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快說呀!」
其他小孩都已經宣告失敗了,唯獨蠻吉還在支支吾吾。
他並沒有撒謊,也不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撒謊,但是他的確半張著嘴好像想說什麼,可就是不說,看得周圍其他的家長都一起干著急。
「臭小子認識就快說呀!」要不是周圍幾個大叔攔著,熊爸沒準都上去給這不爭氣的小傢伙一嘴了。
「我……我不認識這個字呀!」蠻吉被逼急了,眼淚都掉出來了,哽咽著叫道。
「啪……」
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拍額頭,以表達無語之意。
「那你還記得那個字嗎?在地上給寫出來就好。」綠茵溫柔地說道,很有耐心。
好不容易有一個可能的苗子,那就算沒耐心也得有耐心呀。
「我還記得一點……」蠻吉慌裡慌張從腳邊撿起塊石子,然後蹲下來想要寫字。
不過看他那歪歪扭扭筆畫,說是畫或許更加合適。
腦中那個複雜的字正在飛速消失,他生怕自己來不及寫完。
「沒事,慢點寫……」綠茵陪著他一起蹲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自然氣息讓蠻吉的心靈平復了一些。-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這是自然法術,是薩洛森的主流魔法流派,而北方大陸則是以秩序魔法【奧術】為主。
平復心情後的蠻吉可算是能好好寫字了。
說起來這個字還真是彆扭,不是說有多複雜,而是它的每一個筆畫都在違背著手指關節的活動習慣,就好像壓根不是為了方便手寫的一樣。
等蠻吉把這個字寫完了,愣是流完了一頭的汗。
而看見地上歪歪扭扭的字,綠茵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恭喜你,你通過了。」她摸了摸蠻吉的腦袋,然後站起來,對著蠻吉的父母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家孩子合格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準備一下,待會兒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出發了。」
「真…真的?這臭小子合格了?」熊爸那叫一個激動,以至於都有些不敢相信。
這還是他娃嗎?
「蠻子!沒想到你這個糙漢子,兒子居然能有這齣息!」
「嗨!嫉妒死我了。」本來拉著他的那幾個大叔這會一個個都拍他兩下,替他高興。
而蠻吉已經呆在那裡了,他沒想到總是被叫笨的他有朝一日成為大家羨慕的對象。
「走,媽給你收拾收拾得像樣一點,倒是跟著這位法師大人去達爾蘭也不能太丟臉是不?」熊媽拉起自家兒子,興高采烈的回家去了。
之後人群便散開了,獅鷲車會在這裡等候,因為一去達爾蘭,就至少一個學期不會回來,所以綠茵她們會給臨行前的孩子足夠的道別時間。
綠茵回到了車輛里,車輛的帘子和窗戶一直都關著,這讓一些想要再一睹芳容的小伙子大失所望。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有許多人好奇的圍觀懸浮的車輛。
而在車輛內部,是一個精緻的小房間,除了兩邊的座位,中間還擺放了一套喝下午茶的小桌椅。
「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這裡的能量濃度少的可憐,好不習慣。」這位正在抱怨同樣是一位女法師,只不過她的樣貌是獸人們口中的北方人,「而且我也不想再被一群人像看展覽品看下去了。」
「艾拉,你明明喜歡冰系法術,可脾氣為什麼總是那麼急躁呢?」綠茵坐在邊上,攆起精緻的茶杯,抿一小口,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這裡濃郁的自然能量讓我感到很舒服。」
這裡怎麼說也是她的家鄉附近,如果不是招生完必須馬上回去報到,她可還想在這裡留住兩天。
「是啊,你是自然法師,當然喜歡這裡了……」艾拉斜靠在窗邊的座椅上,透過縫隙看向窗外。
外面形形色色的半獸人,讓她這個北方人格格不入,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下車的緣故。
而除了艾拉和綠茵,還有一個孩子坐在角落,他看上去很拘束,兩手放在膝蓋上,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坐姿端正,好像只要已有鬆懈,就會有人把他丟下去似的。
「你不用那麼拘束的,我們只是帶你回達爾蘭而已,並不會你進行考核。」綠茵無奈的說道,這話她在路上的這兩天可沒少說。
「是!」但是這個孩子在一聲響亮的回答之後,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
講真的,按這孩子的紀律性,他也許更加適合成為一名聖騎士。
他也是北方人,來自一個小村落,從小嚮往著法師,因此從小對自己嚴格要求。
當然,他緊張的一部分原因也許是和兩個大美女前輩共處一室吧。
有點小早熟。
「唉。」看這孩子就這樣子也勸不住,綠茵艾拉兩人只好自己聊自己的學術問題。
問題是一旁的孩子聽見是關於魔法的話題,又兩眼放光的伸長脖子。
她們一看過去,他又縮了回去,畫面有些滑稽。
忽然,地板晃動了一下,那是獅鷲起飛的前兆。
「嗯?那個孩子還沒來呢……怎麼獅鷲就要走了?」綠茵連忙站起來,撥開帘子往外看去,想要安撫獅鷲。
但是馬上獅鷲又沒了動靜,它貌似只是站起來活動翅膀,結果一不小心差點飛起來。
「真奇怪……」綠茵放下帘子,嘀咕著坐回座位上。
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而此時外面。
「再來一下再來一下……」一幫小伙子拱著洛槐,讓他再來一次。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一群青春期小伙想看美女,而就在洛槐因為好奇想靠近看看獅鷲時,獅鷲忽然站了起來,警戒的盯著他。
這時綠茵掀開了帘子,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看,帘子又放下了。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該說這群小伙是自來熟嗎?洛槐無語的被推到了前面。
他們也不想想萬一他被獅鷲啄了怎麼辦。
但獅鷲不愧是高級魔獸,才第二下,就已經看破了這群傢伙的詭計。
這次它既不站起來,也不想理這群傢伙。
「該回家吃飯啦!」街坊里的一嗓子,讓小伙子們灰溜溜的回家了。
這下只剩下洛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