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醒,我從床上坐起來,本是漆黑一片的臥室立馬亮起暖光燈,
我抬頭看著圍著天花板一圈的暖光燈,忽然心頭有種想哭的衝動,下意識地將頭埋進和腿隔著一層被子裡,悶聲痛哭。
她,要結婚了。我,我,,,她為什麼這麼些年不聯繫我,還把我拉黑,難道是走時,我突然的表白,讓她覺得噁心?!
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我要在別人的口中知道她下個月的婚禮?!
正當我哭的起勁兒時,床頭的電話響起,
我慌忙拿起電話,發現是一串陌生的數字,不加思考地掛掉,繼續哭著,
它又打來了,我將注意力轉到電話上,心裡想著,難道是她打來的?
我按下撥通鍵,整理好思緒,問道,「你好,你是誰?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笑著回道,「許久不見,連我都忘了。」
許久不見?!難道我們之前認識?
「是嗎?那,你說的許久是多久?!」我耐著性子,詢問道,
「比你心中念著的人,還要久。」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興許你在某個時刻,忘了我。」電話那頭的人故作委屈,「我的聲音,對你來說,是不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嗯,很熟悉,也很陌生。」我笑著接過話,「雖然這通不是我想的那個電話,但你真的很有趣,不是!」
「真可愛!和以前一樣,當然,我找你,只是想驗證一下某人曾說過的那句話而已。」
「歐?她說了什麼話,讓你記心上這麼久?」
這人真神秘,她對我似乎比我還要了解自己。
「她說,想她了,就撥通這串號碼的擁有者。」電話那頭的人漫不經心道,「不過,聽你這聲音,好像在沒打電話之前傷心過,真替你感到著急。」
「嗯,被你猜透了。」我假裝驚訝,「你還真會透過電話清楚知道我剛才的事。那要不你在猜猜,我會因為什麼,這樣的?!」
當我說完這句,電話那頭的人一句沒說,就這樣,我倆一句沒說,還是保持著通話,
半晌,我睡意來襲,止不住地對著電話,狂打哈欠,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聲音,「要是困了,就掛斷吧。」
「不行,你還沒告訴我,我是因為什麼傷心的。」
「你還真是在某些地方執著。」電話那頭的人輕笑著打趣我,「好了,趕緊去睡吧。」等我空了,去看你,,。
我聽了一半,忙把電話放在枕頭邊,自己縮進被窩,不自覺地閉上眼,呼呼大睡。
早上,我被徐洋的電話吵醒,躺在床上,伸手拿起電話,接聽道,「喂,怎麼了,大清早打電話的。」
「好像不是早晨了吧。」徐洋好意提醒道。
「哦,原來是你,徐藝術家。」我猛地從被窩裡坐起,笑道,「我這不是睡過頭了嘛!」
「你還真是的,明明前天說好的,這會兒怕不是忘的一乾二淨。」徐洋只好笑笑道,「現在要出來坐坐嗎?」
「哪裡?」
「樓下的咖啡店。」
「好啊,不過你得等。」我從床上爬起來,。
「好,我等你。」徐洋笑著點頭,並掛斷電話。
當我踏進廁所的一刻,手裡的電話又響了,
今天這是怎的了,一個兩個的電話,該不會是個來催稿的吧?!
我小心地快速舉起電話,對著鏡子,撥通,問道,
「你好,有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
「媽!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時冼下個月結婚。」
她果然要結婚,徐洋他們沒騙我。
「哦,然後呢?」
「今晚回家吃個飯。」
「吃飯?」
能吃的清淨嗎?只怕到時回去,又是一頓催婚。
到時,她又得被那群自以為拿住道德制高點的親戚帶節奏,反過來,又吵又鬧的,到時又得換房住。
「不去。」我果斷拒絕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要是沒事,掛了。」
「別,聽我說完,」
「嗯,你說,」我邊化妝邊答道。
「晚上,你姐夫要來家裡吃飯,真的不去?!」
「不去,你要催婚。」
「要想不催婚,你就帶個回來唄!」
「好啊,到時你可別後悔。」我笑著掛斷電話,繼續倒騰自己,
誰說我一定要去,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話說,我好像還是有幾分好奇未來的姐夫是怎樣讓她想步入婚姻的。
突然,有點想去,要不要請徐洋幫這個忙呢!!
