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哀彌夜別過了眼去，一臉嫌棄。
她並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的靈氣，對蘇然來說卻是以噸計量的生猛程度。
在僅僅一天雙修的時間理，蘇然就晉級到了八星劍徒！
這種升級速度，屬實是他此前從未曾體驗過的。
這甚至已經超過了他身體的承受程度，導致他晚上的睡覺的時候渾身劇痛，就好像全身的經絡都被打碎重組了一番。
但在熬過了開始的那幾天後，蘇然慢慢地適應了雙修的強度。
此後的幾天裡，蘇然過著極其索然無味的生活。
雙修，睡覺，雙修，睡覺。
在這之間，他和哀彌夜唯一的食物來源，就只有小精靈幫忙從外面帶回來的各種水果。
每次看到五六隻小精靈竭力地扇動著翅膀，氣喘吁吁地抬著一顆野草莓的樣子時，蘇然都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好像還挺喜歡你的。」哀彌夜淡淡道。
「我也挺喜歡他們的。」蘇然逗弄著一隻落在肩頭的小精靈。
「你喜歡養寵物麼？」哀彌夜說。
「還蠻喜歡的。」蘇然撓了撓臉，「我以前一直很想養一隻柯基，可惜老媽對貓貓狗狗有些過敏，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噢。」
哀彌夜面無表情地道。
對於她這種聊天終結式的回話，蘇然都見怪不怪了。
跟女城主相處的這幾天，他已經習慣前者沉悶的性格和說話的方式了。
剛開始蘇然經常接不上她的話，後來乾脆就習以為常了。
「我小時候養過一條精靈龍。」哀彌夜忽然道。
「叫什麼？」蘇然隨口問道。
「什麼意思？」
蘇然反而一愣：「我是說，它的名字叫什麼？」
「精靈龍就是精靈龍，還能叫什麼？」
「好吧……不過你不覺得『小白』，『大壯』，『黑皮』之類的叫起來會感覺更親切一些麼？」
「沒感覺。」哀彌夜搖了搖頭，「對我們精靈族來說，名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寵物是不可能擁有的。」
「這樣啊。」
蘇然自顧自地逗著小精靈，漫不經心道，
「那我們跟你們不一樣。」
「在我的世界裡，我們喜歡給重要的人起一些有意思的小名。」
「與其說是小名……倒更不如說是一種愛稱。」
「比如？」
「比如我老爹會喊老媽『寶貝』，老媽會喊老爹『狗子』。」蘇然咧嘴笑道。
哀彌夜的眼神微微一變，表情有些複雜。
兩人不再多聊。
這天晚上，女城主格外沉默。
半夜，蘇然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哀彌夜坐在那汪熱泉的邊上，雙手抱膝，看著水裡的星光發呆。
不對……那不是星光。
那都是小精靈的倒影。
她出神盯著水面上的粼粼微光，側臉漂亮得驚心動魄。
看著女城主的身影，蘇然莫名覺得她的背影，似乎顯得有點落寂。
嗯……不過，這畫面總覺得不太對。
女城主，怎麼會寂寞呢！
後宮男寵三千六，手持富婆快樂球！
想讓誰少奮鬥二十年，就讓誰少奮鬥二十年！
無聊的時候就站在王城上，俯瞰裙下的萬里江山！
那種感覺，怎一爽字了得！
然而。
女城主現在的這副模樣，倒頗像是個被搶了棒棒糖的小女孩。
「可惜啊。」
「我沒當過王，沒辦法感同身受。」
「而且，這輩子估計也沒啥機會了吧……」
蘇然默默念叨著，打了一個長長哈欠，重新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
翌日。
【叮！】
【恭喜劍主，劍技已完成複製！】
一大早，蘇然就被腦海中的聲音給驚醒了。
他驀地起身，迅速感覺了一下體內的靈力。
「居然又晉級了……」他喃喃道。
三天之內。
從七星劍徒，直接躍升至九星劍徒！
不得不說，雙修的效果實在是太猛了！
待在城市和格勒之森這種普通靈域裡的時候，他何曾體會過這種感覺？
要知道，當初年級第二的夏慕雪，也不過才九星劍徒罷了！
當然，時至今日，他早已不是高中階段的小孩子了。
在京都劍修大學，幾乎所有的新生都是從劍士起步的，現在的他，頂多只能算是摸到了及格線而已。
「對了……」
「系統剛才提示了什麼來著？」
蘇然這才想起了什麼。
星雲劍歌！
這個從女城主身上偷……借來的劍技，已經複製好了！
他趕緊打開系統查看了一番。
【星雲劍歌】
【劍技階級：？？？】
【星雲劍歌：發動此劍技後，劍主將召喚出劍靈巴爾德爾，獲得遠古光明之神的祝福，同時施展出源於光精靈一脈的傳奇劍技。】
蘇然：「？」
就這？
這尼瑪都是些啥！
所以說這個劍技是太弱了還是咋的，竟不配擁有一個等級？
倒是這名字聽上去還挺炫酷的，但你好歹也稍微介紹一下機制啊！
還有，這個巴爾德爾是哪門子的劍靈啊！
他貌似不記得在第一序列裡面有見這個巴爾德爾啊……
「再說了，怎麼召喚出這個巴爾德爾，他也沒給個實在的方法啊……」
「所以這個劍技我根本就用不出來吧！」
蘇然抓耳撓腮，很是心煩。
這就好比有位高人傳授了你一招舉世無雙，毀天滅地的神級功法，但卻被告知身為武者必須低調行事，所以這招切記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
這特麼誰頂得住啊！
不能裝逼的大招都是沒有靈魂的啊！
「晉級十星劍徒了麼？」哀彌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還差一星。」蘇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這才看到，哀彌夜已經重新換上了那身尊貴而精緻的衣袍，騎在了獨角獸的背上。
帶著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驕傲。
「沒時間了。」哀彌夜道，「走。」
蘇然會心一笑，翻身跨上了獨角獸，坐在了哀彌夜的身後。
「我們去哪？」蘇然問道。
「地層。」哀彌夜平靜地道，「封印之地。」
說話間，獨角獸已經在岩洞裡跑了起來。
蘇然這才知道，原來在浮空島的地底之下，竟隱藏著一片如此廣闊的空間。
而獨角獸已經張開了翅膀，沿著這看似深不見底的幽暗岩洞，飛往了最深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