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給小盛師伯吃點次品也關係
澄四看著眼前人痛苦的神色,皺緊了眉頭,「小澄師伯這是做噩夢了吧?」
澄三面露不解,「小澄師伯這人向來沒心沒肺,天不怕地不怕,連天道都敢罵。」
「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噩夢?」
澄二用帕子幫蘇澄擦了擦她臉上的冷汗,眼中充滿心疼。
「我們先把小澄師伯帶下去,讓她去床上睡吧。」
其他兩人點頭同意。
澄二和澄四小心翼翼將蘇澄扶起來,把她放在澄三的背上。
由澄三背著她,從屋頂跳落到院子中。
蘇澄在他背上,無意識地呢喃著:「好累……」
「要死了……」
澄三剛站穩,就聽到蘇澄那句『要死了』。
並未聽到她前面那句『好累』。
他頓時驚道:「要死了???」
他轉頭去看澄二和澄三,「完了,小澄師伯真做噩夢了,她夢到自己死了。」
「怎會做這樣不吉利的夢?」
澄二想了想,表情嚴肅:「我知道了。」
澄三:「你知道什麼了?」
澄二揮揮手:「先送小澄師伯進去休息,我們出來說。」
澄三手腳麻利將蘇澄背進屋,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還給她蓋上了被子。
澄四嫌棄他蓋得不好,又上去整理了一下。
兩人關上門就出來了。
澄二面色凝重:「我覺得小澄師伯在東海定然經歷了非人的折磨。」
「此事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所以才會導致她做噩夢。」
澄三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小澄師伯從前也常出入險境,從未聽聞她有做噩夢的時候。」
「想當初,她在古戰場上對抗魔族,用自己的修為和性命封印空間裂縫。」
「若非有她在天界的叔叔下凡相救,她早就死了。」
「經歷了那樣大的變故,目睹了那樣可怕的場面,她回來還不是照樣該吃吃該睡睡。」
「對了,那段時間不是還傳出小澄師伯自古戰場上回來後就有心理陰影了,不願重新修煉嗎?」
「那時候我還偷偷去看過她來著,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悶悶不樂,還想開導她兩句來著。」
「結果她大白天在洞府睡覺,睡得可香了,半點事都沒有。」
他皺著眉頭,握緊了拳頭,「能讓小澄師伯嚇得做噩夢,那得是多可怕的事情啊。」
澄四表情變得驚恐,腦子裡胡思亂想。
幻想了一堆蘇澄受刑的畫面。
想著想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三人開始往外走。
澄二邊走邊凝眉沉思,「你們有沒有感覺,小澄師伯這次回來之後,和從前有些不一樣?」
澄四懵懵懂懂:「有什麼不一樣?」
澄三立即道:「小澄師伯開始穿女裝,梳女子髮髻了。」
澄二搖頭:「我說的不是外形上的變化,是心理上的。」
她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地說:「感覺她的內心滄桑了不少。」
「我們不過是兩年沒見,我卻感覺小澄師伯看我們的眼神好像已經兩百年沒見了一般。」
澄四撓頭,半晌,道:「我怎麼沒覺得?」
澄三想了想,說:「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澄四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怎麼感覺出來的?」
澄三看向澄二:「你覺得這會是因為什麼造成的呢?」
澄二:「當然和東海之行有關。」
澄四在兩人面前蹦來蹦去,「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澄三的大巴掌按在澄四的臉上,把她撥到一邊。
澄二想了想,說:「澄三,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跟宗主說一聲,小澄師伯的狀態不好,不適合太過勞累。」
「關於煉藥一事,今後就交給我們去做,你覺得呢?」
澄四見他們還是不理自己,氣鼓鼓地抱著臂,和他們拉開距離走路,不再上去自討沒趣。
澄三還是有些猶豫,「這些天來,我們煉製出來的有疾丸,始終沒有小澄師伯煉製出來的藥效好。」
「我怕以我們的能力,恐怕沒法單獨做好這件事。」
澄二立即道:「小澄師伯不是說了嗎,給小盛師伯吃點次品也關係。」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喝止住他們前進的步子。
「站住!」
他們轉頭一看,發現叫住他們的人是面色冰冷的上官朵朵。
她一身寒氣,從顧盛的洞府里走出來。
很明顯,她聽到了澄二剛剛那句:【小澄師伯不是說了嗎,給小盛師伯吃點次品也關係。】
事實上,蘇澄說給顧盛用次品也沒關係,是在她準備去絕命谷采鶯語花之前說的。
而且中間還有很重要的一個詞——暫時。
蘇澄的本意是說,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澄二他們煉製的藥藥效達不到絕佳問題也不大。
一切有她,等她回來,就用更好的藥讓顧盛快點醒過來。
但是澄二方才那句沒提那個『暫時』。
旁人聽了大概會理解成蘇澄對待顧盛的態度十分敷衍。
顧盛為她重傷至此,至今昏迷不醒,她卻用次品藥敷衍顧盛。
根本就不把他的傷情當回事。
更何況聽到這話的還是上官朵朵。
眾所周知,上官朵朵心悅顧盛多年,並且和蘇澄不睦多年。
自從上官朵朵得知顧盛在東海時,為救蘇澄,竟做到了幫她抗天罰的地步。
以至於重傷昏迷兩年之久,至今未醒。
她對蘇澄的敵意便越來越重了。
已經到了長白宗上下,除了宗主和其他幾個長老之外,無人敢當著她的面提起蘇澄的程度。
所以他們都明白,澄二這句話,百分百踩了二長老的雷點。
三人表情都有些僵硬,強撐著笑臉給上官朵朵行了個禮:「見過二長老。」
澄三不動聲色將澄二攔在身後,假裝無事發生,上前和上官朵朵攀談。
「二長老這是又來看望四長老了嗎?」
上官朵朵面無表情地上前,毫不客氣地將澄三推開。
她死死盯著澄二,質問:「你方才說什麼?」
澄二懵懵懂懂地說了個:「啊?」
她向來穩重,本不至於因為說了一句帶有歧義的話緊張成這樣。
只因面前的人是上官朵朵。
一個事關顧盛,就無法冷靜思考的女人。
一旦讓她聽到蘇澄對顧盛不好之類的話。
怎麼跟她解釋都沒用。
上官朵朵蹙眉,又問了一次:「你剛剛說蘇澄說了什麼?」
澄三笑著插話搗亂,為澄二爭取思考的時間。
「我們方才一直在聊小澄師伯,說了許多小澄師伯說過的話,不知二長老問的是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