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食物激勵
「你還挺能說會道的嘛。」
報仇雪恨般喝完了一碗帶著肉沫的米粥，望著充滿幹勁兒的難民們，林青山不由得打笑方塵。
「跟我說什麼沒關係，主要是這碗瘦肉粥的功勞，不然他們之前是什麼樣，現在也會是什麼樣。」
方塵並不否認喊口號能帶來一定上的精神激勵作用，但是對這群難民而言，無論喊什麼都不如一碗香噴噴的瘦肉粥。
他比誰都清楚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後要怎麼做。
「說的也是，不過現在他們對你的崇拜更上一層樓，要指揮他們做事就容易多了。」
林青山輕輕頷首，他對方塵的這句話可謂相當贊成。
畢竟他也確實好久沒嘗過瘦肉粥的滋味了。
「我把工具和材料都放在這個儲物袋中了，沒有設下禁制，你可以自由打開，你帶著一批人先修建住所，就按照我們剛才商量的形式建造。」
從腰間解下一個儲物袋，這裡面裝的是方塵在路途中砍的毛竹，以及路過某些凡人城鎮時購買的各類能用上的工具和材料。
他不缺金銀，畢竟經常有些不長眼的山賊來給他貢獻財產，他也只能熱心接受。
「放心吧，即使你設了禁制，我也能打開，只是要費一番功夫罷了，不過你真的要讓他們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接過儲物袋，林青山不無驕傲地說道。
當然，他更好奇的是方塵對住所進行的規劃。
一棟占地接近兩畝的竹樓倒沒什麼稀奇，他也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宏偉的建築。
但他不明白方塵為何要將其設計成直上直下的筒子形狀。
而且在一層的干欄上面足足規劃了八層，其中二層用作食堂，頂層是方塵的單間，其餘六層每一層都有一百個房間。
除此之外，每一層都有個占地不小的衛生間。
普通的毛竹自然無法支撐起這樣的建築，所以方塵給他提供了幾十根九丈高，九寸粗的毛竹用作地基。
還特別提到了要他利用自己的符文知識加強毛竹的承重能力。
關於這一點，林青山倒是沒有拒絕。
現在他已經上了賊船，身處之靈沼澤的中心，雖然已經身為凡人的他無懼沒有靈氣的環境，可那該死的沼澤也能輕鬆吞噬他的生命。
這裡就是個露天監獄，根本跑不出去，而且一切物資都掌握在方塵手中，所以也只能聽從他的命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方塵人還挺好。
儘管如此，他的一些規劃還是讓林青山有些接受不了。
比如那個每層都有的衛生間，讓他想辦法令地下水能自動進入其中，還要有熱水的選項，最好能再做一個調節溫度的功能。
這是正常人該提的要求嗎？
而且不止於此，還要他為所有的茅房都設計一套沖水系統，並且把衛生間衝下來的排泄物通過管道搜集起來，發酵成肥料。
一開始聽到這些要求的時候，林青山覺得方塵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他只是比較擅長陣法、符文以及禁制，又不是能實現一切願望、無所不能的神明。
也幸好現在林青山不知道什麼叫萬惡的甲方，不然肯定能將其與方塵的形象對應起來。
考慮到鍋里正在煮著的瘦肉粥，將要吃人嘴短的林青山也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這些要求乍一聽有些異想天開，實際上也確實難以實現。
不過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這些年他的修為荒廢了，可是大腦並沒有變得遲鈍。
陣法、禁制以及符文的推演成了他消遣時間的手段，可惜他沒有早點遇到方塵，意識到自己可以通過這些重新使用靈氣。
「這是自然，房子設計出來就是給你們住的，當然，也包括我。」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而且目前的設計還並不完善，只是我們迫切的需要一個住所，才不得不妥協而已。」
林青山問出這個問題，方塵倒是可以理解。
他也看出來了，這人雖然體恤凡人，但骨子裡還是認為凡人不應該享受陣法這類修真百藝帶來的便利。
對此他倒是沒打算糾正什麼，這種觀念不是瞬間形成的，也不可能依靠幾句正義宣言就土崩瓦解。
只有用行動潛移默化地影響他，才能真正改變這種觀念。
「您真是一個偉大的人。」
林青山發自內心的讚嘆道，反正換他在相同的位置，絕對沒有為這些凡人考慮的心思。
「行了，別拍馬屁了。」
偉大這個詞，方塵自覺自己還配不上。
他之所以提供這些方便，是為了減少凡人們在日常生活上花費的時間，從而提高剩餘勞動時間。
只不過相比於萬惡的封建社會，這種資本主義的活兒看起來跟福報差不多。
「我看所有人都吃完了，準備開始幹活兒吧。」
方塵也是很快轉移了話題，拍拍手，還動用法力讓這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瞬間把所有難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精妙的法力控制。」
林青山在一旁暗暗讚嘆，儘管修為全失，但他的眼力還在，能看出這一手的不凡之處。
「各位，瘦肉粥好喝嗎？」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方塵也是不怯場，大聲詢問。
沒有一個人回應。
每個人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瘦肉粥好喝嗎？」
方塵面不改色，繼續詢問。
「好喝。」
幾個人的聲音稀稀拉拉地響起。
「瘦肉粥好喝嗎？」
方塵先是向著回答的幾個人點了點頭，然後依舊重複著這個問題。
「好喝！」
這回便是整齊劃一的回應。
「還想再喝嗎？」
「想——」
回應的聲音明顯比剛才高了幾個分貝。
「想再喝，那就完成今天下午的工作安排，我會把你們按八個人分成一個小組，記錄你們每個小組的工作狀況，這會決定你們每組的晚飯情況，幹活兒最賣力的三個小組每人額外獎勵一塊兒肉，有人偷懶的小組今天晚上就只能全員餓肚子了。」
方塵說得很慢，也沒有用任何深奧的詞彙，保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明白他說的話。
果然，在聽到說有肉吃的時候，每一個人的眼中都迸發出了鬥志。
不過聽到偷懶會餓肚子之後，一部分人表現出恐慌，還有一部分人毫不在意。
方塵拿出林青山統計的人員花名冊，這人確實有點能耐，兩個小時不到就統計好了四百多人的信息。
雖然只需要知道姓名、性別、年齡以及擅長什麼工作，但能這麼快統計出來也是個人才。
方塵也是圍觀了他在二代仙府中的操作。
先是挑出幾個識字的人幫自己記錄，然後讓男女站成兩波。
在男性這邊再按照是否擅長耕種、木工、鐵匠等等分開，女性那邊也是按照女工、織造等等分開。
緊接著就只需要幾個人分別記錄在不同的紙張上，標註好這張紙上是哪種性別與職業即可。
所以真不愧是曾經的陣法師，數學思維就是好，熟練地運用了統計法。
殊不知方塵稱讚林青山時，對方也在稱讚他：「這小子還挺有手腕的嘛，對於這幫人，食物激勵確實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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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