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然被這雷厲風行的奇女子嚇傻了。
「……哎呀哎呀，不要一副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人家嘛！」
女子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自來熟地搭著蘇然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今晚小禮堂那邊有個cosplay愛好者的交流會，我剛從那兒回來，就沒來得及換衣服，別見怪哈。」
「你打過王者農藥不？」
「玩過大喬沒？」
「買過伊勢巫女的皮膚不？」
「我扮的就那兒一身！」
「噢……」蘇然有如醍醐灌頂。
原本他還沒什麼印象的，一聽她這麼一說就想起來了。
長腿大喬姐姐屬實好看，當時他也盯著那個皮膚的海報看了好一陣子，還跟二師兄爭過貂蟬和大喬哪個更漂亮來著。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顧綾，劍靈學導師，膚白貌美小富婆，討厭青椒，喜歡鮮肉，年齡無可奉告，問就是十八歲……」
女子又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話來。
「等等等會！」蘇然目瞪口呆，「老……老師？」
「哇噢~你這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意思是說我長得很像學妹嗎？」
「這……」
「好啦好啦，不要再夸啦，人家可是會膨脹的呢！」顧綾又一次舉起了手裡的劍，「人家今晚特意來找你，是想要跟你決鬥的！」
「為……為什麼？」
蘇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個充滿宅味的奇女子，行事方式實在是過於叫人摸不著頭腦了。
「咱們來打個賭怎麼樣？」顧綾並沒有回答蘇然的問題，只是咯咯一笑，「你要是輸了，就要加入我們暗影玄廊的開拓團！」
「暗影玄廊？」蘇然更暈了。
「哎呀哎呀，說了你也聽不懂！」
顧綾齜牙咧嘴，
「賭不賭？爽快點兒！」
「老娘讓你一隻手行了吧？」
「要是輸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一聽這話，蘇然頓時來了些興致，「什麼都可以？」
「嗯……」顧綾的臉莫名一紅，突然陷入了沉思，「唔……太過分的事兒就算了吧……萬一別人說我教壞小盆友怎麼辦……」
蘇然：「？？？」
「10個榮譽分怎麼樣！」顧綾挑眉說道，「下次選我的課，直接給你安排得妥妥的。」
「10個？」蘇然來了興趣，「可以的啊，謝謝老師！」
10個榮譽分，幾乎相當於拿一次國家級獎項一等獎所加上的分了。
反正也只不過是隨便切磋一下而已。
至於這個什麼暗影玄廊的開拓團……再說吧。
「既然如此，按照約定，我讓你一隻手。」
顧綾直面著蘇然，背過了一隻手。
蘇然無奈一笑，他原以為顧綾只是開個玩笑，卻沒想到她真做到做到。
「靈力氣息不算很強……」
「如果沒有刻意隱藏的話，大概也就剛到大劍師的水準……」
「這比呂阿姨的實力弱了不止是一點點啊……」
蘇然很快便估計出了顧綾的實力。
兩人佩戴上安全符，開始了對決。
「既然如此……」
「那我就用居合斬試試水好了。」
想到這，蘇然立馬朝著顧綾，直接拔劍。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顧綾居然也使出了居合斬。
但顧綾的居合斬，卻跟他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居合斬，只是一道狹長的劍氣。
可顧綾的居合斬，不僅距離很長，卻還是一道半月狀的劍氣！
覆蓋的範圍更大，甚至威力也不弱於蘇然！
兩道劍氣碰撞的一瞬間。
蘇然的安全符直接被清零，可顧綾卻還剩大半。
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蘇然懵了。
這真的是居合斬麼？
為什麼跟他的完全不像一個東西！？
可顧綾的出手動作，無論怎麼看都是居合斬啊！
「你用的這一套居合斬已經過時了。」
「現在流行的居合斬，都是從霓虹國的流派改良過來的新流派的居合斬。」
「畢竟這個劍技原本就起源於霓虹，霓虹國的劍修對這個劍技的理解也更為深入。」
顧綾緩緩收劍說道，嘻嘻一笑，
「不要以為我只對cosplay霓虹國的妹子們感興趣，我對他們的劍技也是略知一二的。」
「行了，願賭服輸。」
「咱們約好的事情，你可不要反悔。」
「暗影玄廊的開拓團麼？」蘇然疑惑道，「不過……為什麼你要來找我？」
「這麼好奇嘛……」顧綾悠悠地一笑，「因為，你註定是這一屆新生中的最強者。」
「老師，你這就言過其實了，我目前的修為是一星劍士，放在整個學校里最多也就是中下的級別。」
蘇然無奈地笑道。
「那只是他們認為而已。」
顧綾的表情忽然難得地正經了起來，
「別忘了，我的學術專業是劍靈。」
「在我看來，一個劍修哪怕再弱，一旦能與強大的劍靈簽訂契約，那麼他的實力絕對都是不可小覷的。」
她直視著蘇然的眼睛，低聲道，
「我知道你有一個很厲害的劍靈，對吧？」
「巴爾德爾，天空之城的守護靈。」
「正如神話中的光明之神那般，能讓無數的死靈聞風喪膽。」
「它是光精靈一脈的信仰，能夠召喚出它的人屈指可數，可偏偏你卻做到了。」
「現在整個聯盟都因為暗黑城的事情忙得團團轉，如果能自如掌握這樣的力量的話，估計事情早就解決得差不多了吧？」
「所以……」
「既然有那麼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用呢？」
顧綾的聲音格外輕柔，卻又肅穆。
蘇然被她盯著有點發毛，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
是啊。
她問到了點上了。
為什麼不用呢？
星雲劍歌……明明真的很強。
但那樣的代價，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每每想到哀彌夜倒下時的樣子，他的心情就格外複雜。
而且哀彌夜已經不再是女王了。
她只是一隻小精靈而已，記憶什麼時候能夠回復都還不好說。
她已經沒辦法再替他召喚巴爾德爾了，充其量也就只能給自己加一個祝福的buff而已。
見蘇然一時無言，顧綾嘆了一口氣。
「……我不應該一下子給你講這麼多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你明明可以更好。」
顧綾默默收劍，轉身欲走。
「老師。」蘇然忽然出聲。
顧綾的腳步一頓。
「那個……」蘇然撓了撓頭道，「要不……您先教教我居合斬怎麼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