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花往小白衣服里鑽了鑽,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卻不知,她這點修為的靈植,即便藏得再好,肖炳台也能一眼找到她。
蘇澄笑道:「肖老闆只看到人,沒看到肖陽帶回來的東西。」
肖陽此番可謂是滿載而歸,不僅在龜龜獸那裡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最重要的是,他帶回了被小矮搶走的那些本屬於肖家人的東西。
說到這個,肖陽就硬氣了,他道:「不錯,我此番收穫頗豐。」
他看向掌柜,道:「叔,麻煩告知家主一聲,速速召集三長老、五長老、三堂姐還有五伯家的幾個弟弟。」
「就說,我肖陽將他們遺失在虛無之空的東西給帶回來了。」
肖炳台笑眯眯地補充道:「還有不少天材地寶。」
蘇澄蹙眉,肖炳台這話說的,怎麼好像對他們在虛無之空的經歷一清二楚似的?
肖陽一愣,按規矩,他從龜龜獸那裡搶來的東西,確實應該上交給家族。
然後由家族分配那些東西。
當然,大家都會悄悄留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只交剩下的那部分。
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只要沒私藏得太過分,也沒人會去深究。
肖炳台這語氣,這眼神,讓肖陽感覺好像要逼他把所有東西都交出來一樣。
他下意識護了一下空間袋,一臉警惕地看著肖炳台,道:「自……自然是……有一些收穫的。」
「我會上交給家主,讓家主分配。」
肖炳台笑著點頭:「堂弟不準備私藏點寶貝嗎?」
肖陽蹙眉:「你胡說什麼?!」
「我的就是肖家的,我怎會私藏!」
這種事,可不能公然承認的。
蘇澄同情地看了眼肖陽,生在肖家這個吸血家族,估計他的寶貝保不住多少了。
她咳嗽兩聲,開口打斷道:「掌柜,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天玄宗的那位買主可到了?」
掌柜感激地看著她,看來是早就不想聽這兄弟二人針鋒相對了。
「買主已經在雅間等候許久。」
肖陽好奇道:「什麼買主?」
蘇澄嘆了口氣:「有人預訂了我的髓骨水,現在到了交貨的時候。」
社畜低頭是常事,她心裡是有數的。
只要這人不算太難纏,那就不是大事。
她相信,以她的口才,一定能讓甲方息怒。
肖陽點點頭:「原來你之前那麼拼命地煉製髓骨水,就是為了這個啊。」
蘇澄一臉憂愁,「是啊。」
肖陽疑惑道:「你愁什麼呢?」
肖炳台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澄的表情,笑問:「阿澄你該不會是交不出貨吧?」
蘇澄輕笑道:「這就不勞肖老闆費心了。」
她知道,肖炳台向來不會憋什麼好屁,開口即是噁心人的話。
她完全不想跟這人聊。
肖炳台一臉輕鬆,道:「我確實無需為此事費心。」
「畢竟你與買家已經簽訂契約,這筆買賣已經跟我珍品閣沒有關係了。」
肖陽在她耳邊低聲問:「你該不會真的交不出來吧?」
蘇澄嘴唇沒動,擠出一個:「是啊。」
肖陽想了想,一臉肉疼地將之前蘇澄送他的那瓶髓骨水拿了出來。
「這是你之前送我的,你先拿去應急吧。」
「記得之後還給我啊!」
「兩個極品歸元丹,一瓶中品髓骨水,一樣都不許少!」
蘇澄沒想到他這裡還有一瓶,頓時眼睛都亮了。
雖然沒有那麼多,但總好過空手過去。
當時拍賣的是下品髓骨水,如今帶回來的是中品的貨。
到時候她就跟甲方說:我為了提高髓骨水的品質,嘔心瀝血,才煉出來這麼一瓶。
這可比下品髓骨水好用得多。
賺的是甲方你啊!
蘇澄毫不客氣地接下肖陽的瓶子,疑惑道:「我什麼時候欠你丹藥了?」
肖陽有點激動:「就你斷氣的時候。
「你可別想耍賴啊!」
「小白和小藍花,還有那個黃毛怪,他們可都親眼看到了!」
蘇澄一臉無語,「行了行了,知道了。」
她補充道,「對了,人家有名字,他叫傑瑞,別再黃毛怪黃毛怪的叫了。」
肖陽從沒聽過這麼怪的名字,道:「啥?」
傑瑞聽到蘇澄說了自己的名字,忙湊過來,嘿嘿一笑:「你們在說我嗎?」
肖陽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我和蘇澄說話,有你什麼事?」
傑瑞眨眨眼,看向蘇澄,表情在說,求翻譯。
掌柜想提醒蘇澄別聊了,人在外面等著,趕緊去把人忽悠走吧,珍品閣還得正常營業呢。
本想喊她蘇公子,但想到肖炳台在一旁,又改口,喚了聲:「蘇姑娘。」
「客人已經等候許久了。」
除了肖炳台和傑瑞,其他人都是一愣。
肖陽噗嗤一聲,「蘇姑娘?」
「叔,您眼睛沒問題吧?」
他大大咧咧地攬住蘇澄的肩,笑道:「這小子雖然長得秀氣,但也不像女的吧?」
這話說到掌柜心坎兒上了,「這……」
蘇澄臉上並未出現怒色,而是警惕。
因為掌柜之所以這般稱呼她,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了她在鮫人族發生的一切。
畢竟她也沒在別的時候暴露自己的性別特徵。
只是在鮫人族那裡,為了拒絕琉夜,而不得不說出真相。
也是,他們看到明顯長大許多的小白,都並未感到驚訝。
想來就是因為對於裡面的事情,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其實性別被戳穿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又不是穿過來考科舉的。
問題是這意味著肖炳台知道了鮫人的存在。
得知鮫人就在虛無之空,肖家人會如何做?
她布置的那道結界,有多大作用?能攔得住肖家人嗎?
肖炳台看著肖陽攬住蘇澄肩膀的那隻手,臉色冷若寒霜。
肖陽見蘇澄表情如此凝重,但又不像是因為性別被誤會而生氣的樣子。
他面露疑惑,問蘇澄,「你怎麼了?」
蘇澄懶得跟肖炳台這個神經病計較,事已至此,去糾結他們是不是偷窺自己了也沒有意義。
她搖搖頭,掩住嘴,低聲在肖陽耳邊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