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有些不高興蘇澄瞞著自己,但也不願意強求她。
他哼了一聲,道:「蘇澄,這回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若沒有我,你可沒法安全離開珍品閣,離開長安鎮。」
「你說,你要如何報答我?」
蘇澄拍拍他的肩,誠懇地道:「確實多虧了你。」
「說吧,你想要什麼?」
她都開口問了,肖陽自然也不會同她客氣,立即開心起來。
他準備獅子大開口的,但想了又想,都沒想到要什麼合適。
他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蘇澄:「好吧,那你慢慢想,等你想好了,就給我打視頻。」
她把傳訊鏡拿出來,跟肖陽互留了聯繫方式。
蘇澄收起傳訊鏡,突然道:「對了,我還有個事得請你幫忙。」
肖陽瞪眼,「又要我幫忙?!」
蘇澄按住他的肩膀,道:「哎呀你別激動,不是什麼大事。」
肖陽稍微放鬆了些許,不悅道:「說吧,什麼事?」
蘇澄道,「就是我會煉製髓骨水這事,切莫外傳。」
「我當初在拍賣會上自稱杜衡,今後這就是我賣髓骨水的馬甲了。」
「懂?」
肖陽不解:「馬甲?」
蘇澄解釋道:「就是一個用來掩蓋真實身份的名號。」
肖陽點點頭:「明白了,可你為何要這麼做?」
蘇澄『嘖』了一聲,道:「我還小,不想這麼早就名揚天下。」
肖陽沖她翻了個白眼,「你這話雖然說得噁心,但你有這層顧慮也不無道理,此事確實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髓骨水的效果過於神奇,若讓人知道此物出自你之手,上門求水的人怕是要多到生生將你踩死。」
蘇澄心道要是怎能被踩死倒好了。
她一副頗為認同的模樣,頻頻點頭:「是啊是啊。」
肖陽不悅道:「可是肖炳台也知道了啊,你就不怕他將此事傳出去?」
蘇澄:「放心吧,他不會的,除非他珍品閣不想開了。」
泄露賣家的真實身份,今後誰敢上他那兒銷贓啊。
肖陽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點點頭,「好吧。」
「放心吧,我不會將這個秘密傳出去的。」
蘇澄拍拍他的肩,道:「我相信你。」
然後她就帶著小白他們和他分別了。
他們站在原地,目送著肖陽的馬車離開,然後轉身上路。
沈清風問出那個忍了很久的問題:「阿澄,你為何不想讓我去參加宗門大比?」
蘇澄沖沈清風招了招手,將他帶到一旁,避開其他人說話。
她一臉為難,道:「實不相瞞,我離開的那段時間,在外面惹了點麻煩。」
沈清風搖搖頭,一臉無奈:「你啊。」
「這次惹的又是什麼人物?」
蘇澄是個愛惹禍的性子,這事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聽她這麼說,他並不感到意外。
蘇澄抿了抿唇,眨眨眼道:「就是剛剛肖陽說的那位,赤落宗宗主。」
沈清風瞪眼,雖然他不認識那什麼赤落宗的宗主,但一聽身份,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你怎麼會惹到一宗之主?!」
蘇澄理直氣壯:「他欺負小白,以大欺小,我能看著不管嗎?」
沈清風無言以對,「這……」
蘇澄神色凝重:「他若見了我,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倒是無所謂,那本就是我的糾葛,怕就怕連累了你。」
沈清風不悅道:「你這叫什麼話?」
「我是你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談何連累?」
蘇澄心中一暖,嘿嘿笑道:「還是大哥對我好。」
沈清風笑著搖搖頭,無奈嘆了口氣。
蘇澄又道:「方才肖陽說,一般情況,宗主是不會來宗門大比這種小場面的。」
「那位赤落宗宗主突然出現在長安鎮,很有可能就是來抓我的。」
她在拍賣會上公然自稱杜衡,能招來孤飛雁是必然的。
沈清風隱隱有些後怕:「那咱們今日若是晚走一步,說不定就走不成了。」
那可是一宗之主啊,身後得有多少人啊。
而且還都是修者。
若真出了什麼事,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護得住阿澄?
蘇澄點點頭,一臉認真:「正是。」
沈清風急道:「那咱們趕緊上路吧!」
他抓著蘇澄的手腕,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一臉尷尬地看著蘇澄:「那個,阿澄,你知道長白宗怎麼走嗎?」
蘇澄拍拍胸脯:「放心好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沈清風好奇道:「你什麼時候打聽的,向誰打聽的?」
蘇澄道:「就剛沒多久,跟甲方打聽的。」
沈清風面露不解:「甲方?」
蘇澄解釋道:「就是那個髓骨水的買家。」
「我跟他說了我之後會去長白宗。」
「所以我們約定好了,讓他三個月後,上長白宗尋我拿貨。」
「順便就跟他打聽了一下長白宗的位置。」
沈清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
傑瑞很興奮,見蘇澄聊完了回來,立馬湊上前:「蘇澄,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蘇澄看著長白宗的方向,所有人堵跟著她的目光看去。
南宮楚楚回到客棧之後,隨便拉了個人問:「大師兄回來了嗎?」
「早回來了。」
她點點頭,徑直跑上二樓,敲響客房的門。
「大師兄!」
過了一會兒,房間門便開了。
一個長身玉立,面容冷清的出塵男子站在門裡。
「找我何事?」
墨長生似乎天生就有讓空氣降溫的天賦,原本急躁的南宮楚楚,看到他之後,瞬間就冷靜了許多。
她鎮定了一下,然後道:「大師兄,我有事要問你。」
墨長生淡淡道:「進來吧。」
南宮楚楚乖乖跟了上去,順手帶上了門。
「說吧,何事?」
墨長生自顧自坐下,悠閒飲茶。
南宮楚楚試探道:「聽說大師兄今日去取髓骨水,沒能如願拿到應有的份量。」
墨長生瞥了她一眼,問:「誰告訴你的?」
南宮楚楚有些緊張地敷衍道:「沒誰,就……就師兄師姐他們。」
她是南宮家千恩萬寵長大的大小姐,自幼到哪兒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卻唯獨在大師兄面前不敢放肆。
說起來,墨長生也從未對她有過半分不客氣,只不過是常常忽視她而已。
可他也不單只對她一人如此,他對所有的同門,態度都差不多。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敢惹這位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