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芳芳頂著快到正午的陽光衝進天海公司時，正好看到莫煙走出電梯。
不會吧？
難道已經談完了？
芳芳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趕緊上前抓著莫煙的手臂，氣喘吁吁地問道：
「煙、煙姐，呼呼，你剛才在和馮老闆談瑤姐續約的事嗎？」
莫煙點點頭，奇怪地看了看芳芳：「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隨即皺了皺眉，捏起鼻子：「你昨晚喝酒了？」
「這件事待會兒再說，煙姐」
芳芳喘了口氣，對莫煙說道：「我收到消息，馮老闆還不起賭債，要把天海賣給申鑫公司！」
「噓！」
莫煙左右看看，拉著芳芳快步走出天海公司，兩人上了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莫煙這才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
芳芳便把昨晚從肖葉那裡套出來的消息告訴了莫煙。
「這是楊嘉欣親口說的？」
莫煙皺起了眉頭，思忖片刻，對芳芳問道。
「對啊！」
芳芳點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莫煙又問道。
「這」
芳芳遲疑了下，接著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剛好在申鑫公司上班。」
莫煙看著芳芳，緩緩道：
「你朋友不但在申鑫上班，而且還能親耳聽到楊嘉欣私下裡說這麼隱秘的話，他什麼身份啊？不會是劉風吧？」
不等芳芳回答，莫煙自己先搖頭否定：
「劉風不可能把這種事告訴任何人，況且你怎麼會認識劉風的，你那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
芳芳支支吾吾半天，旋即擺擺手：
「哎呀這個不重要了，煙姐，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麼辦？馮征這麼急著找你談續約，肯定是申鑫那邊授意的，
你們剛才談的怎麼樣，該不會已經簽了吧？」
莫煙好笑地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你以為你姐真這麼傻呀？再說就算要簽合同也得林瑤親自來簽字啊！」
「哦，也對哈！」
芳芳鬆了口氣，好奇地問道：
「煙姐，那馮老闆是怎麼說的？」
莫煙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凝重。
「馮征原本還在糾結簽約年限和收入分成比例的事，但今天他突然變得很乾脆，一口同意了我提出的所有要求，
只提出讓林瑤儘快簽合同，我覺得他有點反常，就說林瑤這幾天實在太忙了，等過一陣子再來公司詳談。
現在你這麼一說，馮征的反常倒是能解釋的通了，不過」
莫煙皺著眉頭，還是有點疑惑：
「如果照你朋友所說的，申鑫公司把收購天海之後，就會按楊嘉欣的意思把林瑤雪藏或者不給資源，
那對申鑫來說也不是好事啊，娛樂公司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賭氣，
林瑤現在這麼紅，正是幫公司賺錢的大好時機，我不信申鑫公司會為了幫楊嘉欣出氣而放棄林瑤這棵搖錢樹。」
「對啊！」芳芳聽了莫煙的分析，也有些回過味來，歪著頭思考了一陣，忽然道：
「難道，楊嘉欣真的能控制申鑫的高層？！」
「如果楊嘉欣能有這種手段，那申鑫公司的一姐就不是趙玥，而是她了。」
莫煙沉默片刻，聲音倏地低了幾分：
「大概不是控制，而是」
芳芳一下睜大了眼睛：「煙姐，你的意思是，潛規則？」
莫煙點點頭，接著道：
「楊嘉欣當年只是一個酒吧歌手，根本不是科班出身，在短短七八年間一路走上天后的位置，
這裡除了她的天賦和努力，也有申鑫的資源傾斜，而這種資源支持，大概率是有代價的。」
「那楊嘉欣到底和那個高層有那種關係？」
芳芳覺得呼吸有點急促了，天后和娛樂公司高層私通，這樣的事一旦曝出去，那可是娛樂圈的大事件！
可以直接讓楊嘉欣聲名掃地的！
那以後瑤姐就再也不怕被她攻擊和騷擾了。
「我只是猜測，這種事要有證據的。」
莫煙聳聳肩，對芳芳問道：
「你那位朋友有這樣的證據嗎？」
「他哪可能有這些？」芳芳連忙擺手，她下意識地不想小奶狗卷進這些事。
「可他既然能親耳聽見楊嘉欣說怎麼對付林瑤，那說明他的地位不低，或者是楊嘉欣身邊信任的人，芳芳」
莫煙認真地對芳芳說道：「你能不能讓你的朋友再幫幫忙，注意聽聽楊嘉欣安排對付林瑤的事，並且最好能錄下證據，可以嗎？」
芳芳沉默片刻，面露難色地搖搖頭：
「煙姐，我其實是把他灌醉了之後，才從他嘴裡套出這些話的，平時他根本不願意說關於楊嘉欣的事，更別說幫我們去拿實錘的證據了。」
莫煙遺憾地道：「那就太可惜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瑤目前和天海的合同在春節後到期，公司收購不是一件小事，恐怕沒那麼快，我怕估計最快也要在春節前後，我們還有時間」
莫煙眼中閃爍著光芒，沉聲道：
「其實我早就想過，林瑤不能再這麼寄人籬下了，只是要自立門戶的話，她現在的份量還不夠，
不過，如果她能成為金曲、銀龍雙歌后，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芳芳身子微微一震：
「煙姐，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金曲獎瑤姐也許有希望，可銀龍獎那些評委歷來看重資歷，瑤姐出道才兩年，怎麼也很能選上吧？」
「先想辦法拿下金曲獎再說吧。」
莫煙當然知道芳芳說的有道理，銀龍獎的評委大都是歌壇的老前輩，這些人做事公正，不看人氣，只看唱功和成績，
比起經常產生爭議的金曲獎，銀龍獎的含金量還有高一些，但得獎難度同樣大得多。
林瑤現在才剛過新人階段，想要同時拿下金曲、銀龍，這個不能稱作目標，已經可以劃入夢想的範疇了。
但天海公司這種情況，林瑤除了自立門戶，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瑤瑤，這次咱們沒有退路了啊」
莫煙笑了笑：「要不拿下雙歌后，要不過年咱倆一起回家生孩子。」
芳芳有些自責，喃喃念道：「要是能抓到楊嘉欣的實錘就好了，煙姐和瑤姐的壓力就沒這麼大了啊。」
「渣哥，林瑤出來了，還有她爸。」
與此同時，在林瑤公寓的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裡，早早在此守候的白醇拿著望遠鏡，對旁邊的渣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