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原則上不可以

  半小時後,安彤逃命似的從休息室里跑了出來。

  她痛苦的捂著頭,那些絮絮叨叨的大道理,仿佛還停留在她耳邊不停的折磨。

  她怎麼沒想到,自己竟然聽了一節思想政治教育課。

  本來對這個張叔,還是有些好感的,現在知道了,妥妥是個碎嘴老頭!

  那沒入團,能怪自己嗎?

  初中比的是人緣,高中比的是成績。

  這倆哪個能輪的到自己啊……

  再被折磨的快瘋了後,安彤終於找到機會,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緩過勁來後,她打算去找那個大鬍子把事情再確定一下。

  上午的時候,對方跟求爺爺告奶奶似的,給自己許諾了很多條件。

  但當時她著急跑出來見自己老公,幾乎都沒聽進去。

  不過對於一個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來說,有一句話還是很難被無視的。

  「境內大學隨便挑,學歷成箱給你印。」

  安彤當時聽這句話,一股濃濃的傳銷味,要多假有多假。

  但後來她和尹航膩在一起聊天時,又重新提到了這個問題。

  然後安彤就發現,以她的成績,肯定沒辦法和尹航進入同一所大學。

  眾所周知,男生喜歡一個女生,感情是呈逐漸下降趨勢的,如果在熱戀期間,不能把對方的這份熱戀變成責任感,最後肯定會形同陌路。

  可是她只有三個月的暑假時間,三個月後,兩人就會分隔異地。

  而大學裡,全都是狐狸精!

  什麼可鹽可甜的學姐,什麼清純可愛的學妹,甚至是一股子gay味的舍友,她想想就一陣犯噁心。

  自己老公那麼帥,就是呆一點,如果進了大學那種可怕的環境……啊啊啊,不能想!

  在自己的想像中被綠都不可以!

  必須得牢牢的盯死他,一點機會都不能給!

  安彤在報告廳,乃至後廳都跑了一圈後,還是沒發現那個本該鶴立雞群的大鬍子。

  最後她溜到了演講台的一側,對著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晃了晃手,略帶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有看到一個大鬍子在哪裡嗎?」

  見對方沒反應後,安彤用手在自己臉上比劃道:「就是這麼一個大鬍子……餵?」

  灰色風衣男並沒有理安彤,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右邊坐席的前三排,現在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學生,同時一些穿著藍色襯衫的人,也開始劃出一個個小圈子,進行不同階段的講解。

  安彤見對方不搭理自己,開始有點不高興了。

  「哈嘍?」

  「哦哈喲?」

  「薩瓦迪卡?」

  安彤的手開始和小電風扇一樣,不停的在風衣男面前招呼。

  視線受到嚴重干擾後,風衣男終於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彤,但又很快將目光放回到了之前注視的地方,不過他的手抬了抬,指向了左側坐席最後面的角落。

  安彤注意到手勢,說了聲謝謝後,一溜煙的小跑了過去,在繞過最後一排擋著視線的座位後,終於看到了她要找的大鬍子。

  對方現在正盤腿坐在地上,周圍擺了一圈古錢,幾張淡黃色的薄紙上寫著寫著奇怪的毛筆字,一些紅色絲線牽連著他的手腕,同時他一臉苦楚的用嘴啃著一個滿是牙印的小龜殼。

  「這是啥……封建迷信嗎?」安彤看這架勢,被嚇了一跳。

  「封建?!」司徒南把龜殼吐了出來,猛地抬頭,剛準備開罵,但看見來人後,立馬點頭道:「啊對對對,我這就是封建迷信,我是封建餘孽。」

  司徒南一臉訕笑道:「姑奶奶,啊不,祖宗,您有什麼事安排?」

  安彤只覺得詭異,往後連退幾步後說道:「那個,我已經簽了。」

  司徒南的臉瞬間綠了。

  「簽的誰?那隻死猴子啊?祖宗啊,你是我的祖宗啊,你簽了那隻死猴子,我該……」

  「什麼祖宗不祖宗的,好噁心,」安彤渾身發毛道:「不是你讓我簽的保密協議嗎?」

  「哦哦哦,是我誤會了,」司徒南尷尬的點頭笑道:「您不是我祖宗,我是您孫子。」

  安彤越聽越不舒服,十分嫌棄道:「那個,你不是說我大學可以隨便選的嗎,為什麼那個張叔……說不行啊?」

  安彤撒了個謊,想故意詐一下這個司徒南。

  「哎呀,那老頭,幹了太久閒職,腦袋轉不過來彎,」司徒南拍拍胸脯道:「只要是境內,不管您想去哪個大學作為常駐區,我都能安排,十六抬的大轎給您唱著歌送進去。」

  「哪裡都可以?」安彤有些心動。

  「對,只要您想。」

  安彤略帶貪心的問道。「那我能,和我認識的朋友一起進……」

  「這……」司徒南瞬間為難了起來:「性質不太一樣。」

  司徒南繼續解釋道:「您能進,是因為您能進,我可以給您明著安排路子,而別人不能進,他就是不能進,私底下撮合的話……原則上不行。」

  「額……這樣啊。」安彤有些失落。

  「對,原則上不行。」司徒南挑了挑眉,努力暗示道:「原則上。」

  「沒關係,我能……」安彤嘿嘿笑道:「去我朋友的學校,就滿足了。」

  司徒南尷尬的扶了下額頭,還是補充道:「不過我還是建議,儘量別出省。」

  「這是為啥。」

  「為了……」司徒南也不確定安彤關於這些事情了解到什麼程度,只能試探著說道:「各省特理院之間的……友好和睦關係?」

  「額……完全聽不懂。」

  「不不不,是我沒說明白,這樣,過會兒我再給您解釋,我先……處理些麻煩事,您看可以嗎?」司徒南點頭哈腰道。

  「可以可以,你忙吧。」

  安彤說完後,就邁著小碎步,哼著聲,輕快的走了。

  等安彤走遠後,司徒南也是長呼了一口氣。

  辛虧這祖宗還是能進油鹽的,不然就要犧牲自己這珍藏了三十二年的美色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回頭記得給張叔家的小兔崽子填點東西就行。

  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倆破字,讓他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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