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備部對於適合者的招募初步要求並不高,只需要提交基礎資料,沒問題就會入選。
目前正是最需要用人的時候,所以第一批招募的人最多,被錄取的比例應該也是最高。
洛槐一路尾隨著前面的隊伍,沿著海岸線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一個海訓場。
所謂海訓場就是海邊的訓練場,這裡的海岸沒有陡峭的岩壁,而是一片平緩的沙灘,並且被水淹沒的沙地也有很長一段距離的淺水區,所以這裡不用擔心出現太強大的海洋怪物。
寬闊的沙灘上有很多訓練設施,像是障礙物,各種大木樁子、輪胎什麼的,和部隊裡的軍訓場差不多。
再過去一些還有個沒有牆壁天花板的大水泥泳池子,長方形長度應該是標準一百米,外邊一根大管子直接通到海里抽換水。
更裡面就看不到了,因為洛槐這個閒散人員被門口的站崗兵攔了下來。
「我也是警備部的。」洛槐背包里翻了兩圈,掏出一本證。
兩個兵哥輪流看了遍,右邊那個說:「你這是編外的證,你如果是臨時警員,那就得出示申請的通行證。」
左邊那個可能是怕洛槐為難,就是解釋道:「海訓場現在還沒正式開放,以後開了就可以隨便進了。」
畢竟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就一大海灘,以後估計最多的就是用來租給學校和公司搞搞戶外活動。
「那好吧。」洛槐本想亮官方權限的證件,但是一想自己跟進去貌似也就看個熱鬧,為了城市的治安與和平,他還是回頭去巡邏比較好。
「我們剛剛是不是應該查一下他的證件來著。」等洛槐走遠了,兩個站崗兵聊了起來。
「前兩天警備部的主力才填充過來,人手很充足,城裡人又不多,哪會需要什麼臨時輔警。」另一個這麼一琢磨說,「好像真該查一下下的。」
問題是人家已經走遠了,人都看不見咯。
嗯…就當無事發生吧。
回到港口,本想四處再逛逛的洛槐發現卸貨平台上圍了好多人,一艘中型漁船靠岸,似乎是出海捕魚回來了,正從上邊卸下今天的收穫。
洛槐也走下去看熱鬧,圍觀的群眾大人小孩都有,很多看上去都是今天才到的,忙活了一天終於安置好住處,才有閒情來這裡看看以後討生活的地方。
這艘漁船他認得,就是那天他來這時候搭的順風船,這支冒險團剛到的那幾天就在為出海做準備,前幾天海蛇怪被清理,他們就出海去勘探海況。
然後就在今天,他們成功捕捉到了一群稀有的海魚。
那是一種渾身鱗片泛著粉紅色的魚,身形圓滑,前端橢圓,背鰭呈現血紅色。
這是一種已知的怪物魚,叫紅鰭魚,看似圓滑沒有攻擊性,但是烏龜一樣短顎有著十分驚人的咬合爆發力,厚重的頭骨在衝刺的速度下也能造成很強力的衝撞傷害。
這使得紅鰭魚的習性其實偏向兇狠,不過它們這些能力在千奇百怪的海洋中並不算很稀奇,自身在海洋食物鏈中也不能算是高位,主要還是以海床上的蝦蟹貝類為食。
紅鰭魚之所以較為稀有,是因為它總是躲藏在崎嶇的海底礁石中,一天裡只有很短的時間會上浮到海面附近。
這就需要船長豐富的經驗和觀測定位能力了,很顯然這個冒險團的船長就是這樣的人。
水手們在群眾的圍觀中喜笑顏開的卸下漁獲,船長則扛著最大的一條紅鰭魚走下船來,就像扛著一個榮耀的獎盃。
時隔數年,重新回到海上,他沒有辜負自己和船員數天的辛苦,這的確是應該屬於他的榮耀。
圍觀群眾更關心的則是這一趟出海的利潤,他們跟著船員,一路到收貨人員那裡,盯著他把這些魚一條條登記上去,把那價錢一條條的往上加,位數也一個個的往後添。
看的人從最開始的好奇,到瞪大眼睛,再到不自覺的咽口水——那筆可觀的數字撩撥著所有人的內心。
就算是以前在海邊幹活的冒險隊成員,看見這個數字也依舊感到心跳加速,因為現在的魚不同了,那可都是怪物肉的價格,而且怪物的體積也比以前更加大,收穫的量自然也有上漲。
在這樣雙重上漲的助力下,出海捕魚的收入可以說比以前多了好幾成,甚至是翻數倍。
於是直到收貨人員把魚都送進了處理間,圍觀的人們也都還在議論紛紛,他們在暢想著以後的收入水平,以後的生活,還有剛到這裡的冒險團連忙喊上成員聚集開會,恨不得馬上做好準備出去夜航。
好在海港晚上禁止出海,畢竟如今海上的夜晚那危險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最後人群一鬨而散,準備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傳播給更多的人。
這時船長看見了還站在原地的洛槐,認出了他。
「欸?你怎麼也在這裡?」船長走上前去,知道洛槐不簡單的船長完全沒把他當作年輕小伙。
「我四處逛逛,閒來無事。」
「哦,行,那我不打擾你了。」船長很爽快,真的就只是來打個招呼。
他今晚可還有得忙,一個團隊滿載而歸後肯定少不了組織一場歡快的聚餐。
「真好。」看著高興的人群遠去,洛槐仿佛看見了豐收的農民,這都是收穫的喜悅。
這就是所謂的民生呀,人民的生活。
吹著海風,靠著平台邊緣欄杆,洛槐打開網站。
果然,剛剛的這一幕豐收被人記錄了下來,而且還登上了官網,不管是職階者的營地,還是普通人的論壇。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又是一場熱潮,不亞於歷史中出現過的一些「淘金熱」。
但願清醒的人能意識到這份利益背後還伴隨著危險吧。
「餵。」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下肩膀,隨後是落地的聲音。
夜瘋一點動靜的從天而降,讓他飛起來的好像是鞋子底的能量噴射口,落地後就變回普通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
洛槐知道是他,所以沒回頭,夜瘋就用一樣的姿勢也靠在欄杆上。
「一個人在這吹風,是憂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