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歸心止

  一個中年女人怒氣沖沖地說著,作勢要衝上去跟木道人拼命。

  這個女人,就是葉蕭他們一開始在松家遇到的,松夢雲的養母——劉莉。

  「老不死的,居然敢打我兒子!」

  只見劉莉罵罵咧咧地,腳下的高跟鞋踩的嗒嗒作響,抬起右手,作勢要向木道人打去。

  「你瘋了!」松勇人急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老婆,大罵道。

  這一巴掌打不打得到木道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一巴掌出手,受傷的肯定會是他老婆!

  一個普通人去打一個修煉者,這不是廁所里點燈籠——找死嗎?

  「你攔著我幹什麼!這老東西打得那不是你二兒子?」劉莉瘋狂叫著,就像一條狂吠的母狗。

  「這可是修煉者!」此時,松勇人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疼,對著劉莉吼道。

  「修煉者又怎麼樣了?修煉者就可有隨便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劉莉不服氣地說道,掙扎著想要繼續衝過去。

  在她的理解里,修煉者不過就是比自己家裡的保鏢強上一些的武者。

  以他們家的財力,請個十來個保鏢,難道對付不了一個老頭?

  「你懂個屁!這事交給我來解決。」松勇人氣急道。

  他心裡清楚,自己這點家業,木道人想要捏死他,就像捏死只螞蟻一樣。

  想到這裡,松勇人急忙推開了劉莉,沉著臉,對木道人說道:

  「真人可是對我們松家有什麼不滿?我自問沒有怠慢真人,可為什麼要對犬子下如此毒手?」

  他的說話很有分寸,看似恭敬,隱隱卻是一種責難的意思。

  「看在你們松家好酒好肉招待的份上,貧道可沒有下重手。但是得說一句,你們這個寶貝兒子,不管教可不行了。」木道人將手中的松燃放下,慢慢地說道。

  木道人說的不錯,眼下的松燃看起來十分悽慘,但其實都只是些皮外傷。

  從松燃中氣十足的哀嚎聲中就可以知道,他的傷並不重。

  松燃畢竟是松夢雲名義上的弟弟,因此木道人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可是…您畢竟傷了犬子…」松勇人接著說道。

  「傷了就傷了…怎麼你還想要老道給你個說法?…」木道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松勇人,眼睛一蹬,反問道。

  他如何聽不出松勇人在用大義來壓他。

  但身為白鶴觀掌教,他連跟他對話的興趣都沒有。

  一個兔子想要和一頭獅子平等對話?

  這就是個玩笑。

  「…」松勇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上湧起,連和木道人對視的勇氣也沒有,一時語塞。

  正在這時,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松勇人的背後傳來。

  「看起來你們松家似乎遇到了點麻煩…不過修煉者也有修煉者的規矩,木掌教是不是有點仗勢欺人了呢?」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背長劍的高大男子,從二人的身後走來。

  他身穿一件黑褐色長衫,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身修為竟然達到了金丹後期。

  「藏劍山莊的人?」木道人打量著男人,目光最後落在了男人背上的劍上,有些好奇地問道。

  「正是,在下藏劍山莊歸心止,見過木真人。」中年男人對著木道人作了一個揖,自我介紹道。

  「怎麼,藏劍山莊也要來管一下老夫的閒事?」木道人眉頭一皺,冷哼道。

  「本來是沒有關係的,但是正好我們山莊有求於松家。所以不得不出手管一管。」歸心止解釋道。

  「對對對,就是他,連著三天不讓松夢雲見你。要想算到卦,就必須先對付了這個老頭。」劉莉指著木道人,大聲說道。

  「看來你也是來算卦?是算姻緣還是前程?官運還是財運?」木道人掃了歸心止一眼,嘲諷道。

  在木道人看來,劍修就是修煉者中的異類。

  他們只相信自己手裡的劍,對命運之說嗤之以鼻。

  可偏偏來了一個想要算命的劍修,這叫木道人有些驚訝。

  「這與真人無關。」歸心止說道,「我今天只是來為松家討一個說法。」

  「就憑你?」木道人看了歸心止一樣,笑著說道。

  金丹後期的修煉者,木道人還真沒放在眼裡。

  經過上次血祖祭壇之後,他有所感悟,距離元嬰期就差臨門一腳了。

  「對,就憑我。」歸心止點了點頭,說著從背後解開了背著的長劍。

  這劍長七尺,寬約三寸,流光四溢,發出奪目之光。

  頓時,走廊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劍氣。

  松勇人和劉莉幾個普通人,只覺得皮膚像是被什麼銳利之物划過,刺刺得生疼。

  「上品飛劍!?」木道人盯著男人手中的劍,臉上的戲虐之色盡去,認真了起來。

  一個金丹後期的劍修或許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這個劍修手中的劍是上品飛劍,那情況就要另當別論了。

  「不愧是木掌教,有眼力。」歸心止點了點頭,回答道。

  「能拿著藏劍山莊的上品飛劍,你是新的劍一?老道怎麼沒見過你。」木道人皺著眉頭問道。

  「不才,在下一個月前剛剛獲得劍一的名號。」

  「後生可畏啊…不過,就為了算一卦,要跟貧道動手,值得嗎?」

  「值得。」歸心止將長劍一橫,眼中戰意昂揚。

  …

  「嗯…外面怎麼這麼吵!」松夢雲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兩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的小手在床上摸索著,想要找到眼鏡。

  「有些老鼠罷了。」葉蕭坐在松夢雲的床邊,把眼鏡遞到松夢雲的手裡,淡淡地說道。

  「誒,師祖,你什麼時候醒的!」松夢雲帶上葉蕭遞過來的眼鏡,抬起頭看到葉蕭就坐在自己的床頭,驚訝地問道。

  「我剛醒,你現在的精神很虛弱,應該再睡一會的。」葉蕭笑著說道。

  「不用啦,我睡飽了,外面是來找我的嗎?看來我應該出去了。」松夢雲用手支撐著身子,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她雖然在房間裡聽得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再不出去,門外就要真的動起手來了。

  想到這裡,女孩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右手沒有扶住床沿,身體向著床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