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歪著頭，一雙美眸滴溜溜地轉，總算是想出了新的說辭：
「哦，是這樣的，後來我朋友覺得那首歌不太適合他的歌手，所以就沒買，我聽過那首歌，覺得挺適合我唱的。」
「原來是這樣。」
小助理總算被忽悠過去了，不過買歌這麼大的事她也做不了主。
「可是煙姐那邊……」
「沒關係，不讓你難做，我跟煙姐說。」
林瑤拿起手機撥通了莫煙的電話。
「喂，瑤瑤，怎麼這麼早？」
莫煙的聲音聽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
「不好意思，煙姐，我忘了現在才六點。」
林瑤吐了下舌頭，隨即輕咳一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嚴肅一點：
「我發現了一首很適合我的歌，我想買下來，收錄到新專輯裡。」
「真的？是誰寫的歌？」莫煙頓時來了精神，她這次留在京都就是為了和公司談林瑤新專輯的事。
林瑤和公司的分歧就在於專輯裡最後三首歌的質量。
公司想儘快把專輯發出去好讓林瑤的人氣套現，而林瑤卻覺得最後三首歌質量不行，不想將就。
現在莫煙頂著很大的壓力，一邊寬慰林瑤不著急，一邊又和公司高層斡旋，一邊還要想盡辦法四處邀歌。
如果林瑤能自己搞定這三首歌，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是一位酒吧歌手寫的，但是很好聽，我覺得非常適合我。」
林瑤小小聲聲地回答。
「酒吧歌手？」
果然，莫煙的興趣頓時減了大半。
她還以為林瑤找了業內知名的那幾個詞曲作者人，或者是通過節目認識了洪三石，請他寫了首歌。
結果卻是一個酒吧歌手寫的歌，那就沒有太大吸引力了。
「煙姐，那首歌真的很好聽，我還唱過一次，我覺得比專輯裡的其他歌都好，你相信我！」
林瑤當然聽得出莫煙語氣里的失望，連忙解釋道。
「真的這麼好？」
莫煙很少聽到林瑤這麼稱讚別人寫的歌，對林瑤的專業能力她還是很信任的，不由地重新提起了幾分興趣。
「嗯，真的，我保證你聽了也會喜歡的。」
「那好吧，你有那位創作者的聯繫方式嗎？我跟他談談。」莫煙終於還是同意談一談。
「不用了，煙姐，那個人我已經聯繫好了，我們約了今天見面。」
林瑤心裡一下雀躍起來，不過語氣上還是端的很嚴肅，一副談正經事的樣子。
「動作還挺快嘛，瑤瑤，這次為了新專輯你真的上心了啊。」
莫煙開了句玩笑：「如果以後你都這麼能幹，那我就該失業了。」
「才不會呢，沒了煙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煙姐，我今天就去和那位歌手見面？」
林瑤拍了記馬屁，然後說出了真實的目的。
「可你不是腳受傷了嗎？」
「放心吧，已經快好了，再說不是有芳芳嗎？」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記得問問對方能不能錄個demo，好讓公司參考一下。」
「知道了，煙姐再見！」
林瑤掛斷電話，一雙桃花眸子都笑成丹鳳眼了，見芳芳正看著自己，她立刻坐直身子。
「終於又搞定了一首新歌，太好了。」
「瑤姐。」芳芳突然開口道：「我覺得你最近真的變了很多。」
「沒有啊，哪裡變了？」林瑤奇怪地問道。
「以前你總是很安靜，不愛說話，現在你變得愛笑了，也開朗了，就好像是......」
芳芳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道：
「一朵渴望陽光的小花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太陽。」
林瑤心裡一跳，連忙打斷芳芳：「什麼啊，你寫歌詞呢。」
「哦，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芳芳也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連忙岔開話題：「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見方助理？」
「我沒他的電話，昨天說好他給我打來的。」林瑤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可能會晚點吧。」
於是芳芳把林瑤「趕」回臥室，讓她再休息一會兒。
但林瑤根本睡不著，側身趴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等待著方小樂的電話打過來。
終於，在焦慮不安和患得患失的等待中，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
……
「現在給人打電話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出租屋裡，方小樂晨練回來，還沒洗澡便拿出那張「屍小姐」的紙條，按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瞥了眼床邊的鬧鐘，才七點四十。
自己今天怎麼有點沉不住氣呢？
今早他五點五十就起床去晨練了，在去公園練完氣息，然後沿著老街跑步時，再次路過那晚那棟老屋。
不知怎麼的，他莫名其妙地停下腳步，爬上那棟老屋的屋頂。
在屋頂上坐了好一會兒，腦子裡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到天邊的第一縷晨曦透出雲層，這才下了屋頂，匆匆跑回出租屋。
坐在板凳上，方小樂依然有些發懵。
那瓶只有堅持不下去時才會偷偷拿出來嘗一口的葡萄酒，難道要變成一個取之不盡的酒窖了嗎？
或者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更有甚者，自己只是存著那種不想努力了的齷齪心思，想要利用別人的名氣給自己鋪路？
最終，方小樂還是決定按照約定，給林瑤打電話。
不管怎麼樣，今天先見面談談再說吧。
電話撥通，一道溫柔清潤的歌聲響起，方小樂聽得出來，這是林瑤的聲音。
這是她的歌吧？
還挺好聽的，有空還是找一些她的歌來聽聽，免得下次商業互吹的時候露了餡。
悅耳的歌聲響了很久，但電話始終沒人接聽。
大概真是太早了點，是自己唐突了。方小樂正要掛斷，對面突然接通了。
「餵？」不知為什麼，溫軟的聲音里好像有一絲顫抖。
「瑤姐，你的腳怎麼又......」旁邊還有一道絮絮叨叨的聲音，應該是她的那位女助理。
「你好，請問是林瑤嗎？」方小樂禮貌地問了一句。
「我是林瑤，你、你是方小樂嗎？」
方小樂還沒開口，林瑤已經說出了他的名字。
怎麼感覺她好像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
方小樂撓了撓臉頰，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兩人接觸過好幾次了，對方一下聽出自己的聲音也很正常。
「是我，昨天你說有事找我談，請問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