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情況,盛昌升和金老師的表情也變了。
開學才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們根本不知道學生的家長到底是幹嘛的,只知道曹瑋麟的爸爸是個大人物,本來就是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所以對曹瑋麟,自然是多了幾分特殊照顧。
看到紀少龍的時候,他們從紀少龍的衣著上判斷,這個紀少龍,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加上紀暖說過父母在外地,他們就想當然以為,他們的父母在外地打工。
因為紀少龍本來也不是土生土長的常市人,也不會說常市話。
會這麼以為,也是正常。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一直以來了不起的曹春,現在居然被紀少龍一個電話就免職了,就算再笨,也知道紀少龍不是簡單的人物了。
金老師變得很快。
馬上對著曹瑋麟喊道:「曹瑋麟,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騙老師呢,害的老師差一點就冤枉了紀暖同學,你真的太過分了。」
她開始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曹瑋麟的身上。
誰都知道,只要她想把事情調查清楚,她就能調查清楚的,她之所以叫家長過來,是因為曹瑋麟的臉上多了一道傷口,如果是曹瑋麟自己擦傷的,那責任就到了她的身上了,可是如果是紀暖撓的,那所有的責任,就可以推到紀暖的身上了。
作為老師,她得到真相就能得到,可是她就是為了不承擔責任,才故意掩埋了真相,她難道不知道,這樣一來,對一個孩子來說,打擊有多大嗎?
盛昌升反應也是快。
剛要說話,一個老師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說道:「盛校長,市委寧書記和教育局的方局長過來了。」
「啊……」
盛昌升愣了一下。
然後看了紀少龍一眼,對著那個老師說道:「人在哪?快帶我去!」
說完,就跟著那個老師匆忙跑了出去。
現在已經是傍晚的五點了。
按理說,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他怎麼會想到,市委書記和教育局局長一起過來了。
紀少龍離開常市之後,古居偉是市委書記,後來又經過了各種調任之後,現在的市委書記,是寧致遠,紀少龍在常市的時候,寧致遠是組織部部長。
剛剛紀少龍的那個電話,就是打給寧致遠的。
金老師站在辦公室里沒有動,她突然想到了紀少龍剛剛打的電話,她還嘲笑紀少龍,說是把教育局局長叫來,怎麼不把市委書記叫來,現在市委書記真的來了。
心裡的震撼,簡短的幾個字,真的形容不了。
盛校長跑到辦公樓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了寧致遠,教育局的方局長,就跟在寧書記的後面,很焦急地說著些什麼。
盛校長跑到了寧致遠的面前,主動伸出手說道:「寧書記,方局長,你們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不管是寧致遠還是方局長,誰的手都沒有伸出去。
讓盛校長很尷尬。
「寧書記,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盛昌升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致遠白了他一眼,說道:「沒事情我就不能過來嗎?紀書記呢?他在哪裡?」
「紀書記?什麼紀書記?」
盛昌升還沒反應過來。
方局長指著盛昌升,說道:「老盛啊老盛,你剛剛乾什麼來著,紀書記回來了,你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你幹什麼吃的?」
「我沒看到什麼紀書記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盛昌升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想到了紀暖的爸爸。
「他是紀書記?不可能啊,他才多大啊?」
喃喃說了一句之後,寧致遠聽出了什麼,問道:「人呢?人在哪裡?」
盛昌升指著辦公樓說道:「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寧致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徑直走了進去,盛昌升跟在後面,拉住了方局長,問道:「方局,寧書記說的紀書記,是誰啊?」
方局長指了指盛昌升,說道:「你呀你呀,我說你什麼好,幾年前我們常市的市委書記,紀少龍書記啊,我看你今天,算是闖大禍了!」
「啊……」
方局長沒有理會他,也跟了上去,只留下了盛昌升站在那裡,這下子是真的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反應過來的他,也馬上跟了上去。
辦公室里。
曹春還在發呆,金老師意識到了某些事情,不敢跟紀少龍說話了,只敢偷偷用眼睛打量著紀少龍,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一點什麼味道來,可是紀少龍穿著太普通了,她看不出什麼來。
走廊上的腳步聲多了起來。
金老師走了出去,這才看到,盛昌升從後面衝到了前面,將寧致遠迎了進去,一邊低頭哈腰,一邊說道:「寧書記,您小心腳下。」
寧致遠是常市市委書記。
這樣的人物,突然來到了這個小小的辦公室,說是受寵若驚也好,說是蓬蓽生輝也好,總之,讓這個辦公室的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寧致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抱著紀暖的紀少龍,立馬迎了上去,說道:「紀書記,真的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回常市了,如果知道,我肯定親自去迎接。」
紀少龍放下暖暖,站了起來,跟寧致遠也算是老朋友了,也不用那麼客套了,說道:「寧書記,今天我只是來接孩子,沒想到,遇到了一些不愉快,這件事到底什麼樣的,您還是讓您的校長跟你解釋一下吧。」
寧致遠一聽,立馬對著盛昌升說道:「你,把事情說給我聽。」
在市委書記還教育局局長的面前,盛昌升不敢遮遮掩掩,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當然,他的那些囂張的言論,並沒有說。
他說完之後,紀少龍冷笑了一下,說道:「盛校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有一些話沒說吧。」
寧致遠一聽,指著盛昌升說道:「有什麼說什麼,別給我瞞著,要不然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
盛昌升知道躲不過去了,把他說過的話,也一一說了出來。
他說完之後,還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喃喃說道:「寧書記,我是真的不知道,紀暖的爸爸,就是紀書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