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著晚餐,一邊說起正事,嚴紹輝把當日發生的事情再次複述一遍,不敢有半點遺漏。
譚大彪認真聽完,臉上聲色不動,心裡卻很吃驚。
他是真沒想到,鄔同和阮瑛這兩個成名多年的丹勁高手,居然栽在了年輕後輩手裡,並且還是目標之外的第三者。
「這件事不怪你們,誰也沒想到這兩個老傢伙會無事找事,節外生枝。」
譚大彪首先下了結論,他這邊雖然損失了兩大高手,但責任的確不在嚴家,完全是鄔同夫婦咎由自取,正事不辦,卻跟無關者起了衝突。
「發生這樣的狀況,我也感到很抱歉!」作為嚴家之主的嚴紹東必須表個態,「此事畢竟由我而起,所以二老的安家費用和治療費用,就由我們嚴家負責到底,一定會讓鄔大師滿意。」
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一下,才接著又道:「至於是否要給兩位大師討回一個公道,還得由彪叔您來作主。」
言下之意,他們嚴家只負責出錢,報仇還得要靠北盟會出力。
譚大彪當然聽得懂,卻沒有立即表態,而是問道:「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來歷,你們查清楚了嗎?」
他說的當然不是夜星宇,而是打死了阮瑛的段永興。
「沒有線索,無從查起!」嚴紹東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嚴紹輝則解釋道:「不久前,我問過鄔大師的兒子鄔寶,才知道雙方起衝突的緣由是因為那個年輕人曾經打過鄔寶,鄔大師和阮大師是為了給兒子報仇,才與那人動手。」
譚大彪又問:「鄔寶人呢?」
譚振威回答道:「剛才派人送鄔大師去醫院的時候,鄔寶跟著過去了。」
這邊剛說完,嚴紹輝便從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來一張圖片,然後恭恭敬敬地將手機遞給譚大彪:「彪叔,您看,就是這個人!」
亮起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當然就是段永興。
這張照片,是阮瑛在夜總會現場當面拍的,事發之後,嚴紹輝從阮瑛的手機裡面複製獲取。
譚大彪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扭頭向譚振威吩咐道:「你也去查一查?」
「好的。」譚振威點頭答應。
待嚴紹輝將照片發給譚振威,嚴紹東又問道:「彪叔,您怎麼看?」
譚大彪回道:「既然出了人命,當然要有個交待,不過這個年輕人恐怕有些來頭,還是等查清楚以後再來做決斷。✊👊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那麼夜星宇的事情……」嚴紹東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譚大彪當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卻轉而問道:「洪老鬼那邊是什麼態度?」
嚴紹東據實答道:「洪家倒是答應了,但是人還沒有派過來,我現在就給洪坤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隨後,嚴紹東起身離座,走到外面去打電話,其他三人則吃吃喝喝。
沒多久,嚴紹東就回來了,但臉色卻有些古怪。
「怎麼了?」譚大彪看出不對。
「事情有點邪門……」嚴紹東皺了皺眉,「洪坤告訴我,他昨天就已經把人派出去了,讓這幫人來帝都找我,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我剛才還按照洪坤給我的電話打了過去,卻沒有人接聽。」
「也就是說,派來的人聯繫不上?」譚大彪也覺得很奇怪,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
「對,就是這個意思!」嚴紹東點了點頭,「這幫人……莫名奇妙地失蹤了!」
譚大彪又問道:「一共幾個人?」
「三個。」嚴紹東如實回答。
「三個?」譚大彪卻很吃驚,心想洪家不可能這麼大氣,一次性派出三個丹勁級別的高手來幫嚴家做事。
剛覺得很稀奇,馬上就聽見嚴紹東解釋道:「雖然有三個人,但卻都是暗勁,不過據洪坤描述,這三個人很厲害,聯手起來足以滅殺丹勁。」
「難怪如此!」譚大彪這才恍然大悟。
誰都知道,三個暗勁肯定比不上兩個丹勁,北盟會處處都想壓制南聯社,不想在重要的盟友面前顯得小氣。
不過,這次的事情終歸是辦砸了,北盟會折損了兩員大將,而南聯社派出來的幫手又莫名失聯,嚴、譚、洪三家都陷入了尷尬境地。
譚大彪仔細考慮了一下,便對嚴紹東說道:「那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就由我們北盟會來處理,至於你想要幹掉的夜星宇,我建議你還是去找老奎出手解決吧!」
「老奎」就是奎元讓,嚴家的首席供奉,化勁級別的宗師強者。
也就是說,譚大彪不打算繼續幫忙,將夜星宇留給嚴家自己解決。
畢竟,因為嚴紹東的請求,讓他們北盟會損失了兩大高手,譚大彪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面難免感到不是滋味,不願再出力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丹勁高手並不是大白菜,北盟會雖有,卻也不多,每失去一位,都會讓譚大彪感到心痛。
嚴紹東表示理解,也不勉強,反而說了一些感謝之類的話語來鞏固兩家關係。
……
與此同時,臨近帝都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造型方正的大越野正風馳電掣地駛向帝都。
車內一共有三個人,前面坐了兩個,還有一個躺在後面,彼此之間都不說話,氣氛很沉悶。
忽然,坐在副駕駛位的男人喊了一聲:「在前面的服務區停一下,我想尿尿!」
「操!就你尿多!少喝點水行不行?」開車的女人低聲罵了一句,似乎有些抱怨,但她還是將越野車駛進了服務區,並開始剎車減速,緩緩地停在空地上。
兩側車門先後被推開,分別出現一男一女。
副駕駛這邊,是一個瘦瘦巴巴的中年男人,唇上兩撇小鬍子,頷下蓄著山羊須,年紀大約四十出頭,白膚倒也白白淨淨,只是他的打扮卻很古怪。
頭上戴著刺繡花紋的圓頂小氈帽,鼻樑上架著造型復古的圓框小墨鏡,身上穿著銅錢花圖案的對襟大馬褂,手裡拿著一柄九寸長的聚骨摺扇,腦袋後面還垂著一根長長的大辮子。
乍一看,哎呦~,這不是大清王朝的帳房師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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