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男人又如何?兄弟又如何?
於紙擰著眉不悅道:「如果殿下是來為那日之事來道歉的,那殿下現在可以回去了。」
「因為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接受殿下的道歉。」
應淵瞪大眼睛:「為何?」
於紙:「不為何。」
「回到族中我會從族人手中收回殿下帶來的那些禮物,改日一件不差地送回天宮。」
他隨手在海水中畫了一個傳送漩渦,冷著臉下了逐客令:「殿下,請吧。」
【霓凰】似是沒想到於紙的態度如此堅決。
應淵的道歉才剛剛開始,於紙就要趕人了。
一時之間,想做個說和的中間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應淵自然是不願意走的,他執拗地問:「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原諒我?」
於紙冷冷地:「倘若殿下今後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時間大概能消磨我的憤怒。」
應淵、【霓凰】、君鶴三人的表情皆是無比驚訝。
應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竟要與我此生不復相見?」
於紙咬了咬後牙槽,堅定地說:「對,此生不復相見。」
應淵不解道:「就因為我親了你?」
君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殿……殿下,您。」
於紙大驚,漲紅著臉,滿面驚慌地看了【霓凰】一眼。
怒吼:「你給我住口!」
應淵驚訝地看向【霓凰】,腦中開始胡亂聯想。
「於紙,難不成你喜歡霓凰?」
「你是為了霓凰要同我此生不復相見的?」
「我與你相識更早,情誼更深,你竟要為了她這個後來者罔顧我們近三千年的情分嗎?」
【霓凰】被他的話嚇得不輕,連連後退,渾身都寫著抗拒麻煩上身。
應淵越說越激動,漸漸怒目圓睜:「霓凰除了性別與你相配,有哪點比得上我?」
【霓凰】默默握緊拳頭,欲言又止。
君鶴腦子嗡嗡作響。
他安慰自己此刻是在做夢。
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不可能。
殿下風光霽月,是真君子。
他不會那麼變態,對自己的好友生出那種心思的。
不會,絕對不會。
於紙被應淵的胡言亂語氣得上去就是一拳。
「你少胡說八道!我只當霓凰是我好友,從無非分之想!」
君鶴大驚,衝上去要阻攔於紙。
應淵大喝一聲:「君鶴,退下!」
君鶴的動作僵硬住了,無助地看向【霓凰】。
【霓凰】面無表情道:「你家主子自己想挨打,你攔不住的。」
君鶴:……
應淵被打了也不還手,仍舊不解地看著於紙:「於紙,你為何不想再見到我?」
他愣了一下,震驚地看向【霓凰】,「難不成是因為你心悅於我,而他知道此事,所以擔心你會因我喜歡他而傷心難過,要與我劃清界限?」
「霓凰,你死心吧,我只拿你當朋友。」
蘇澄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這大殿下還挺有意思的。」
她笑嘻嘻地轉頭去看身邊的霓凰,霓凰眼神冷得好似能讓空氣降溫。
她撇撇嘴,不敢再多打趣。
記憶畫面中的【霓凰】忍無可忍,抬腳就想去踹應淵。
於紙比她先一步動手,直接把應淵摁在地上錘。
他怒道:「應淵,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齷齪,會對自己的好友生出那種心思!」
應淵老實挨錘,忍著痛,梗著脖子繼續問:「既不是因為你喜歡霓凰,也不是因為霓凰喜歡我。」
「那你究竟為何要此生與我不復相見?」
「難道是因為你另有所愛之人?」
「那人是誰?她能有我好嗎?她會有我這般喜歡你嗎?」
「不可能的,於紙,這世上不可能有誰會比我更喜歡你!」
君鶴石化,瘋了,殿下瘋了。
殿下居然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好友,而且還是男性好友。
他伺候了這麼多年的殿下居然是個變態。
他一時難以接受,僵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紙快要被應淵的表白給氣瘋了。
一張俊臉紅得似是要滴血,眼中儘是憤恨。
他拳拳到肉,簡直恨不得直接將眼前這無恥之徒活活捶死。
他邊打邊吼:「你給我住口!」
「不許說!不許說!」
【霓凰】拉著君鶴讓開十幾米遠,給足他們打架的空間。
打吧打吧,應淵確實欠揍。
便是於紙不打,她也是要動手的。
也是下死手的那種。
在來東海之前,【霓凰】便已經跟應淵說好了。
此行只為道歉,別的什麼都不要做。
若是於紙不願原諒他,便先回天宮,再想辦法。
萬不可繼續激怒於紙,讓他們的隔閡越來越深。
誰知應淵竟如此沉不住氣,最後竟是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君鶴回過神來,衝過去要保護應淵。
情況緊急,現在不是計較殿下遍布變態的時候。
還是先保護好殿下再說吧。
應淵紅著眼大吼:「你不讓我說,我今日偏就要說了!」
「這話我憋了千年,今日我他媽的就要說個夠!」
他一個猛地翻身,將於紙壓在身下,叉開雙腿騎在他的腰間,雙手死死按住他的雙臂。
「於紙,你給本殿下聽好了,本殿下就是心悅你。」
君鶴猛地停住腳步。
【霓凰】也僵硬了。
於紙怒不可遏,然而如今應淵的實力已經強過他一大截。
他們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只能死死瞪著應淵,怒道:「應淵!你瘋了!我是男人!還是你的兄弟!你怎能心悅我?」
應淵的確是瘋了,他嘴角牽起瘋狂的笑:「男人又如何?兄弟又如何?」
「本殿下就是愛上你了。」
「自千年前,你在天界與魔族之戰中,為本殿下擋劍的那一刻起,本殿下就愛上你了。」
「本殿下愛你愛得不可自拔,日日夜夜想著你,念著你。」
「你在本殿下的眼中,早就不是尋常好友了。」
「本殿下拿你當愛人,想與你白頭偕老,共度餘生,此生都不分開!」
於紙聽著這番話,眼中儘是憤恨和厭惡。
他破口大罵:「畜牲!這等齷齪心思你竟也敢宣之於口,你惡不噁心?!」
應淵被於紙直言『噁心』,眼中閃過悲痛。
他嘴角噙著自嘲的笑:「這就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