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的一夜。
這一夜,註定不會被載入史冊。
這一夜,註定沒有任何人會受到嘉獎。
一場戰鬥下來。
上山的十個人,有一名年輕的紀委工作人員犧牲,兩名重傷,其餘的,都是一些輕傷,問題不算很大。
十點過後,很多大人物家裡的電話都被打響了。
徐旭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坐在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抽菸,當接到通報過來的電話的時候,長吁了一口氣。
不光是徐旭,很多高層的人,也都接到了這個電話。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一下子睡不著了。
朱滿有早睡的習慣,可是今天到了十點的樣子,他還沒睡,一直在等著消息傳過來。
終於,十點零五分,他打開了電視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發的新聞報導,可惜翻了一圈,並沒有找到。
剛剛放下手裡的遙控器,電話響了。
他拿起了電話,一句話沒說,那邊一個聲音說道:「老闆,計劃失敗了,黑寡婦和喬才都被抓了,用不了多久,中紀委的人,正在趕往燕趙省……」
朱滿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問道:「這麼完美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
「還是紀少龍,他帶著人,從山的那邊上去了,最後解除了炸彈,喬才沒能攔住。」
電話掉落在了地上。
地上的地毯,電話沒有摔壞,朱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怒道:「紀少龍,還是紀少龍,你死定了,我保證你死定了!」
吼了幾句之後。
他從地上撿起電話,對著電話說道:「命令我們在燕趙省的勢力,全部撤出。」
「老闆,來不及了,上谷市已經戒嚴了,整個燕趙省,現在只進不出,警方正在大力搜捕七姐,看來她的人也是守不住了。」
這一仗,對朱滿來說,損失慘重。
手下的得力幹將黑寡婦被捕,在燕趙省多年來經營的勢力,也要土崩瓦解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失敗,會讓高層的人,更加忌憚他,接下來,他在全國的勢力,都要面對一輪洗牌了,他的動作,已經激怒了一些人,這些人可能要做出反撲了。
這個電話掛斷之後。
他在屋子裡走了幾圈。
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了另外一隻電話來。
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個號碼,很快就被打通了。
「阿碩,你在哪?」
朱滿問道。
電話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弟弟,朱碩。
「我在美亞納。」
「你乘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國,朱家到了危難的時刻了,你要回來了!」
朱碩並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只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電話便被掛斷了。
對,朱滿沒有誇張,朱家到了危難的時刻了。
如此一個龐大而冗雜的勢力,難道真的會怕嗎?
如果沒有激起眾怒的話,那絕對是不會怕的,可是這個冒險的計劃,卻是已經激起了眾怒了,要知道,他不是在跟高層宣戰,也不是在跟某些勢力宣戰,他是在跟人民宣戰,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可怕的。
當天晚上。
上谷市整個城市都被封鎖了。
首先是分軍區跟著喬才的人,全部被抓了。
接著,警方在東山鎮的一棟民宅里,找到了那些被關押的模特。
簡單地審訊了一下發現,這些模特,都是七姐用來賄賂高官的工具,那些高官只要跟這些模特之間有任何的牽連,就會被偷拍下來,然後,這些視頻,就變成了威脅他們的工具,之所以假的王倩會得到那麼多人的支持,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七姐暫時還在逃,還沒有被抓住。
吳中元案中,七姐的人都沒有動。
但是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從酒店,賓館,旅館,浴場,夜場裡面,一個個人被戴著頭套押送了出來,這些都是屬於七姐的勢力。
不光是這樣,七姐控制下的一些產業,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凍結了。
整個燕趙省,撒下了一張網,這張網等著七姐鑽進來。
晚上一點鐘。
省委宿舍。
三輛車徑直開了進去,宿舍門口的人,誰也沒敢攔,因為這些車子,是中紀委的。
下來了十幾個人,徑直朝著樓上走了上去,來到了一扇門口,領頭人,敲響了那扇門。
門開了。
站在他們眼前的,是燕趙省的一把手,舒秋。
「舒秋同志,你被捕了。」
領頭人說道。
舒秋的表情是漠然的,她沒有做一絲的抵抗,直接把手伸了出來,紀委的人,給她戴上了手銬,將大半夜還穿得挺整齊的舒秋,帶下了樓。
當這些車子開除省委宿舍區的時候,在馬路的對面,一輛熄火的車子裡,一個女人,正看著這一幕,她也有些驚慌了,接下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這一輪的打黑除惡,比起上一輪來,抓捕的人還要多,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午夜的,儘管大家能聽到大街上警笛呼嘯,可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谷市第一人民醫院裡面。
紀少龍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綁著繃帶的蘇戰,就坐在旁邊。
這個時候,窗外警笛的聲音,吸引了紀少龍的注意。
「我們贏了嗎?」
他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蘇戰笑了笑,幫他掖了掖被子,說道:「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徐旭副總長已經宣布,萬花筒計劃已經成功了。」
「那些壞人呢?都抓住了嗎?」
「你就放心睡吧,該抓的人都抓到了,公安部的呂部長現在親自在指揮行動,你還愁啥呢?」
聽到這個消息,紀少龍笑了,又躺了下來。
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微笑。
喃喃說道:「成功了,還是成功了……」
第二天一大早。
當燕趙省又開始恢復生機的時候,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都已經結束了。
大街上沒有看到警車,所有的秩序,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大家都在討論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並沒有人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