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其實鐘山神沒你們想的那麼可怕

  蘇澄被叫去了議事廳。

  那裡是長白松內門為數不多的倖存宮殿。

  四個負傷的長老坐在上首,下面是完好無損,身姿站得筆挺的蘇澄。

  殿門外豎了兩雙眼睛。

  上面的那雙稍大,是顧盛,眼中儘是幸災樂禍。

  下面的那雙稍小,是李真淨,眼裡布滿擔憂。

  「七師弟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招來鐘山神,害師父和三位師叔受傷不說,還害得師父的洞府被毀。」

  顧盛補充道:「還有長白宗內門大大小小數十座宮殿。」

  「如今的長白宗,外門弟子所居住的房屋,成了整個宗門最體面的地方。」

  李真淨長長地嘆了口氣,「八師弟,你快別說了。」

  溪柔冰冷中帶著怒火的聲音,從蘇澄的頭頂飄了下來。

  「蘇澄,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蘇澄面不改色,把遇到鐘山神的前因後果講了一次。

  「事情就是這樣。」

  溪柔一拍座椅扶手,怒道:「胡說!」

  「鐘山神常年居住在後山森林深處,你在森林外圍怎麼可能遇到鐘山神?」

  「定是你深入森林,將它招了出來!」

  蘇澄無奈道:「我遇到的那只是個小的,應該是一時貪玩跑出來了。」

  「正好就被我撞見了。」

  溪柔又道:「好,我就當你是誤打誤撞。」

  「那鐘山神性情難以捉摸,你又是用什麼手段,將它帶出森林?」

  蘇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覺得挺好笑的,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岳松怒道:「逆徒!你還有臉笑?」

  蘇澄趕緊收起了嬉皮笑臉,解釋道:「其實鐘山神沒你們想的那麼可怕。」

  「它們只是長得凶,其實性格很單純。」

  「我初見它時,也以為它是凶獸。」

  「但接觸下來就發現,其實它就是個稚童。」

  「我就跟帶孩子玩兒一樣,跟它玩了兩圈,它就對我放鬆警惕了。」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都在思考他們對鐘山神的認識是否片面了。

  又聽蘇澄道:「師父,諸位長老,恕我直言。」

  「方才你們若能冷靜些,不要對它抱有敵意,它是不會那麼暴躁的。」

  溪柔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照你的意思說,倒是我們幾個長老的錯了!」

  蘇澄戴上痛苦面具,這位姐姐實在是太急躁了……

  「你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溪柔瞪眼:「你!」

  「但是!」

  蘇澄強調道:「我也知道你們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情急之下才會如此。๑۞๑,¸¸,ø¤º°`°๑۩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๑°`°º¤ø,¸¸,๑۞๑」

  「所以我並不是要責怪你們的意思。」

  「我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你們記恨鐘山神。」

  「你看啊,你們傷了人家的孩子,人家過來砸場子,很合邏輯啊。」

  「我救了他們的孩子,他們也給了謝禮。」

  「大家都很有禮貌,很講道理,對不對?」

  「現在誤會解開了,大家人都沒事,這就行了嘛,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溪柔說不過她,只好哼了一聲,瞪向張岳松:「大師兄,看你收的好徒弟!」

  張岳松無辜被遷怒,頭疼地閉上了眼睛,按揉太陽穴。

  許久不開口的月影,突然道:「那你將它引至宗門,究竟是意欲何為?」

  蘇澄看向張岳松,深呼吸一口氣,道:「這就得問我師父了。」

  張岳松突然睜開眼,眉毛一跳,「又與為師何干?」

  蘇澄解釋道:「師父罰我去將竹傍湖的水各挑十桶,送到玉樹峰林的各個峰主那裡。」

  「期間還不許用靈器,法器,不許用靈力。」

  她一副愁容:「我這個小身板,如何做得了這麼苦的活計?」

  「更何況,讓我把時間用在挑水上,豈不是浪費了我的天資?」

  「我有這功夫還不如拿去修煉呢。」

  「各位長老,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門外的顧盛內心狠狠啐了一口,他最恨的就是蘇澄的天資。

  更恨她把這事拿出來炫耀。

  展風流、溪柔和月影都同時看向張岳松,眼神在問:「確有此事?」

  張岳松蹙眉道:「所以你就讓鐘山神幫你挑水?」

  蘇澄點點頭:「不錯。」

  「三位長老的水我都已經送去了,不信你們可以各自回家去看看。」

  「師父您老人家的這份我也送來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只不過師父您的那份被你自己用法器毀了,這責任可不在我啊。」

  張岳松想起鐘山神身上掛的那兩隻大水缸,終於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蘇澄說得不錯,水缸是被他親手用法器打碎的,責任不在她。

  這時,顧盛突然沖了進來,拱手道:「師父!」

  「七師兄他不擇手段,讓鐘山神幫他完成任務,乃是作弊行為!」

  「徒兒以為,這作不得數!」

  蘇澄蹙眉:「這怎麼就是作弊了?」

  「師父只是說不能用靈力,以及靈器法器之類的法寶。」

  「靈獸可算是法寶?」

  顧盛:「這……」

  展風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用扇子輕點著座椅扶手,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

  顧盛急紅了眼,梗直脖子大聲道:「可是你還是偷懶了!」

  蘇澄嘆息道:「是你太愚蠢,不知道如何省時省力。」

  顧盛咬牙道:「好一個伶牙俐齒!你分明就是把師父的話當耳旁風!」

  「只顧著自己省心,卻忘了師父罰我們的初衷!」

  他噼里啪啦,情緒激昂地說了一大堆,指控蘇澄就是個不孝狂徒。

  蘇澄抱臂,一副看腦殘的表情聽他說完。

  然後輕飄飄地問了一句:「小師弟,你的水挑完了嗎?」

  顧盛啞口無言,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後退了半步。

  張岳松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夠了!」

  顧盛立即回過神來,站得規規矩矩的,埋頭恭敬聽師父說話。

  張岳松板著臉道:「現在不是討論你們受罰一事的時候!」

  展風流躲在扇子後面憋笑憋了半天,被張岳松發現後,努力平靜了下來。

  「好了大師兄,三師妹,四師妹,你們都別激動。」

  「依我看,今天的事就是個意外。」

  「如今事情已經平息,咱們宗門雖然遭受重創,但也意外收穫了許多難得的天材地寶。」

  「再去追究之前的前因後果已經沒有意義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宗門的修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