我從廁所里出來,換上鞋子,出了門,來到咖啡店的玻璃面前,看著徐洋正坐在那裡,優雅地品嘗著咖啡,
他好像發現有人通過玻璃在打量著他,他笑著轉頭,端著咖啡,點頭,讓我進去坐在他的對面,
我也跟著他點頭,進這家咖啡店,
說實在的,隔著玻璃看著他這副樣子,真的很像來自英國的紳士。
「徐洋,好久不見。」我笑著坐在他的對面的椅子上,道,「今天怎麼有閒情等我這麼久?」
「你這是計較著上次畫展的事?」徐洋放下咖啡,笑著回道,。
「哪敢計較,我只是覺得,藝術家不是每時每刻都這麼悠閒的。」我笑著看著徐洋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咖啡的,怎麼還請在這裡?」
「我知你不喜這,」徐洋笑著將一旁的袋子遞給我,「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我伸手接過,打開袋子,從里拿出一包裝精緻的糕點和一杯奶茶,「這包裝,可不便宜,該不會又是從哪兒拼來的吧。」
「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人。」徐洋無奈地笑道,「你還真是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我兩眼充滿疑惑,「怎麼你給我的評價,又變了?」
「很抱歉,我對你的評價從沒變過,這句話,可是一朋友說的。」徐洋抬手招來服務員,要了一杯牛奶咖啡,向我說道。
「該不會,你說的這朋友,就是你要等的這人吧。」
「作家的眼睛總是很明銳地觀察到旁人不易發現地東西。」徐洋笑著對我誇讚道。
「徐大藝術家,可是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怎麼在我這裡到是玩起謎語來了?」我見徐洋依舊笑眯眯地繼續喝著咖啡,看著我,「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猜謎語的,有什麼不妨直說。」
「好吧,聽你的。」徐洋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我的臉,「你還記得去國外的事吧。」
「嗯。」
「她通過我的室友,找到了我,讓我在國外照看你。」
「他?」我兩眼盯著眼前的糕點,想到,
不會是昨天電話那頭的人吧。
「想來你有了想要驗證的猜想。」徐洋見我陷入沉思,笑著打斷我的沉思,溫柔提醒道,「何不等她來了,問個清楚?」
「嗯,你總能在我最迷惑地時候給出最適合我的方法。」我笑著對徐洋誇讚,「這麼會為人著想,怎的不見有人撩撥你呢?!」
「撩撥?!你當我是不會拒絕地傻子嗎?」徐洋笑著又喝起咖啡來,「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事,但我知道她對你是真的一無所顧。」
「能得到你這麼高的讚賞,她一定很不錯。」我慢悠悠地喝起奶茶,吃著糕點,自言道,「連這次精心準備的,大抵是觀察我期盼很久了吧。」
「慢慢吃,不著急。」徐洋見我大口吃貼心說,「在和你通完電話後,她發來消息,說飛機晚點,估摸著這會兒還在往這邊趕。」
「是嗎?」我放下吃東西的速度,見徐洋一臉肯定的樣子,「既然這樣,我在問問上次的事,怎樣?」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徐洋一臉震驚,「算了,要問就問吧,。」
「我就是想知道在國外,最後一次見面,你說我和你以前認識的人很像,是怎麼回事?」
「你說這個,」徐洋以為我要問什麼大事,笑著回道,「還以為你這么正式要請什麼。」
「沒想到吧,說實話,你那會兒說的,我一直想找個時間當面問你的。」
「真是很不好意思,這個問題竟會讓你困惑這麼久,」徐洋一臉歉意,又一臉彆扭著,
「家裡有個長輩又愛又恨的弟弟,前些年突然和家裡人說想去修道,在你走後,我趕下趟飛機回去時,他已經去修行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表示聽明白,「那為什麼這樣說呢?!」
「大抵是那時的你總帶著一股勁兒往一個不確定的方向去探索吧。」徐洋往後靠了靠椅子,示意一旁的服務員添上咖啡,慵懶回憶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更加好奇你口中的你弟弟。」
「是嗎?改天我把他叫出來,你們見上一面?」
「還是算了,道士都是比較忙的,」我連連擺手,解釋道,「據說現在很多道士以考道士學院為榮,去專那道教編制。」
「你說的這個,我還真沒聽過。」
「這個嘛,我還是上次去c城漫展碰到一個真道長,聊天聊出來的。」
「我覺得他絕對不可能的,他平時懶散慣了,況且前幾日家裡一早就給他打過電話,要去參加今晚的一個飯局,他隨意找個藉口拒絕了。」
「好吧,感情算是知道你當初說的那句話的含義了。」
我直呼搖頭,感嘆著掃視徐洋上半身的打扮,調侃著,
「原來,藝術家在國外也會把某某當成替身思念下去呀。」
「該不會,現在作家的腦子裡已經構思出一部替身文學作品了吧。」徐洋正了正身形,吐槽道。
「原來,在你眼裡,作家竟是個這麼狡黠的人。」我一副委屈的樣子,道。
「不是,是對你這麼個作家的準確評價。」徐洋笑著又喝一口,說道。
「好吧,我就把你說的這話,貫徹到底。」我裝作一臉無可奈何,「今晚也有個飯局,我需要個伴,你有沒有興趣?!」
「你這算是正是邀請?!」
「好吧,是我草率了。」
我向後靠一靠,兩手一攤,看著徐洋,
「我也是在你掛電話不久,被家裡的一個電話要求去參加家裡的飯局,你說,你不打算幫我,是不是有非常合適的人選了?!」
「嗯,如你所想。」徐洋看了看他的電話,抬頭看著我,又說,「她已經到了,正往這邊走,」就她怎樣?!
我沒聽到徐洋說的後半句,忙跟著徐洋的視線看著玻璃外走著的零散的人,
兩人一言不發,紛紛專注著等著那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