怎麼處理。
「你在學院發生的那件事,我並沒有舉報你,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紀少龍不喜歡幫別人背鍋,我本不想揭穿這件事,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帶著這麼大的怨恨。」
說完,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最後,落到了他同一個宿舍,那個不愛說話的錫城市城管局局長,石學的身上。
似乎是對大家說的,又似乎是對石學說的:「我都已經替你背了這麼久的黑鍋了,我想,你也應該出來澄清一下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此時,已經有人把黨校的事情,說給嚴光明聽了。
大家都在屏息凝視,四處看著,誰都不知道,紀少龍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