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曦的心中一片失落。
血牙在一點一點的下落,靠近著她,它還是想要吞噬她,而不是和她溝通。
唉,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敗了……
語曦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血牙將她撕咬成碎片,然後退出副本。
學生那邊她沒什麼好擔心的,能獲得吸血鬼契約的也都契約了,不能的估計也都已經被劇情殺了。
這次副本差不多該結束了。
「看來語曦姐失敗了。」從洛槐現在的視角看下去,語曦閉著眼仰浮在血池的表面。
樣子看上去已經昏迷。
牆壁上的血牙突然冒出一團血霧,在血池的上方凝聚成了另一個血牙虛影,咬向語曦。
在那獠牙接觸到語曦肉身的瞬間,語曦化作了一道光,消失了。
洛槐拉開任務日誌,語曦的頭像灰暗了下去,還有一部分同學的頭像也灰了。
剩下的人里,狀況各有不同,大多已經接近尾聲。
洛槐扭頭看向窗外,天空的邊際翻出了一線魚肚白。
白天要來了。
他想要離開,這裡並沒有什麼再值得探索的地方,至於血牙,他沒什麼興趣,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的東西,關鍵是賣相還賊差。
萬一他成功契約了,結果嘴裡多了那麼大一對獠牙,那以後還怎麼見人哪!
估計也就阿狼不會覺得丑了,畢竟它也是一嘴狼牙。
打開教堂的一個落地窗,洛槐翻了出去,找阿狼去了。
炸彈就不裝了,這裡有語曦姐要的東西。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被握在語曦胸前的那個小盒子也跟著她不見了。
而血池上方的那巨大獠牙也仿佛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個石像空殼。
夜叔推開門走進,看著乾枯下去的血池,「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血牙是吸血鬼的武器,給人用,難免會帶來些不可測的影響。
這遠不是明面上了解到的那點副作用那麼簡單。
……
「阿狼,我回來了。」
洛槐在天上向著阿狼那邊滑翔而去。
但是心靈溝通那頭卻沒有回應。
「阿狼?阿狼你在嗎?」洛槐又問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難道是出事了?
可這森林裡不是就只有阿狼一個人嗎?還有什麼能給它造成威脅?
但不出事,阿狼怎麼會不回他呢?
騰空一躍,洛槐加快了速度。
……
小山包,小石屋中。
「阿洛……」
阿狼蜷縮在石板做成的床上,氣息虛弱。
爪掌上的契約紅光閃動,耳邊傳來阿洛的聲音,但即將陷入昏迷的它連回應一句都做不到。
黑夜消褪,圓月隱去。
月圓之夜的力量開始消失,它的強制變身在強制解除。
在這個過程中,它將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
天空越來越明亮,阿狼屬於狼的部分正在消失。
雪白的狼毛脫落,四肢也在縮短,利爪和尖齒縮短,向著人的特徵轉變。
最後,一團灰霧籠罩了整個房間,待到散去,石板上只靜靜躺著一位擁有著一頭雪白長發的長腿少女,沒有醒來……
屋外不遠處的天空,一個紅點正在飛來。
沒有減速,洛槐直接雙腳朝下墜地,在碎石堆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血液外衣可以算是一個外骨骼裝甲,能減少很多傷害。
剩下的則交給恢復力。
「阿狼!」
他從坑裡爬出來,立刻看向石屋,然後向著那奔去。
契約的位置感知顯示著阿狼就在那裡面。
啪嗒一下,他推開了用來充當門的木板。
床上的一抹白色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
「阿狼……呃?」洛槐剛喊了個開頭,就直接卡死了,隨即雙目難以置信的瞪大,說話的嘴都有些顫抖,「美女你誰?!」
我家大狗子呢?我辣麼大一隻大狗子呢?怎麼縮水成這么小一隻了!
少女的個子其實很高,一雙腿渾圓修長,哪怕她縮著腿也能看出來。
只是和狼人的體型比起來,還是顯得很嬌小。
然而洛槐在確定完少女只是單純的睡著了之後,就突然在屋子裡翻起了東西。
「阿狼,別鬧了,快出來……」洛槐翻開牆角一塊小石板,好像那個他熟悉的阿狼就躲在這下面似的。
沒辦法,這一下對他的衝擊有點大……
自欺欺人找了半天的洛槐最後終於認命的坐到了少女身邊。
「我的毛茸茸……沒了,全都沒了。」一滴不爭氣的眼淚從他眼角滑落。
大狗子呀!你走的好突然啊!
要不是手頭沒有香,他真想給昨夜那隻帥氣的狼人上一柱,以示悼念。
突然,背上被什麼觸碰了一下,洛槐回過頭。
身後的少女悠悠醒來,無意識間揮動的手碰到了洛槐的背脊。
不過背部的血液外衣很光滑,少女的手又滑落到了石板上。
手腕碰到石板傳來一絲痛覺,讓少女模糊的視野一清晰,徹底清醒了過來。
但隨即一個血紅的人影映入了她的眼裡,上面還有著她討厭的吸血鬼的氣息。
她嚇得一通手忙腳亂,逃到了離洛槐最遠的一個床角。
可是她並沒有繼續跑,哪怕這個滿身血紅的人影令她感到陌生,甚至那身血紅還讓她感到排斥。
但是她還是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阿……阿洛?」少女的嗓子剛剛復原,說話有點不熟練,有一絲沙啞,但是聲音很好聽。
「誒。」洛槐輕輕的應一聲,撤掉了頭上的血液外衣,長發散出來。
「阿洛!」少女立刻欣喜的爬回來,靠到他身邊,「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她扯著洛槐的手臂,大眼睛裡起了一層霧。
形態變了,似乎性格也變了點。
「我不是說了要處理完一些事情再來嗎?」洛槐抬起一隻手,把她的眼淚給撇掉。
就算變了樣子,大狗子還是大狗子,哪能不認呀。
「我剛才昏過去的時候夢到你丟下我跑了。」阿狼抿著嘴,漂亮的臉蛋上都是委屈,害怕。
洛槐看見她的眼睛是湛藍色的,像星空一樣瑰麗,一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摸摸阿狼的腦袋,那白髮讓他想起了昨晚阿狼的後頸毛,也是這麼柔順。
一想到這,洛槐就停不下來了,憤憤地怒搓阿狼狗頭。
阿狼頓時覺得頭昏眼花,昏天暗地。
「阿阿阿阿阿……洛~!」
她一把抓住洛槐的手,氣呼呼的張大嘴。
啊嗚!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