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這人真的不求回報
小白嘿嘿一笑，一臉天真地指著那邊和原陽盤腿對坐的蘇澄，道：「阿澄哥哥。」
杜衡疑惑道：「什麼時候的事？」
小白似乎有些感慨：「我本不知自己的心意，是禁地里的那面鏡子讓我確認自己心意的。」
杜衡氣到跳腳：「他同你說話了？」
他方才腦子亂亂的，一直在想原陽的事情，根本沒注意聽小白在耳邊叭叭問禁地的事情。
小白搖搖頭，道：「不，爺爺，它不會說話，但它會寫字。」
杜衡瞪眼：「他寫什麼了？」
小白撓頭，「它問我何時娶妻。」
杜衡還在瞪眼：「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小白將禁地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我說我本來有媳婦兒的，但是又沒有了。」
「他便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就把阿澄哥哥被朱珠姐姐搶走的事情告訴它了。」
「那面鏡子似乎生氣，聽到我的解釋後湖水便一直翻騰，可把我給嚇壞了。」
杜衡抓著他的手，急道：「然後呢？」
小白：「然後他就問我喜不喜歡阿澄哥哥，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他便教我何為喜歡。」
杜衡罵道：「他知道個屁！」
他若知道何為喜歡，當年會辜負了她嗎？
小白不知道他氣什麼，疑惑道：「爺爺，你怎麼了？」
杜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道：「沒什麼，你告訴爺爺，他是如何教你的？」
小白：「那面鏡子說，喜歡一個人，就是願意成全他，哪怕成全了他會讓自己難過。」
杜衡震驚了：「如此複雜的一句話，你聽得懂？」
小白不悅道：「爺爺，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
隨著蘇澄和原陽的動作變幻，兩人漸漸騰空而起，一層耀眼的金色光芒將她們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這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石鼓淵，驚動了這裡的所有生靈。
所有人都被這道光芒晃了眼，他們眯著眼去看這奇異的景象，都露出震撼和好奇的神色。
血霜的心情漸漸變得激動起來，她既期待又緊張，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
小白好奇地看向杜衡，問道：「爺爺，阿澄哥哥和原陽妹妹在做什麼？」
杜衡神色複雜，「阿澄哥哥在救她的命，也是在救你的命。」
天空中，一道道絢麗的銀光從蘇澄的身體裡鑽了出來，變成一條條絲線，繞著原陽的身體遊動。
蘇澄不緊不慢地說出秘卷教給她的咒語，原陽的殘魂脫離了她的身體，而那些絲線便開始編織填補她魂魄的殘缺之處。
杜衡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道：「這便是補魂了，真是匪夷所思。」
血霜激動得雙手捂住了嘴，眼中泛出淚花。
蘇澄的身體漸漸產生一種撕裂的痛感，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被剝離。
隨著她身體裡鑽出來的銀色絲線越多，這種痛感越來越明顯。
杜衡看到她的臉色明顯變得蒼白，心急如焚，「這要何時才能補完……」
血霜也很著急，蘇澄雖得了杜衡的傳承，能夠感知靈力，但到底還沒開始修煉，只是個剛剛踏入修徒的凡人。
這小子的身體能承受得了補魂這種術法的威壓嗎？
如今原陽的魂魄已經離體，萬一這小子在這個時候堅持不住，暈了或是死了，原陽的魂魄如何歸位？
她突然有些後悔如此冒險，但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小子！你給本洞主堅持住了！只要你能救了原陽，本洞主定竭盡所能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撕裂的痛感仍在加劇，卻遠遠沒到蘇澄這具變態身體的承受極限，因此她只是看上去痛苦，實際上並沒有多難受。
很快她就開始狂吐鮮血，嚇哭了小白，又嚇暈了杜衡，急得血霜揮著鞭子猛抽八個男模，男模紛紛露出爽到的表情。
不知道這補魂儀式過了多久，原陽的殘魂才被補全，老老實實歸位了。
原陽甦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渾身是血的蘇澄，正因體力耗盡要往下墜落。
她趕緊一把接住蘇澄，抱著她緩緩落地。
落地後，她扶住有些站不穩的蘇澄，擔憂道：「你沒事吧？」
蘇澄剛挨過天罰，又受到補魂大法的反噬，瀕臨死亡的興奮感再次向她襲來。
她嘔出一口血來，笑容安詳：「我沒事。」
說出兩個字後，又嘔出一大口血。
所有人都跑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血霜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探知原陽的魂，她大喜道：「原陽，你的殘魂真的補全了！」
原陽顧不上高興，著急道：「母親，快救救他！」
被小白搖醒的杜衡也圍了上來，只是他現如今靈力耗盡，丹藥也在上一次救蘇澄的時候用完了。
他也沒辦法，只能幹著急。
小白被蘇澄吐血的樣子嚇哭了，蘇澄瞪了杜衡一眼，「你還不趕緊，嘔……趕緊……嘔，把小白帶走！沒嘔……沒看見把孩子嚇著了嗎？」
杜衡淚眼汪汪：「老夫也被嚇著了啊！」
血霜受不了哭哭啼啼的爺孫倆，吼道：「哭什麼！本洞主又不是不管他！」
蘇澄趕緊拉住血霜，認真道：「血洞主無需客氣，我蘇澄是個喜歡付出，且不求回報的人，你不必在我身上費心。」
血霜也一臉認真：「本洞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救了原陽，本洞主自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
說著她便和原陽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往蘇澄的身體注入靈力。
蘇澄感覺自己的身體立即開始恢復了起來，瘋狂搖頭道：「我這人真的不求回報。」
血霜神色嚴肅又認真：「本洞主也真的知恩圖報。」
這時候看到天上出現異象的朱珠也趕了過來，看到蘇澄的慘狀後趕緊衝過來抱住蘇澄。
「阿澄，你這是怎麼了？」
原陽一臉愧疚，解釋道：「對不起，朱珠姑姑，他是為了給我補魂才受此重傷的。」
朱珠震驚道：「補魂？」
她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知道蘇澄快不行了，於是趕緊搜出身上所有救命用的丹藥，大把大把地往蘇澄嘴裡塞。
蘇澄知道這次又回家無望了，也不再掙扎了，任由這些人在她身上施展各種治療術。
忽然之間，一縷紫色光從天而降，竄入她的眉心，留下一枚狐尾印記，讓她蒼白的臉生出幾分妖媚。
血霜手中的動作一僵，震驚道：「天命詛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