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冬陽:「那若是敗了呢?」
蘇澄輕笑:「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孫冬陽:……
他還是想說服蘇澄放過他。
「不僅僅是我和綠麒麟修為境界差距過大的原因,還有塔中陣法傳出來的咒語……」
蘇澄打斷道:「哦那魔音啊,我在這裡畫了屏蔽魔音的陣法,已經將魔音的影響降到最低,你可以專心打怪。」
孫冬陽一愣,剛才只顧著跟蘇澄訴苦,竟沒發現這事。
蘇澄疑惑道:「你沒發現嗎?」
孫冬陽:「……現在發現了。」
蘇澄勸了半天,見他還是那副不願面對困難的樣子,有些不耐煩了。
最後乾脆拎著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扔到綠麒麟的面前。
孫冬陽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已經跪在綠麒麟的面前,給它拜了個結結實實的年了。
他一抬頭,視線和綠麒麟對上,看到對方眼中的貪婪。
只聽哐當一聲,定穹劍落到了孫冬陽的手邊。
蘇澄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孫冬陽的頭頂傳來,「孫冬陽,上古神兵借你耍了,不要讓我失望。」
孫冬陽仰頭一看,只見蘇澄悠哉悠哉,盤腿坐在一張巨大的飛行符上,好似一個低頭看人間鬧劇的神仙。
綠麒麟似乎是不滿孫冬陽人在它面前,注意力卻在別人身上,仿佛沒有將它這個對手放在眼裡。
它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孫冬陽發出尖銳的嘶鳴。
孫冬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在綠麒麟大腳踩上來的前一秒,飛速抓起地上的定穹劍,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他拄著劍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小澄師伯,您到底想幹嘛??」
蘇澄認真解釋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用綠麒麟刷實戰經驗啊。」
她語重心長道:「小冬陽啊,你之所以被二長老欺負,說到底是受我牽連了。」
「她不敢對我做什麼,就欺負到你頭上。」
「所以我為了補償你,決定給你上一課,帶你刷刷經驗。」
她從兜里掏出剛從展風流那裡順來的靈果,用袖子擦了擦,大啃一口。
「(嚼嚼嚼)所以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你受了無妄之災,但是你獲得了長達二十多天的私教課。」
「這樣的好事,就連沈樂這個親徒弟都沒有呢。」
這時她陡然提高音量:「右側翻!起跳!凌波二式,八式,寒影九式!」
她握拳高舉右手,大喊:「戳它眼珠子!」
孫冬陽按照她的提示做,險而又險地避過綠麒麟那隻原本無法躲避的尖牙。
只是招式不夠流暢,沒戳到綠麒麟的眼珠子。
雖然沒戳著眼珠子,但是能躲過這次攻擊,已經足夠讓孫冬陽驚訝了。
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成功躲過綠麒麟的尖牙。
蘇澄露出遺憾的表情,「孫冬陽,你這反應不夠快啊。」
孫冬陽有些不服氣,反駁道:「我方才只是沒有準備好而已!」
蘇澄嗤笑,「那這次準備好了嗎?」
孫冬陽握緊劍柄,做好防守姿勢,死死盯著蓄勢待發的綠麒麟。
「準備好了!」
蘇澄就這樣坐在上空觀察孫冬陽的破綻,適當給他做出提醒。
每到孫冬陽實在是堅持不住的時候,蘇澄就會跳下來,守在他身邊,阻止綠麒麟靠近他。
給他休息和恢復狀態的時間。
而每當這個時候,蘇澄就會點出他的問題所在,引導他破解自己的問題。
起初,孫冬陽還對蘇澄心懷埋怨,覺得蘇澄太不顧及他的感受。
明知道他在鎮魂塔中受了委屈,身心都受到巨大的創傷,還要他在這時候進行魔鬼訓練。
簡直一點都不把他當人看。
若不是清楚蘇澄的為人,他都要懷疑蘇澄是在故意折磨他。
果然啊,不是親徒弟,就是不知道疼惜。
但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在綠麒麟手中受傷的情況越來越輕,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這才意識到,這次魔鬼訓練對他而言有多難得。
師父昏迷兩年之久,他這段時間一直就跟個沒人管的野孩子一樣。
如今有人特意指導他,還是比他師父實戰經驗更豐富的蘇澄。
雖然過程辛苦了些,但到底對他是大有好處的。
他理該感激蘇澄才是,怎麼能對她心生埋怨呢?
於是,孫冬陽從表情委屈巴巴,說話不情不願。
變成了嚴肅認真,主動積極。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眼看著孫冬陽進步飛快,蘇澄十分滿意。
半個月後,孫冬陽的模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
絲毫看不出他原本乾淨清爽,英俊瀟灑的影子。
而那雙清澈的眸子,也在一天天的變強中,變得越來越明亮。
沒辦法,身上的傷可以自愈,但是衣服破了就是破了。
其實頭髮還是能簡單搗拾搗拾,身上的髒污也能用清潔術弄乾淨些。
但是他一直處於刷經驗的狀態,反正總是要弄髒的,也就沒有搗拾自己的必要了。
蘇澄問:「刷了半個月的經驗,感覺怎麼樣?」
孫冬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興奮道:「我變強了!如今我已經能在綠麒麟手上堅持足足半個時辰了!」
蘇澄嗤笑:「瞧你這點出息。」
孫冬陽撇撇嘴,有些不高興,「我剛進來的時候,最多只能和綠麒麟對上三招。」
「如今能和它斗上半個時辰,已經進步神速了!」
蘇澄:「那倒是,進步速度比我預料的要快上許多。」
孫冬陽圓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興奮道:「真的嗎??!」
蘇澄忍不住笑了,得到一個肯定就如此高興,果真還是個小屁孩。
她肯定道:「對啊,真的,我原以為直到出塔,你都不一定能在它手下堅持半個時辰呢。」
畢竟綠麒麟的實力擺在那裡,孫冬陽的實戰經驗又嚴重不足。
他能從毫無還手之力的純粹挨打,三五爪子就能要他半條命。
到血條能夠撐上半個時辰,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孫冬陽笑容突然變得靦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都是小澄師伯的功勞。」
「若非有您在一旁指導,我定然不會有這樣大的進步。」
「說不定整整一個月都在毫無意義的挨打中度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