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小孩的哭喊聲,也只有小孩的聲音。
是只有小孩在家嗎,御靈不禁加快了腳步,九層樓一口氣就沖了上去。
這些樓層的內部結構很大,每一層進去,都有很長的一條走廊,相當寬敞,但這也給了小型恐龍活動的空間,讓它們可以數隻一起合作破開門板。
剛衝過樓梯拐角,御靈就看見了三隻正在抓撓門的恐龍。
她沒認出來這些恐龍是什麼名字,但是和恐龍島遇見的迅猛龍有些相似,只是前肢更加粗壯,而尾巴為了平衡前肢增加的重量,也更粗長。
它們對於手爪的運用居然有點人類用手的感覺,爪尖破壞門時不管的尋找縫隙作為使力點。
這恐龍,恐怕智商不低。
三隻恐龍察覺到有人從樓梯口衝出來,它們其實早就察覺到動靜了,只是沒想到對方接近得這麼快。
更沒想到對方不是同類,而是那些見了它們只會慌亂逃跑的「猴子」。
那既然面前就有吃的,它們也沒必要再費力氣去「開罐頭」了。
露出猙獰的獠牙,三隻恐龍直接撲了過來。
它們認得槍,這個世界對抗恐龍的基本只有槍,所以恐龍也覺得人對付它們的手段只有槍,這讓它們將兩手空空的御靈當作了沒有能力反抗的獵物,所以根本毫無防備。
變異帶來的力量,讓它們也很自信。
「正好……」御靈見怪物來勢洶洶,身體順勢下蹲,蓄勢待發。
待到恐龍衝到跟前,她先發制龍,這小恐龍高度大概有一米三,雖然前肢強壯,但是長度卻沒有長太多,頭部依然處於前肢的前面,和人的肢體長度比不了。
不過它們本來也還是靠著撕咬造成初步傷害,前爪只是讓它們後續能更有力的遏制獵物而已。
可是懸殊的力量差距在交鋒的那一刻就出現了。
御靈蓄力的一擊直拳,直接轟進了最前面恐龍的嘴裡,能量和拳勁瞬間湧入,只見恐龍的嘴裡直接爆出一團血霧。
附著在拳頭上的能量避免了恐龍尖利的牙齒劃破手皮,御靈轉身抽拳,藉助重心旋轉,反身又閃電般踢出一腿,橫向掃中了另外兩頭恐龍。
她這一腿可以把正常體重的成年人都踢飛出去幾米,何況這幾隻只有一米幾的小恐龍。
砰!砰!砰!
三聲撞牆聲混雜著恐龍的慘叫,它們就挨個被糊到了牆上。
「搞定~!」御靈得意的一擦自己的鼻子。
這時阿狼和洛槐也趕了上來,身邊還跟著小白,小白嘴裡有點血跡,看起來它已經去其他樓層吃了點快餐了。
「幹得不錯。」洛槐誇了一句,上前收起恐龍的屍體,隨後說道,「走,我們繼續……」
……
酒店裡,約瑟為家人考慮,沒有讓她們出去,自己也留在了套房裡。
但是趁著這個機會,他可以帶著安娜看看現實,於是他叫安娜到了窗前,從這裡可以看見下面街道上的情形。
他沒有一開始就說什麼,只是讓姑娘自己看著,讓她自己想明白,恐龍其實和人一樣,不是單純的一個種族,或許當初救她的恐龍對她懷有好意,但是也會有懷有惡意的,就像人一樣,有好有壞,即使是同類,也不能一概按友好而論。
就算安娜的身上有恐龍的基因,或許有的恐龍會對她減少敵意,但那並不是全部。
說到底,她得明白,像獵龍者那樣的行為,其實也是自然生態的一部分,只不過以前的自然環境承載不住人類的大肆捕獵,現在卻不一樣了,人類重新又回到了需要在生態系統努力的境地。
其實約瑟明白,安娜很懂事,很多事情她心裡都是知道的,只是年齡和閱歷讓她有些叛逆,只有像現在這樣親眼看見之後,她或許才能夠明白。
看見生命被殺死有同理心是很正常的,看見恐龍被獵殺覺得殘忍,但是看見人類被恐龍獵殺,也會感到殘忍……
這樣的畫面最直觀的呈現在了安娜面前,比任何言語教育都更加有用。
「約瑟,我想去救人,阻止那些恐龍……」安娜盯著看了好久,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突然說道。
可是約瑟一把拉住了她,「瑪琳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
「可是約瑟…我到底應該算是什麼?恐龍?還是人?或者什麼都不是?我到底該怎麼面對那些被恐龍傷害過的人?」小女孩的臉上似乎是在忍著眼淚,從她有些哽咽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而傷心中又有很多的迷茫。
「不,你只是你自己。」約瑟聽見這些話,眼神變得很溫柔,「你知道嗎,安娜,你不必自卑,也不必自責,因為你將會是我們未來的希望,我們所有人未來的希望。」
「真的?」安娜雖然不明白,但是也感到了一絲安慰。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沒想明白,於是又問。
「你以後會明白的……」約瑟摸摸她的頭,卻沒有多說。
但是他這番話卻並不是胡說,斯頓教授和他說過,如果未來真的要讓一些恐龍形成和人的共生合作關係,那麼就必須有例子來讓大家看見這樣的可能性。
安娜和恐龍的親和感是很有利的,這讓她幾乎成了馴服恐龍最有可能的人選,這一點約瑟在和斯頓教授聊天的時候,斯頓就反覆強調了。
他們不會去宣揚恐龍是什麼絕對不會背叛的夥伴,因為對於很多被恐龍傷害過的人來講,這種說辭只會更加激起他們的反感。
但是當看見一些個體的友好行為之後,至少希望這一情況能夠有所改善,然後隨著一代代人的更替,最後走向一個新的時代。
「放心吧,會有人去救人的。」約瑟見安娜還是有些不安,又安慰道。
「嗯。」安娜點點頭。
她雖然沒看見洛槐他們離開的樣子,但是也猜到那三個會魔法的大哥哥大姐姐去救人了。
唉…要是自己也有能力就好了。
先前還為保護了瑪琳而有點自豪的她,此時又感到一陣無力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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