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真是活該她天下無敵
只見蘇澄站在院子裡，將一張符紙揮到空中。
凝聚著紅色光芒的兩指，在符紙上描繪。
傍晚的風拂過她的長髮和衣擺，她手中的動作流暢，繁瑣的符文，在她的手下一筆畫成。
澄二他們呆愣愣地看著蘇澄畫符的背影。
蘇澄畫完符後回頭粲然一笑。
她飛身到屋頂上坐下，朝他們招手，「上來。」
三人也跟著飛了上去，和她並排坐在一起。
澄三好奇道：「小澄師伯，你到底要給我們看什麼啊？」
蘇澄往後一躺，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看天。」
三人聽話地抬頭看天。
就在這時，那張被蘇澄留在半空中的符紙之上，耀眼的光芒從符文中迸發出來。
那光芒亮到將符紙吞噬。
光芒漸漸擴散，變成耀眼星光，如同一朵巨大的煙花綻放。
密集的光點，如同火星子，將院中的景致燙得一乾二淨。
底下浮現出來的，是一片蔚藍的大海。
海水透亮得如同一塊完美無瑕的寶石，透亮得能夠讓人看清水下魚類的鱗片。
看上去柔順無比的海草，還有各種五顏六色的漂亮石頭，貝殼……
澄二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驚嘆：「好漂亮……」
澄四突然驚呼出聲：「我們這是坐在……貝殼裡？？」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貝殼？？」
澄三有些無措：「這貝殼還會動！」
巨大的貝殼在海底隨著水波蕩漾的草坪上滑行，仿佛一隻航行的小舟。
澄二興奮地問：「小澄師伯，我們這是在哪兒？」
蘇澄單手枕著自己的後腦勺，閉目養神，「我按照東海的樣子畫出來的幻境。」
三人都驚詫不已。
「這裡是東海？？？」
「不可能，東海才沒有這麼漂亮。」
「當初我們為了找您，幾乎走遍了東海的每一個角落，東海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蘇澄聽他們說為了找她，幾乎走遍了東海的每一個角落，不禁感到心酸和愧疚。
她拍了拍身側，「累了一天了，都躺著休息一下吧。」
三人學著她的樣子，和她並排躺下。
貝殼之中墊著柔軟海草編織的厚毯子，躺上去就仿佛躺在棉絮上一般。
他們躺下之後，也學著蘇澄，閉上眼睛讓身體放鬆。
這一刻，都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蘇澄解釋道：「這是億萬年前的東海。」
是她在霓凰的記憶碎片中看到過的，東海的樣子。
那時候的東海和現在相比大相逕庭。
她解釋道：「那時候的東海，就是這麼漂亮的。」
「只是後來這裡發生過一場戰爭。」
「海水被鮮血染得渾濁，許多生靈都不復存在。」
「最終，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念及此，蘇澄心口感到一股濃濃的哀愁和慚愧。
這情緒來自霓凰，這位曾在東海大殺四方的戰神。
澄四好奇道：「小澄師伯，您怎會知道這些？」
澄二和澄三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她。
蘇澄隨口解釋道：「在夢中見到過。」
澄二眼前有一隻藍色小魚歡快地游來游去，她盯了許久，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沒成想竟真讓她碰到了，冰冰涼涼的觸感，嚇了她一跳。
「這幻境也太逼真了吧！」
澄三見了也學她去觸碰圍在他身邊打量的生靈，被它們機靈可愛的樣子逗笑。
蘇澄笑道：「喜歡的話我有空多畫幾個，你們自己帶回家玩。」
澄三和澄四很興奮，都表示想要。
只有澄二這個好學生問：「小澄師伯，我不想要現成的符，您可以教我怎麼畫嗎？」
蘇澄單眼睜開一條縫去看她，問：「你符篆修到什麼程度了？」
澄二有些不好意思，「還未學過。」
蘇澄：「那這種難度的還不適合你。」
「你先多看幾本書，打好基礎再說。」
「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也可以去問大長老和二長老，她倆的符篆也修得不錯。」
澄二：「小澄師伯可否推薦幾本適合我的書？」
蘇澄張口就來，一連串說了七八個書名，「這些書藏書閣中都能找到。」
三人都聽愣了。
澄二好奇道：「小澄師伯，我曾聽三長老說，您已經將藏書閣中的書全都看遍了，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澄三和澄四屏息凝神，等蘇澄的回答。
蘇澄嗤笑：「哪有那麼誇張？」
澄三：「你看你看，我就說嘛。」
「小澄師伯每天忙著修煉，忙著闖秘境，哪來那麼多時間看書？」
「三長老說那話就是為了鼓勵我們多看書而已，也就澄二你真信了。」
澄四：「不僅信了，還要效仿小澄師伯，把藏書閣里的書全都看完呢。」
她捏了捏澄二的臉，笑道：「瞧你這傻姑娘，書哪裡是看得完的，以後不要那麼辛苦啦。」
蘇澄不贊同道：「不是看不完，是有些書沒必要看。」
「不過咱們宗門的藏書閣整體來說還是很牛逼的。」
「兩成寶藏級別著作，三成經典著作，三成詳細入門基礎，只有兩成是垃圾。」
澄三：「您怎麼這麼清楚？？」
澄二搶答：「當然是因為小澄師伯全部都看過！」
蘇澄：「說錯了，那兩成垃圾我只翻了幾頁就沒再看了。」
澄四：「所以除了那兩成垃圾，您其他的都看完了？」
蘇澄點點頭，「對啊。」
澄二眼中的崇拜無限放大。
而澄三和澄四表情都有些複雜。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那些你喊苦喊累的歲月，只是自以為的拼盡全力而已。
你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了，殊不知你的努力程度放在別人那裡不值一提。
小澄師伯不僅有天賦，還那麼勤奮刻苦，真是活該她天下無敵。
蘇澄想了想，「改天我把那些寫得垃圾的列成書單給你們三長老。」
「讓他把那些垃圾書都處理一下。」
「省得你們不小心看了之後，不僅沒有學到東西，反而還被那些荒謬理論給誤導了。」
澄二：「那就勞煩小澄師伯費心了！」
蘇澄笑容苦澀，「比起你們在我身上費的心，我做的這點小事算什麼？」
澄二：「您何出此言？」
蘇澄躊躇許久，還是問出那句憋在心裡許久的話。
「澄五走的時候，是何情形？他可有留什麼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