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驚訝的天羽
天羽、葉青陽和龍甲三人離開了。
他們還要找十八家紫府宗門商議海岸防線的事。
方塵修為低微，也不適合出席這種場面。
至於復活月神的事兒，反正天羽已經決定前往月華仙城，在那裡討論也是一樣。
天風門的客舍里，瞬間只剩下方塵跟朱月瑤兩人。
「要不你先變成血神藤回到我身體裡面？」
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方塵最終提出了建議。
「主人，奴家有哪裡做錯了嗎？」
朱月瑤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態勢，而且完全沒了剛剛在人前的尊貴姿態，眼巴巴地盯著方塵。
「額……你叫我什麼？」
方塵也是有點受不了這眼神，直接移開目光，聽到對方的稱呼，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人啊，我是您使用天衍生息法創造出來的，又共生許久，不叫主人，難道要奴家喊您父親大人？」
朱月瑤一臉理所當然，講述了自己的誕生過程和跟方塵的親密關係。
「咳咳，這兩個稱呼都不行，跟仙朝其他人一樣，先叫我城主吧。」
樹靈叫他主人他能接受，因為樹靈的聲音很稚嫩，一聽就是個小孩子，而且本身也是個樹狀的靈體，沒什麼違和感。
而朱月瑤繼承了以往仙靈大世界兩個大人物之一的記憶，形象又是個媚骨天成、前凸後翹的熟女，這麼稱呼自己，方塵總感覺自己的修仙之路要變成正經網站看不了的內容了。
「好的，城主——」
朱月瑤故意拉長音調，讓方塵忍不住渾身一顫，知道不能任她掌握主動權，於是再次乾咳兩聲，正色道：「我有一事要問你，那天勸我使用天衍生息法的應該不是樹靈，而是你吧？」
雖然是問句，不過方塵基本上已經斷定，此事就是她在攛掇。
「沒錯，我只是覺得主人既然掌握了這門無上道術，就要好好利用，否則實在是暴殄天物。」
朱月瑤倒是沒有反駁，還給出了個看似很合理的解釋。
「真是如此嗎？如果我猜的不假，天衍生息法的代價恐怕不小。」
談起正事，而且掌握了主動權，方塵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也能面不改色地看著朱月瑤的眼睛，從她的表情上判斷她的回答是否有問題。
「哪裡會？城主你不是試驗過多次了嗎？只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法力，現在應該說是真元消耗而已。」
朱月瑤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表情變化更是難以用肉眼捕捉到。
至少剛剛築基的方塵看不出來。
不過聽了那麼多修真界的過往辛秘，他也對此有了猜想，便又開口：「恐怕不止如此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衍生息法還要消耗天道本源，對嗎？」
在方塵的注視下，朱月瑤的眼睛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看來果真如此。」
方塵微微一笑，如此一來，才能解釋天衍生息法的種種神妙之處。
只靠他自己的那點法力，就能讓植物以及靈植髮生根本性的改變，怎麼可能？
穿越到修真界這麼久，他也意識到靈氣這種超凡能量，依舊要遵循能量守恆。
而天衍生息法只消耗他那麼少的法力，卻有這麼大的效果，實在違反常理。
而在天羽口中聽到天道本源四個字之後，他瞬間就反應過來，只是天衍生息法對他而言算是最大的秘密，他也不想暴露給天羽等人。
至於朱月瑤，她的本體就是血神藤，是自己使用天衍生息法創造的，本就知道這門無上道術的存在，而且由於擁有血神的記憶，恐怕她對天衍生息法比自己還要了解。
因而趁著天羽等人前去談正事，他也要向對方求證。
現在也已經達到了目的。
「都怪那個天羽，若不是他提出天道本源，你怎麼可能會將天衍生息法與天道本源聯繫起來？」
看到方塵得知了真相，朱月瑤也就不再假裝，開始抱怨起了天羽。
「你很不想我知道這點？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我一直不知情，濫用天衍生息法的話，天道本源被我消耗，整個修真界都要玩完！」
方塵眉頭緊皺，有些生氣。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哪怕不用別人詳細解釋，他也能知道天道本源的重要性，關乎到整個修真界的存亡。
而他現在就生活在修真界中。
修真界滅亡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玩完了又怎樣？有我在，我們完全可以前往別的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前途，遲早會被聖族占領，還不如在聖族掌控這個世界之前，榨乾他的全部價值，成就您的未來。」
朱月瑤也是不甘示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繼承了血神的記憶，她為了保住整個仙靈大世界，不惜以身合道，我不求你能做出同樣的事情，可至少也要顧及這個世界的其他生靈。」
聽他這麼一說，方塵的氣消了大半，畢竟對方是在為自己著想。
然而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極端。
很難想像，朱月瑤居然繼承了那個情願以身合道，保護整個仙靈大世界的血神的記憶。
