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方勝男就著急忙慌地喊了起來，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
「怎麼了？」
方小樂還以為姐姐也被母親催婚了，打電話過來訴苦的。
「你不是說要把《月亮之上》和《征服》賣到五百萬嗎？我這兩天一直在和太陽音樂的黎紫談，結果人家不但價格沒談高，別人出價反倒越來越低了！」
「那他們現在出價多少？」
「兩百六十萬……一首歌他們只願意給一百三十萬。」
方勝男鬱悶地道：「他們肯定是知道我是這個圈子的新人，我怎麼談他們也不願意出更高的價了。」
「對不起，么弟。」方勝男很是愧疚，語氣里充滿了挫敗感：
「我可能不適合幹這一行，你要不另外請個專業點的人嘛，不然靠我的話，不曉得好久才能幫你把老婆本賺夠。」
方小樂笑了，問道：「不是還有很多人都想買歌的嗎？」
自己給林瑤寫了好幾首大火歌曲，即便普通的歌迷注意不到他這個「幕後英雄」，但專業人士對他肯定是不陌生的。
這家不願意花錢，自然有人願意，歌壇里又不是只有太陽音樂一家唱片公司。
「但後來我又去談了好幾家，啥子大江、百鳳還有申鑫，這些公司的人好像都商量好了，一首歌最多一百三十萬。」
聽到方勝男的話，方小樂不禁皺起了眉頭。
方勝男所說的這幾家都是業內規模比較大的娛樂公司，按說這些公司旗下的歌手們對自己的歌應該很有興趣的。
在《畫心》和《隱形的翅膀》大火之前，唐婉和徐菲就曾用一百多萬一首的價格買了他幾首歌的版權。
這還是有「封口費」的打折在裡面的。
而現在，林瑤依靠《畫心》擊敗了天后楊嘉欣，拿下雙榜第一，其他歌手應該已經看到了他的歌的價值。
可為什麼反而同時對他的歌壓價了呢？
「姐，你有沒有注意其他詞曲人的歌是什麼行情？」
方小樂忽然問道。
「我昨晚和王琳琳查過了，最近被幾大娛樂公司買下版權的歌里，大部分的版權費都不超過五十萬，只有申鑫娛樂買下秦遠夕的兩首歌，一共花了五百多萬的樣子。」
方勝男回答道。
托莫煙和林瑤的福，愛瑤工作室目前還是有不少獲取消息的途徑。
尤其是在得知了楊嘉欣買了秦遠夕的兩首歌之後，莫煙特意去打聽了一下具體的情況，大致知道了這兩首歌的價格，並及時反饋給了方勝男。
「明白了，那就不是在針對我們。」
方小樂嘆了口氣，道：「這大概是幾大娛樂公司聯手，想要把整個華夏樂壇的原創歌曲版權費給壓下來。」
最近幾年華夏樂壇確實不太景氣，膾炙人口的好歌不多，創造力匱乏，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轉而去聽國外的歌曲了。
這也導致華夏原創歌曲和國外歌曲在市場價值上出現了巨大的差距，有的本土原創歌曲版權不過十來萬，而國外歌曲僅僅是在某個音樂平台的播放權就要賣上一百萬。
不少華夏詞曲人都為此忿忿不平，但這也沒辦法，這是市場決定的。
說白了? 誰叫你自己沒本事寫出大家都愛聽的好歌來呢？
音樂無國界? 有種你也寫一首風靡全球的歌出來，在國外的音樂平台也買個幾百萬的播放權啊？
不過方小樂並沒有妄想去改變這種大勢? 他雖然有前世地球的曲庫? 但未必能保證每一首前世的歌都能在這個世界大火。
而且不止在華夏樂壇，還要在全球大火? 這難度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打開記憶寶庫是有條件的。
他不可能為了拿出更多的前世記憶? 就有目的地去和林瑤親近。
這是方小樂絕對不會去做的事情。
他和林瑤認識以來? 每一次接觸都是發自內心的。
如果對林瑤這麼美好的女孩都要抱著別樣的目的，那就太過於不堪了。
把紛雜的念頭拋開，方小樂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方勝男。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的。」
方勝男最近也在惡補樂壇的常識? 之前在自怨自艾? 也是急於想幫弟弟掙老婆本追林瑤，腦子一時陷入了誤區。
現在聽了方小樂的話，她立馬明白了。
「那我們怎麼辦？就答應他們的低價嗎？」
方勝男問道。
「不急，再等等吧。」
方小樂想了想，微笑道：
「你不是說秦遠夕的兩首歌就賣了五百萬多萬嗎？」
方勝男無奈地道：「可秦遠夕畢竟這麼多年的金牌詞曲人了? 人家的級別擺在那兒……咦，么弟? 你是不是在想些吃不得的哦？！」
方勝男似乎猜到了什麼，驚呼之下? 口音又切回了家鄉土話。
「反正你先別和他們談了，下周? 嗯? 最多下下周? 萬一我在詞曲圈的級別能上去一檔，或者和秦遠夕接近呢？那這些壓價得公司自然會重新來找你談的。」
方小樂也沒有明說，怕方勝男激動之下泄露出去。
畢竟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楊嘉欣和林瑤之間，即將再次展開新一輪的對決。
或許等《勇氣》發布之後，他和林瑤在歌壇的地位都能同時提升一個台階呢？
至於《卡路里》，這首歌原本是方小樂和林瑤之間的一個「情趣遊戲」
如果不是楊嘉欣也要發一首快歌，《卡路里》很可能會出現在愛瑤工作室的貨架上，而不是在林瑤的新歌歌單里。
對這首歌，方小樂沒有抱太大希望。
「對了，姐，媽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說完了正事，方小樂對方勝男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
方勝男奇怪地問道。
「估計等會兒媽就會給你打過來了，是個好消息。」
方小樂嘿嘿笑了下。
「好消息？誒硬是哎，媽給我來電話了，我掛了哈！」
方勝男話還沒說完，果然就接到了宋燕的來電，她匆忙掛斷了電話。
「嘿嘿。」
方小樂想到方勝男即將面對來自催婚大師宋孃孃的法術吟唱，他就忍不住再次嘿嘿笑起來。
果然，幾分鐘後，方勝男就氣急敗壞地發來了一條語音：
「我日起鬼子的哦！啥子宋姜那個憨包都要結婚了哦？媽說我春節要是不帶一個回去就不讓我回家了，這哈咋子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