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樂之前在京都時和林瑤頻繁地親密接觸，讓他腦子裡的記憶寶庫來了幾次大開閘。
回到江蓉之後，一邊做節目一邊慢慢消化，把幾首質量不錯的歌寫出來之後，就扔到了工作室這邊。
《平凡之路》自然是其中質量最高的一首。
這首歌由方小樂自己唱了一段小樣。
很多唱片公司的人聽過這段小樣之後，紛紛給出了高於市場的價格想要買下這首歌的版權。
不過方勝男這段時間對歌壇也更了解了些，她建議這首歌暫時不要急著賣，先放一放，說不定等到林瑤拿下金曲獎之後，這首歌的市場價值會更大。
估計劉悅以前在申鑫公司時通過某種辦法聽到了《平凡之路》的小樣，而且他算準了目前林瑤的窘境，覺得愛瑤工作室亟需簽約歌手，所以此時才這麼大膽地直接點名想要這首歌。
「劉先生，你出道兩年，其實也不算很短了，兩年來你發過五首歌，其中最好成績是新歌榜第一百九十二名，你覺得」
莫煙忽然微笑問道：
「你為什麼一直沒能出頭？」
劉悅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一攤手：
「沒遇到好的作品，我覺得以我的唱功，只要有一首好歌，就一定能火，莫小姐，我簽約愛瑤工作室，對林小姐，對工作室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幫助，
而且，你們簽了我，那給我提供一定的資源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吧？」
莫煙也攤了攤手，詫異道：「誰說我們一定要簽你了？」
劉悅一愣，「您這是什麼意思？」
「劉先生，我們對您的實力和唱功都很滿意，不過出於對我們雙方發展的慎重考慮，我們決定還要再商量一下，要不，您先回去等通知？」
莫煙臉上帶著她最常見的公式化微笑。
通常來說，當她露出這樣的笑容時，就意味著她已經把對方判定為「非自己人」了。
「回去等通知？」劉悅也發覺有點不對勁了? 下意識地看看旁邊的程天林? 「那他呢？」
這時程天林已經把合同遞到了方勝男的面前，「方小姐? 合同我已經簽了。」
方勝男接過合同一看? 程天林果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莫煙站起來，對程天林伸出手：「歡迎你? 程先生，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程天林抱著吉他站起來? 不過他明顯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 大概想表現出對簽約愛瑤工作室的欣喜和重視，他趕緊拿手在衣服上擦了下，這才彎著腰和莫煙握手。
「？」劉悅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難以置信地問道：
「為什麼簽他不簽我? 我粉絲比他多啊? 現在哪兒還有人聽搖滾？」
「簽歌手這種事要看緣分的，不好意思，劉先生，大概我們的緣分還沒到吧。」
莫煙笑了笑，平靜地回答。
「你們不能這樣? 是趙姐介紹我來的，你們不能不給趙姐面子！」
劉悅急了。
「你不知道嗎？」
莫煙奇怪地看著他：「趙姐特意對林瑤說過? 她只是推薦人過來給我們看看，簽不簽完全由我們決定。」
劉悅這才知道莫煙是真的不打算簽他了? 連忙懇求道：
「對不起莫姐，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 我其實是林小姐和方先生的粉絲來著? 我來工作室就是想幫林小姐? 我是真心的，我不提條件了，我馬上就簽合同！」
「莫姐」
方勝男在旁邊輕輕扯了下莫煙的袖子。
雖然這個叫劉悅的有點讓人感覺不舒服，但現在林瑤確實太需要一名有成績的簽約歌手了。
現在愛瑤工作室才剛剛起步，如果不是趙玥介紹，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出過成績的歌手願意來工作室。
方勝男擔心拒絕了劉悅之後，真的很難在短時間內再找到合適的歌手了。
「劉先生太客氣了，以您的實力走到哪裡都會發光的，不用屈尊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工作室。」
莫煙依然面帶笑容，但語氣很堅決，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好意思，您請回吧，也祝您以後發展順利。」
「你」劉悅那白淨的臉龐漲得通紅，最終只得走出了會議室。
不過在出門之前，他還是很不甘心地回頭道：「不簽我，你們會後悔的！」
說完便忿忿地離開了。
莫煙很平靜地從隔壁叫來了李麗，讓她領著程天林去辦相關的手續。
待程天林離開之後，方勝男忍不住問道：「莫姐，你為什麼不簽劉悅？」
莫煙回答道：「這個人才出道兩年而已，歌手的本事沒學會，倒是學會了趁火打劫和功利心，我不放心把這樣的人簽進工作室。」
方勝男也不是職場小白，想了想，便明白了莫煙的話。
剛才劉悅進來時分別和她們三人都打了招呼，但後來發覺方勝男和楊朵似乎在簽人這件事上沒有決定權，便根本不搭理她倆了，只對莫煙一個人畢恭畢敬。
這種人功利心太強，而且還非常沒有AC數，一開口就要《平凡之路》這種級別的歌，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樣的人放在工作室里，遲早都是一顆定時炸彈。
「沒勁，走了。」
楊朵站起來，沖兩人擺擺手，拖著肥軀走出了會議室。
她關心的始終是音樂本身，其他的事自然扔給莫煙這種能幹的人去煩惱。
片刻後，去天海公司取了自己私人物品的林瑤和芳芳也回來了。
得知了對兩位歌手的面試過程之後，林瑤自然也支持莫煙的決定。
不過，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難題始終沒能解決愛瑤工作室還缺一位有成績的簽約歌手。
「煙姐，現在怎麼辦？」
會議室里，幾個人愁眉不展。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和騷動，走廊上一下變得嘈雜起來，工作室的員工們似乎看到了什麼人，紛紛涌到了走廊上。
「怎麼了？」
幾人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出會議室。
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人，林瑤驚訝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