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糟糕,怎麼就忘了這八個小傢伙呢?
洛槐連忙發出安靜的指令,下面嘰嘰喳喳的魚人寶寶們立刻聽話的安靜了下來。
然後他自己也安靜的趴在那好久沒動靜。
過了幾十分鐘。
「應該沒有驚動什麼。」
但也是,下水道系統那麼大,就三個邪信徒,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於是洛槐又將目光轉向魚人寶寶,「從井口到到下面的水泥地面上,少說也有好幾米,上次肩膀上掉下來都會摔碎的魚人寶寶怎麼這次沒事呢?」
不僅沒事,還精神的很,借著下方過道兩旁的微弱螢光燈,他沒有看見任何一隻魚人寶寶有受傷的情況,它們摔下來之後只是在地上滾了兩圈而已。
洛槐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猩紅之色,恍立刻然,「哦……應該是我的融合之血比起之前有了更強大的性能。」
所以以他血液為塑造基礎的魚人寶寶也更加的皮實,不再那麼脆弱。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魚人寶寶就有用處了。
洛槐讓八隻魚人寶寶遁入水中,分頭行動,代替他進行著偵查行動。
在水中幾乎等同於隱身的魚人寶寶無疑是最佳之選。
洛槐自己也沒閒著,在不發出任何聲響,只靠黏著在上左右牆壁上的蛛絲凌空前進。
緊身衣再次包裹全身,這次他還在額頭也模擬了一塊透明晶片,命運之眼在這塊晶片下微微開啟。
一根及其細小几乎肉眼不可見的蛛絲隨著洛槐的移動在每一處所過之處都留下了標記。
這根蛛絲一路一直連到他進入下水道的那個地方。
就如同蜘蛛捕食一樣,每個蛛網中都有那麼一根絲線是用來傳遞信號。
當獵物落入蛛網,獵物掙扎的震動沿著這根蛛絲傳遞到蜘蛛腳上,就像是一個監控裝置。
洛槐模仿這個思路,來防止自己漏過了什麼,或者又沒有被跟蹤。
如果身後出現什麼風吹草動,或者明顯的能量波動,他都能很快的察覺到。
哪怕這個信號很微弱,相信命運之眼也會立刻察覺到。
「如果那個能遁入影子的傢伙真的躲在這裡,那可不好抓呀。」
下水道里到處都是陰影,這和開了全地圖的瞬移有什麼區別。
但洛槐也沒打算放棄,那種高級的遁術肯定不是輕易就能用的,消耗肯定不小。
何況還有其他兩個邪信徒。
「咦?」
突然,在他洛槐轉過一個交叉的過道轉角時,一條漆黑的過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條過道上所有的照明裝置都停止了工作,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沒有。
命運之眼微微轉動,祂喜歡這樣的環境氛圍。
「此地無銀三百兩。」洛槐只是停了片刻,便進入了黑暗中。
雙眼閉合,這裡又是命運之眼的主場。
他還調動了兩隻里的最近的魚人寶寶到他這邊,為他充當著開路先鋒。
他和魚人寶寶之間有著精神聯繫,一有什麼狀況,他也能及時防備。
但隨著深入,他發現,黑暗的範圍大的嚇人。
……
「血肉…我需要血肉!」
在潮濕寒冷的下水道中,嘶啞的呻吟從潮濕潮濕角落中飄蕩出來,不斷迴蕩。
昨晚從洛槐手中逃掉的那個邪信徒龜縮在這裡,滿臉都是渴求所帶來的痛苦。
他的能力是在黑暗中隱藏,就像一個死神,收割著每一個落入陷阱的獵物。
這都是因為他在成為邪信徒之前,是一名刺客。
乾淨利落是他一直信奉的信條,在他眼裡,同伴的那些所謂優雅的殺戮,實則折磨獵物的行為簡直蠢爆了。
就像他們剛來到這裡的那天晚上,果斷下手的他獲得了獵物,而那個到嘴鴨子結果飛了的傢伙只能在深夜裡被痛苦折磨。
「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邪信徒面孔扭曲著,「究竟是哪裡出現的叛徒,用著和我們一樣的力量,卻來獵殺著我們!」
不管是正義還是邪惡,叛徒都是那麼遭人厭恨。
「難道是十字會的那幫傢伙已經探知到了我們信仰的真名?」
倘若的確如此,那他們恐怕就真的要大難臨頭了。
一旦十字會發動信仰之戰,那十字意志很有可能會直接向他們的神發起制裁。
十字意志的戰鬥力毋庸置疑,在當今已知的神明中,那也是赫赫有名,所以哪怕他們這些邪信徒也不敢盲目自信。
不過現在他也沒空管這麼多,畢竟他現在的處境也是十分窘迫。
昨晚沒能成功獻祭的他,今天一整天都躲在這下水道里,靠著獻祭臭水溝里一些蟲子,老鼠來緩解沒有得到力量的痛苦,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同族的血肉……果然還是需要同族的血肉。
每一個抱著僥倖心理,想著隨便獻祭點什麼肉,然後來接觸這份力量的人,最後都會被這個思想所支配。
然後無可救藥的上癮,沒有意外的話,這輩子都別想擺脫。
「晚上了……終於可以出去了。」
邪信徒仰起帽子下的頭顱,他的上方正好是一處出口,上面是住宅區的小巷,盡頭連接這街道。
他決定更加小心,不能再像昨晚那樣到新地方就飄了,然後大張旗鼓有恃無恐。
抓一個就獻祭一個,省的貪心不足蛇吞象,到頭來又兩手空空。
「呵……」邪信徒長舒一氣。
灰霧從他的衣物縫隙中不斷的冒出來,帶著他向上升去……
……
大街上,一夥男女正要走去酒吧。
人群中,一個表現得畏畏縮縮的男生對著身邊的同步說道:「咱們這樣不太好吧,聽說昨天晚上不少人都遭殃了。」
有幾個人估計也是這麼覺得,忙點頭,還想著一起說服其他人。
可是他們這群人中的領頭卻並不這麼認為,他一回頭就是滿臉無所謂地說:「咱們又不是第一天半夜出來了,難得沒有爸媽管著,你們一個個的還這樣……再說昨晚聽說鬧得挺凶,咱們也沒遇見不是?」
的確,昨晚雖然邪信徒很猖狂,但是城區那麼大,還是有很多外出的人平安無事,受害的終究還是小部分人。
因此自然也就有一部分警惕意識差的人不當回事,何況這年頭很多年輕人連新聞都不看,偶爾瞄到幾眼公告也不會去在意。
所以說,像這種作死又喜歡插FLAG的人,不倒霉他們倒霉誰?
他們渾然不知,自己的腳底下已經瀰漫起了幾縷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