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裡,最高的級別是副省級,可是到了地方之後,要面對的就是正部級和副部級的官員,他們這些副部級的官員,根本沒有權力去動那些平級或者更高級的官員。
而且這裡的紀少龍,還只有正廳級,更不要說了。
魏先河說道:「你們的行政級別雖然不夠,但是這次你們下去,是代表中央和中紀委的,只要查證屬實,你們有行使中紀委的權力,這些內容,都會隨你們去地方的時候,中央會有相關的文件到地方去。」
有了這個保障,大家的心裡就放心很多了。
魏先河說道:「很多事情,我們不能放在檯面上來說,但是此去意圖很明顯,你們也會遭到某些人的針對,在這種氣急敗壞的情況下,你們的生命安全,也會有危險,所以,怎麼辦案,需要你們的靈活操作,明白了嗎?」
「明白。」
大家異口同聲說道。
魏先河點了點頭,說道:「因為這五個省份是相鄰的,所以,如果在可行的情況下,你們是要互相幫助的,這其中,蘇省是重中之重,我希望,你們在結束了各自的戰鬥之後,都能向蘇省支援,關於這一點,我們後期進行溝通。」
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少龍的身上。
尤其是那兩個對紀少龍還不算熟悉的人,他們也是有些懷疑這種安排的,為什麼最兇險的地方,派的是一個級別最低的人去的。
他能擔任這樣的重擔嗎?
「好了,該說的話,我也都說完了,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們,一切以國家利益為重!」
五個人都做出了承諾之後。
這麼一次簡短的見面會,也就結束了。
就在大家要離開的時候,魏先河對著夏季說道:「夏組長,你跟我去一趟我的辦公室,剩下的人,可以回去了。」
那兩個紀少龍不太熟悉的人,首先走出來會議室。
紀少龍跟丁世海走在最後面。
看著夏季跟著魏先河離開。
丁世海笑了笑,看著紀少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樣的組合中,會出現夏季,對嗎?」
紀少龍點了點頭。
丁世海說道:「夏季的身份不同,這次把夏季給拉進來,其實是有意而為之,我們這五個調查組去的地方,都很敏感,朱滿再傻,也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夏家也參合進來的話,對中央的部署來說,會產生很大的威脅,這就是為什麼,夏季也會進來的原因。」
紀少龍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上面是故意這樣安排的,把夏家逼上梁山,對嗎?」
「更多的算是一種敲打,上面敢對朱滿動手,自然也敢對夏家動手,讓夏家參與進來,還有一個好處,朱滿生性多疑,雖然跟夏家是合作的狀態,但是夏家一旦進來了,不管夏之語跟朱滿說什麼,他都不會完全信任夏之語的,這一點,夏之語也是明白的。」
丁世海說完這句話之後,接著說道:「說到底,其實就是一種離間的手段,夏之語跟朱滿之間,雖然是合作的關係,但是兩個人之間,也是相互防備的,我們這些家族勢力就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是一體的,實際上背後都要互相踩一腳,如果夠團結的話,家族勢力,也不可能會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了。」
丁世海的話里,有一些惋惜。
當年丁家被嚴光明剷除的時候,其他幾家,是沒有一家出手的,他有感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紀少龍頓了頓,說道:「可是如果夏家跟朱家之間有合作的話,對我們的行動不是也會產生威脅嗎?」
丁世海笑了笑,說道:「你號稱臥龍,計謀和手段都是一流,唯獨對全局的把控能力,稍微弱了一點,這些年,你一點點成長,也算是難能可貴,一共五個省份,即便是有一個身份出了問題,會影響大局嗎?還有一點,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夏之語也不會允許出問題的,因為一旦夏季那邊出了問題,接下來要對付的人,就是他了,如果他夠聰明,他也會利用這件事,大大地賺上一筆,到那個時候收攏朱家的利益,他得到的不會少。」
經過丁世海的分析。
紀少龍算是明白了。
他得承認,在全局的把控力上,他不如丁世海,更不如高層的這些人。
這些人能坐上這些位置,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政治手腕了得,還有就是他們的能力,已經到了把控全局的層次了。
就好像一支部隊一樣。
有人能當將軍,因為他能指揮整個部隊,進行大規模的戰鬥,可是有些人,只能當連長,營長,團長,因為他們的能力,僅僅只能夠指揮小規模的戰鬥,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
換個角度解釋的話,就是一個好的演員,未必能做一個好的導演,但是一個導演,一定能做一個好的演員。
說著說著,兩個人已經走出了國情總院的大門。
站在大門口,曾經的兩個好朋友,四目相對。
丁世海說道:「蘇戰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謝謝。」
紀少龍說道。
丁世海長吁了一口氣,說道:「蘇省是朱滿所在的地方,你去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我希望,這件事結束後,還能見到一個好端端的你。」
紀少龍點了點頭,說道:「你也一樣。」
丁世海笑了笑,說道:「少龍啊,十年前我們詞不達意,十年後我們言不由衷,很多事情,不會再重新來過的,就好像那些火車一樣,只有前進,沒有倒退,一旦倒退了,整條線上的火車時刻,都要發生混亂,我說的話,我相信你是能明白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丁世海就上了他的車。
車窗沒有搖下來,徑直離開了。
紀少龍上了自己的車之後,用手搓了搓臉,說道:「阿戰,我們去機場。」
開車的不是蘇戰,而是溫鷗,愣了一下,然後發動了車子。
這個時候,紀少龍才醒悟過來,蘇戰還躺在病床上呢,給他做了十幾年的司機,一時之間,還真有些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