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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下的層數,就更加接近舊時代,據說那裡還有人會單純為了看而花費一大塊地皮種草,你說是不是很離譜?」壯漢眼裡也沒啥波動,似乎只是在說一件他覺得很有趣的事情。
「呃……嗯嗯嗯,我也覺得那種人挺奇怪的。」洛槐想了想,還是沒有反駁。
不過他想到了一個問題,「草生長不是需要陽光嗎?下層哪兒來的陽光?」
洛槐以為自己只是問了個很普通的問題,可沒想到壯漢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知道草需要陽光?」
「呃……」洛槐又被卡住了,忽然發現兩人間的代溝有點大。
壯漢還以為自己嚇到他了,忙擺擺手,「別緊張,我只是有點詫異,畢竟連我自己都已經幾十年沒有看見過陽光,更別說現在在地底出生的孩子。」
洛槐外表年輕,肯定不可能是舊時代的人。
解釋完,他又開始回答起問題,「說起陽光啊……這還得說起炎陽教。」
「炎陽教?」洛槐重複了一遍,這是宗教嗎?而且名字聽起來還挺魔法的。
「難道他們可以製造出什麼釋放陽光的機器嗎?」
「不是……是魔法。」說到這,壯漢突然有些自嘲的笑笑,「你說這事好笑不,當年人完全否定魔法的存在,可是現在卻靠著魔法活著。」
他講起了過往:
當年黑夜來領,黑龍其實就已經想他們展示了什麼叫做魔法,人們被完全不熟悉的魔法打進了地下,一片黑暗,靠能源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一旦陷入完全的黑暗,那麼只能慢慢等死。
可是就在那段絕望的日子裡,一個宗教突然興起,他們信仰著太陽和光,所以叫炎陽教。
末日秩序混亂,興起宗教不奇怪,人總得有點精神的依靠,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宗教竟然真的發揮了作用。
他們帶來了光,在能源耗盡的前一刻,重新點亮了地下,並通過周期性的明暗,讓人們還有白天和黑夜這一概念。
「神聖的祭祀和聖女帶來了光,他們甚至可以召喚傳說中的天使,不過那些都是其他城市傳過來的傳說,反正我是沒見過。」
「這樣啊……」
「今天上午你就先看我工作吧,等熟悉了下午你也好試試。」
「嗯。」
洛槐靜靜的看著壯漢開始打鐵,腦子裡消化著剛才的信息。
炎陽教,宗教啊……看來是一個突破口,而且是大反派的可能性還不小。
就像小說里那些光明教廷一樣,吼吼……
……
這邊,黎冥走的完全是另一個方向,進入到街道也和洛槐那邊截然不同。
他這邊更多的是普通人,而且都半垂著眼帘,半低著頭似乎是在向什麼表達敬意。
「宗教……」作為信徒,這種感覺黎冥再熟悉不過了。
突然,他感覺自己後面站著幾個人,並且跟著他停下了腳步。
「你們……」
「請跟我們走一趟。」
……
「黎冥這傢伙怎麼回事,中午都快過了還不回來……」洛槐站在廣場當中,不知道第幾次看時間。
不會是被什麼人給擄走了吧?
不對呀,按這副本科技崩壞、魔法初期的背景,就算出事了也好歹有個聲響呀。
「你好,請問你是叫洛槐嗎?」忽然,一個人走到了洛槐面前問道。
「是的。」
「這是你同伴黎冥寫給你的信,他讓你不用擔心他。」
洛槐接過信,想了想,又說道:「我沒擔心他。」
「呃。」送信的人詫異的走了。
洛槐當場就打開了信:
洛槐,我進入了一個叫炎陽教的宗教,等我消息。
「呦,黎冥這傢伙也太快了吧,我這邊才知道,他就直接加入了。」
那既然如此,他就安心當個打工人,等情報吧。
……
不知覺間,幾天過去了。
地底城市最下面的一層,這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花園,單獨的房屋,空間上也比第一層更加寬闊。
黎冥在被人帶走後,住進了一件單獨的房間中。
好吃好住了幾天……其實就是還算乾淨的食物和水。
「光之人,請您和我去面見祭祀。」
「嗯。」黎冥跟在一個身著紅袍的人身後,袍子的背面有白色紋路編織而成的太陽圖騰。
今天炎陽教的人要帶他去往另一座城市,那裡是炎陽教的總部所在,也是人族現僅存的一座主城。
舊時代的地鐵是唯一倖免於難的交通系統,也正是靠這個,城市間的通訊才沒有徹底斷掉。
「在去之前,我得先去看看我的同伴。」在踏上車門前,黎冥提出了一個要求。
「您隨意。」說話的是炎陽教在這個城市的祭祀,一位暮年的老人。
在老人的身邊站著炎陽教分教的聖子,他看著黎冥的背影,問老祭祀:「老爹,他真的是預言中那個人嗎?」
「我能感受到他體內濃郁的光,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接近太陽。」
聖子若有所思,「突然出現的光之人嗎?……希望是吧,火花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看向老人,眼神複雜。
他們是知情人,知道一些令人擔憂且悲傷的內情。
「好了,別說了,那是我的職責……」老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拍拍他的肩膀,面色坦然。
……
這幾天黎冥一直都有托人打聽洛槐的所在, zhaosyan.所以他知道洛槐現在在一家鐵匠鋪里。
「洛槐!」遠遠的看見正在打鐵,黎冥招呼一聲就走了上去。
洛槐的樣子和前幾天也是個大變樣,上衣幾乎都不穿了,「黎冥,怎麼樣了?」
「我得跟著他們(祭祀)去一下炎陽教的總部……我似乎被他們當做天選之人了。」
「吼?走,咱們進去說。」洛槐一招手,帶著黎冥進屋裡。
壯漢今天把工作丟給了洛槐,自己出去辦事兒去了,所以屋裡就他一人。
「呃,洛槐,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嗯?嗷,不好意思,這兩天都是在打鐵玩,都脫習慣了。」
洛槐看起來有點不情願的穿上了衣服。
養成了個不得了的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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