「血神的記憶？你們對血神也根本不了解，若不是月神存在，她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事來？可是她跟月神放棄了自身的生命，天羽也放棄成聖的機會，為仙靈大世界的生靈爭取了數萬年的時間，可現在呢？情況有變好嗎？」
聽方塵提起血神，朱月瑤的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一番話說的方塵無法辯駁。
確實，無論血神還是月神，亦或是當時的天羽，都非常偉大，他們為仙靈大世界爭取了數萬年的時間。
然而倖存下來的人並沒有團結在一起，反而由於內鬥越來越弱。
「修真界已經病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沒有任何拯救的價值，而城主您獲得了可以利用天道本源的機會，那就不應該錯過。」
朱月瑤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平復了語氣，繼續勸方塵榨乾這個世界。
見他不說話，便又說道：「聖族為了掌握這個世界的天道本源布局已久，城主您提前消耗完天道本源，也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憑藉血神的記憶，我要找到另外一個仙界也並不算困難，有了利用天道本源積累的底蘊，您在新世界一定能快速崛起。」
「這種事，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朱月瑤越說越起勁，抬頭看向方塵，卻發現對方表情冰冷，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趣。
「修行之路要堅守本心，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是我的路，天羽前輩放棄成聖的機會，轉而去拯救仙靈大世界的眾生，我也不能把修真界的所有生靈當做籌碼。」
說完這番話，方塵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有一說一，朱月瑤的說法確實很有吸引力。
然而違背本心這種事情，做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樣的話，就算未來的他能站到無數世界的頂峰，那個人還能看作是他嗎？
至少他覺得不是。
只會是一個擁有和他同樣面容的陌生人罷了。
「我不是說了嘛，那個時候聖族的九位天祖都在仙靈大世界外面，即便他飛升成聖，也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他只是做了明智之選而已。」
朱月瑤還要再勸，方塵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嗎？我倒覺得天羽前輩若是飛升成聖，即便無法和聖族的九位天祖對抗，想要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離還是很容易的。」
是否真的如此，他其實也並不能確定。
畢竟他不知道聖族的九位天祖究竟是什麼境界，也沒見過天羽全力出手的模樣。
可天羽在回應朱月瑤的譏諷時，臉上那淡然的笑容，讓他做出了這個判斷。
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亂猜。
能從毫不起眼的小世界一步步飛升到仙靈大世界，並且站在仙靈大世界的頂端，恐怕每次飛升天羽都要面對強敵。
最後的結果也不必過多說明。
方塵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朱月瑤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化作一道紅光，重新回到他的體內。
「看來天衍生息法以後得謹慎使用才行。」
整個客舍只剩下自己一人，方塵也是低聲自言自語。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感覺體內某處傳來一陣疼痛，旋即又消失不見。
定是朱月瑤在他體內聽到這句話後，又開始鬧彆扭。
「說起來，還想問一下她是否知道體修之道，還是等過兩天她氣消了吧。」
方塵笑笑，又是一陣自言自語。
這回朱月瑤沒有再回應他。
在客舍里等了半天，天羽三人便又折返回來，修士聯盟的事已經完全談妥，現在可以啟程前往月華仙城。
只不過在方塵的建議下，目的地改為了太極仙城。
出發之前，他將那裡交給了徐啟雲和李道玄，又讓楚靈玉、石頂天帶著仙兵前去幫忙。
他很想知道那裡現在建設得怎麼樣了。
原本以為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趕路，然而天羽在確認了大致方位後，直接大手一揮，無數陣法紋路自他腳下蜿蜒而出，最終形成一個完整的陣法。
緊接著，方塵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風景已經換了模樣。
不等他先驚訝，耳邊反倒是響起天羽驚訝的聲音：「好濃郁的太極之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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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