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百姓苦
靈念探入，展現在方塵感知中的空間足足有六個。
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就反應了過來，先進入了那個紅色的世界。
火。
到處都是火。
這裡如同是火焰的聖地，被濃郁的火屬性靈氣填滿，以至於連靈氣仿佛都在燃燒著。
方寸空間&靈氣親和（火）：內部蘊涵一平方寸的獨立空間；對火屬性天地靈氣有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可以吸收火屬性天地靈氣並儲存在體內；火屬性靈氣會在獨立空間中變得更為精純。
剛才方塵還在想著這個特性，現在看來，也是因為有部分靈蠶是用這種特性的火靈草餵養，以至於它們吐出的靈蠶絲導致在仙府的主空間外，又多了五個附屬空間。
又用靈念探查了一下，果然也發現了金、木、水、土的空間，裡面也都充斥著精純的對應屬性的靈氣。
「不知道這五個空間會對二代仙府產生什麼影響……」
心中思索著，方塵也是把靈念探入了最後一個空間之中。
寬廣。
這是二代仙府他的第一印象。
相比於初代仙府長寬各六丈的尺寸，二代仙府的長和寬足足達到了六十丈。
高度也有十五丈，同樣比初代仙府高了九倍。
這自然得益於方塵完善了空間隔絕的禁制，並且使用了更多帶有空間屬性的靈蠶絲。
然而兩代仙府的區別絕對不止是空間的大小。
在二代仙府的空間，可以看到一顆赤紅色的小太陽，為二代仙府中提供著光與熱。
赤陽術。
之前不完善的赤陽術符文，程度相當於剛入門的赤陽術，只能稍稍提高一些環境溫度。
而在方塵重新計算之後，新的赤陽術符文已經可以做到與繪製者的赤陽術水平相同的地步。
他的赤陽術熟練度也已經到了精通，這點應該是繼承了原主的法術天賦，學習法術起來飛快無比。
赤陽術達到熟練之後，才能凝聚出小太陽，而精通之後，可以像方塵之前那樣把溫度集中在某一部位。
「倒是不藉助月神花就有光芒了，可惜這種光芒無法被月光系植物轉化為靈氣。」
雖然方塵是這麼感慨著，但他也清楚，這對於丐版仙府來講是一個大跨越。
畢竟原本的丐版仙府是建立在月神花的基礎上，沒有月神花就沒有光與靈氣。
現在光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一些不需要靈氣，但是擁有特性的普通植物就可以種植在裡面。
「那月神花以及月華靈草還是暫時留在初代仙府中吧，接下來要去凡間尋找人手，路途中就把凡人安置在二代仙府中好了。」
方塵立刻就做出了決定，主要是他也懶得再把那些東西都移植一遍。
「說起來，現在二代仙府在我的丹田裡，那我自己還能進去嗎？」
靈念剛離開二代仙府，準備開始今晚修煉的方塵腦中突然冒出了新的念頭。
然後他立刻開始嘗試，催動二代仙府把自己收起來。
失敗了。
倒也不出預料。
方塵又把二代仙府從丹田中召喚出來，嘗試把自己收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也失敗了，主要是從初代仙府上傳來一陣劇烈的抗拒。
「原來如此，初代仙府雖然不如二代仙府，但兩者依舊是同一等階的儲物法器，所以不能進入二代仙府中。」
稍微愣了一下，方塵也是明白了過來。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初代仙府時，身上就沒有帶儲物袋。
把初代仙府跟儲物袋放在地上，方塵再次嘗試進入二代仙府。
這一回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順利進入了其中。
而且可能是空間隔絕禁制更加完善的緣故，這次的眩暈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稍稍讓他感到了有一絲不適。
所以在二代仙府裡面看了看，他又趕緊出去了。
把幾個小袋子收好，方塵又開始了修煉。
練氣四層到練氣五層需要打通的手之太陽經，一共有十九對穴位。
而且每對穴位打通的難度又比練氣四層時難了一些。
即使這兩個月趕路時方塵也沒停止過在夜晚修煉，也只打通了三對穴位。
沒辦法，到達練氣中期之後，聚氣散已經沒了效果，而且由於是在趕路，還得先從初代仙府中釋放靈氣再吸收，速度慢了許多。
一夜無話。
清晨的微光沒有在方塵英俊的臉龐上駐足，一路向著西邊緩緩行進，最終照亮了青石城。
林青山排在長長的隊伍中，聞著夾雜有怪味的香氣，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只是北方的難民如今都在向青石城集中，他們每日分到的救濟糧越來越少，其中摻雜的木屑也越來越多。
可至少還能活下去。
也只是活下去。
每天排在隊伍中時，林青山都會懷疑就這樣活著是否真的有意義。
可他也怕死。
所以在大水淹沒村子時，他奮力掙扎，幸運的抱住了一棵大樹，成為了村子裡唯一的倖存者。
所以他跟著難民隊伍來到了青石城，每日領著難以下咽的救濟糧，艱難度日。
不知排了多久，興許是一個小時，又或者兩個小時，林青山早就對時間沒了概念。
他變成了隊伍里的第一個人，從懷裡掏出舔得乾乾淨淨的木碗，恭敬地遞給眼前的官差。
官差例行公事地盛滿一碗交到他手上，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他也聽話地端著碗，找了個沒人的牆角蹲了下來，強忍著不適，把這碗飯灌了下去。
「不是說官府會發救濟糧嗎，怎麼摻了這麼多木屑？」
正享受著飽腹帶來的幸福感，林青山就聽到耳邊傳來了疑惑的聲音。
轉頭看過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上的衣服顏色雖然樸素，但布料一看就不便宜，而且從氣質上來看，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所以他也便開口回答：「一開始是只有糧食的，後來難民增多，還有普通人冒充難民來這裡領粥，便有人提議在救濟糧中加些木屑。」
「是嗎？」青年眉頭微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說道：「倒也是個聰明人，這樣做之後，冒充難民的人想必少了許多。」
「唉——」
聽到青年這麼說，林青山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但也沒說什麼。
「是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看他這副反應，青年不由得好奇地詢問。
「你說的當然對，冒充難民的人是少了許多，但是之後我們粥里的木屑摻的越來越多，許多人本就因為吃不飽有胃病，也在木屑的刺激下丟了性命。」
見對方詢問，林青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傾訴的對象，說道。
「這樣麼？」
青年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緊皺。
青年自然就是方塵。
他今天來這裡，是打算從這些難民中挑選一些合適的人去開發絕靈沼澤。
接近絕靈沼澤時，他就在附近的凡人城鎮中聽說北方遭了災，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最終聚集在絕靈沼澤西北處的青石城。
那裡是這一片區域的首府，每日都有官員開倉放糧，至少可以保證活下去。
對於凡人來講，故土難遷，讓那些在本地過得還算湊合的人放棄一切來到絕靈沼澤，本身就不太現實。
而難民本就失去了一切，因而有動力在陌生的地方重建新的家園。
只是沒想到隨便找個凡人聊天，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類似的故事他前世就聽過，還當作賑災的正面例子寫進史書，現在想想，恐怕之後發生的事跟這裡也相差無幾。
提出這個方法的人被視作智者，因此死去的難民卻無人在乎。
所謂興亡，唯有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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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