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部長坐在辦公桌後邊,用電腦看著關於邪信徒的報告,主要是關於昨天晚上追捕殘餘邪信徒的。
發出這個感慨時,他正好看到了報導中關於洛槐插手的部分。
因為是自己人之間的報告,所以報告裡對於洛槐的稱呼直接就是以聖子相稱。
洋洋灑灑幾千字報告下來,幾乎每件抓捕邪信徒的事都有聖子的影子。
部長當然不會介意,不然第二天就該通知洛槐不要插手的。
看見聖子活躍是他最希望的,這樣子雙方都有更多的交集,完全可以當做是提前磨合。
「這活躍度……要是咱家現在這個也……」
「叔,我還在這呢……」
部長陰陽怪氣的對象楓葉正坐在辦公室里,就在他旁邊打著遊戲機。
她原本還高高興興的,可現在她被這個「別人家的娃子」弄得渾身不自在,手中的遊戲機不不好意思的放下了。
「誒呀,楓大小姐,您誤會了,我說的是我那批手下。」
「騙人,你都說'這個'了,明明就是在指我。」
「這…這不口頭禪嗎?何況誰看見好孩子那不都喜歡夸兩句嗎?況且這還是咱們公會落在外面的野生聖子,看著能不心癢嗎?」
「那叔你說,我和他誰跟好?」楓葉認真的問道。
自古以來,「別人家的孩子」都是一種不用出場就能拉滿仇恨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別人家的聖子」無疑是被楓葉默認為了紅名。
「你這麼問可就不地道。」部長一聽她這麼個問題,犯難了,最後想著打個圓場,於是他一指楓葉,「你們倆能力各有不同不好相提並論,只是叔叔我是個粗人,所以看到這種主戰鬥的聖子下意識比較順眼而已。」
「你完全沒有必要比較。」他最後給楓葉吃了顆定心丸。
可是楓葉不吃這套,她甚至更加不服氣,「叔,你忘了,我也是主戰鬥的,只是平時沒有出手的機會而已。」
她的職階是【信徒】沒錯,但她嚴格來講應該是接近於戰鬥牧師那樣的存在,能遠程能近戰,能奶能打,還能加BUFF。
堪稱全能,就像神話中的天使一樣。
然而迄今為止她在公會裡的作用一直僅限於充當一個常駐戰鬥光環,雖然這已經產生了極大的作用,但一直沒能衝上前線的怨念至今都是她心裡的一塊疙瘩。
現在又聽說另一個聖子活躍在第一線,而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警察局裡,完成功課玩個遊戲結果還聽見叔在這裡陰陽怪氣……她的心理平衡一下子就炸了。
身為一個戰鬥法師,卻只能在隊伍後面打輔助,這種痛有誰能懂。
你個破遊戲機能懂嗎?
沒法拿部長生氣,於是可憐而又無辜的遊戲機成了替罪羔羊。
「這丫頭,明明都快大學畢業了……」部長看著她那一副小孩子較真的樣兒,無奈的搖搖頭,繼續看他的報告資料。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最後一個漏網之魚躲在哪裡,但願不要被逼急了干出什麼大事。」
……
經過昨晚,在逃的邪信徒還剩下一個,他躲得很深,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
洛槐找遍了整個學院城的下水道也沒有找到。
「不在下水道,也不在河裡……這傢伙究竟藏哪兒了呢?」
今天上理論課,語曦在講台上講解,同學們都認真的抬頭聽著,連阿狼都聚精會神的在記隨堂筆記(被一頓零食收買的工具狼)。
可是唯獨洛槐低著頭在那想事情,語曦眼神看過去好幾次,甚至還咳嗽暗示了好幾次,他都無動於衷。
這個小洛……仗著自己對他態度好億點竟然就敢上課不聽了,必須要教訓!
「啊呀!」正想著事情的洛槐頭頂被拍了一下,抬頭看見滿臉生氣的語曦。
「語曦姐……」
「叫語老師!」語曦不買帳,叫姐姐也沒用。
「語老師……」
「下課來我辦公室。」
「是。」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唯一的變化就是洛槐從低頭想事情變成了抬頭想事情。
邪信徒啊……你在哪呀……
他已經完全入戲,把自己當做捉老鼠的貓了。
下午,洛槐在欣夢姐的幫助下,成功從語曦姐辦公室逃了出來。
「太可怕了,語曦姐這是吃了啥了,怎麼這麼……」洛槐捂著腰靠在路邊的椅子上,回憶起剛才滿是(物理)窒息的記憶,他覺得語曦姐似乎比往常更加……急切了?
問欣夢姐,她也不說清楚,只搖著頭說什麼……爸媽逼得。
爸媽?哦對了,語曦姐爸媽貌似出院了,可是什麼叫爸媽逼得?
請原諒以洛槐的身世背景不允許他知道,一對爸媽會逼自己已經到了年紀的女兒什麼事情。
這不在他的認知範圍之內。
好在這目前也不是他最關心的事。
比起老姐,他現在更想抓蛇。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始推理,胳膊又被抓住了,還被使勁的晃。
「阿洛,說好的零食呢?」
狼少女可憐巴巴的望著洛槐,她一路上每經過一個小吃攤就回頭一下,期望著洛槐能夠記起自己的承諾。
但是一直到走過整條美食街,也沒見洛槐給她買。
阿洛這個壞銀,居然耍賴!騙她幫他抄板書,壓榨她的勞動力!
話說有家雪糕店她一直想去吃呢,剛才路過還指望阿洛能注意到一下她的眼神,帶她去來著……她都快哭出來了。
「乖~」洛槐摸摸她的頭,從背包里拿出一串烤魚,遞給她,然後揮揮手,「先湊合吃著,下次在帶你去吃好吃的。」
意思就是說,這次沒戲了。
「這…這……」狼少女看著手裡淒涼的一條烤魚,真的哭了。
她要離家出走!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很遺憾的是,洛槐現在有點上頭,沒理她,嘴裡還念叨著,「邪信徒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
好不容易有那麼一點頭緒,可是始終不清晰。
「啊嗚!」手掌傳來了痛覺。
好了,這下思緒徹底沒了。
洛槐轉過頭,看向咬著他手的狼少女。
「?」
狼少女咬著還甩了兩下才鬆口,然後氣呼呼的說:「這是阿洛說話不算話的懲罰!」
她想了想離家出走還是不靠譜,改成咬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