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修真界的過去

  「海岸防線？」

  聽到這四個字，方塵瞬間來了精神。

  對於月華仙城來講，這項決定顯然是極大的利好。

  畢竟如果魔修真的入侵，月華仙城和風國基本都處在第一線。

  他開始籌備仙兵，也是為了積極防禦。

  如果修士聯盟願意在海邊建立防線，那無疑是極大減輕了他這邊的壓力。

  「經過聯盟內部商議，東海岸被分為上、中、下三段，火雲宗負責上段，飛雲門負責中段，王家、天風門與十八家紫府宗門負責下段。」

  天羽又說出了海岸防線的具體規劃。

  從實力平衡上來看，火雲宗和飛雲門任何一個都強過後面二十家宗門的聯合，不過能做出這種分配，顯然也包藏禍心。

  兩大宗門也知道，無論是天風門還是王家，又或者是這十八家紫府宗門，都不想受制於人。

  既然如此，把他們一股腦扔在一起，既甩掉了包袱，又可以讓他們之間相互扯皮，幹不成事。

  「看來我們要一起建設海岸的防線了。」

  凌夢秋倒是沒聽出那麼多弦外之音，用靈識與方塵交談。

  「嗯。」

  方塵輕輕點頭，敷衍地回應了一句，心中還在思考防線的事情。

  對於月華仙城來講，這道防線的建立非常有必要，是必須要推動的事情。

  為此，哪怕得不到全部十八家紫府宗門的支持也在所不惜。

  不是他悲觀，這十八家宗門有好幾家都在連雲山脈的另一側，距離海岸十萬八千里，哪怕魔修真的入侵而且勢不可擋，他們也不會在乎。

  他們有充足的時間用來跑路。

  有了心事，接下來關於這十八家紫府宗門的介紹，他也是仔細聆聽，並在心中大致判斷哪幾個宗門可以拉攏。

  然而情況很不樂觀。

  下段防線包含整個絕靈沼澤，本就是靈氣稀薄的區域，甚至被那些紫府宗門視作凡間。

  最強的勢力也不過一些築基宗門，統御著麾下的凡人國度，而且都集中在海岸。

  也是因此，根本沒有幾個紫府宗門的山門在這一帶。

  想讓他們盡心盡力，恐怕不太現實。

  恐怕這下段防線，只能靠月華仙城和王家自己努力了。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這次結盟儀式也走到了結尾。

  不過兩大宗門也沒有急著趕所有人離開，而是在前面的交易區準備了午宴，方塵便起身和凌夢秋道別。

  走了沒幾步，葉青陽，龍甲和天羽就都來到他的旁邊。

  「不去參加兩大宗門的午宴嗎？」

  看他們三人的架勢，明顯是準備往客舍的方向走，方塵便直接詢問了一句。

  「沒那個必要，兩大宗門雖然不小氣，可準備的也都是些靈果靈茶，仙城也不缺這些。」

  葉青陽搖搖頭，能在天羽面前說出仙城二字，看來他們之間已經有過交談，葉青陽確認對方可以信任。

  「嗯，而且我們有些要緊事要跟你說。」

  一旁的龍甲也是點頭，隨後又說道：「難得見一次你，剛剛築基就敢親自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不像以前的你呀。」

  「龍甲前輩這話說的，就好像兩大宗門的結盟儀式是什麼龍潭虎穴一樣。」

  方塵笑了笑，有葉青陽在，他倒是不擔心龍甲會對自己出手。

  更何況，看現在的形勢，龍甲是徹底和他們綁在了一條戰船上，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和龍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走吧，先去你們的客舍，我們到那裡慢慢說。」

  龍甲嘆了口氣，緊接著就繼續往客舍的方向走去。

  方塵幾人也趕緊跟上。

  也沒用多久，四人都進入天風門的客舍，儘管龍甲和天羽沒有身份玉牌，然而在天羽面前，這都算不了什麼。

  只見他揮揮手，兩塊玉牌便憑空出現。

  方塵這才記起來，就連他和葉青陽的身份玉牌，都是天羽製作的，完全沒經過兩大宗門。

  很顯然，他的陣法造詣還要在林青山之上，而且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進入客舍的院子裡，天羽又動動手指，布置了一道隔音陣法，將四人籠罩起來，然後才說道：「現在任何人都不會聽見我們之間的對話了，可以放心交談。」

  「兩大仙門有問題？」

  看他做的這一切，方塵也是立刻意識到了原因。

  「問題很大，就在前些時日，他們又使用凡人進行血祭，地點就在這處修士聯盟的總部。」

  這一點方塵早就猜出來了，只是聽到天羽這麼說，還是忍不住握緊雙拳。

  同時也更加確認了天羽的身份。

  於是他看看龍甲，又看看天羽，忍不住詢問：「兩位前輩，既然兩大宗門一直做著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而你們好像也並不支持，為何不出手制止他們的行為？」

  「不是不制止，是制止不了。」

  天羽嘆了口氣，說道：「只要獻上祭品，就能獲得一切你想要的，不需要任何其他代價，有多少人能抵擋這種誘惑？哪怕你讓他們以道心起誓，也能通過血祭將誓言洗刷，無法制止。」

  「那何不直接滅掉兩大仙門？其他區域不是有元嬰修士嗎？」

  方塵又問道，根據現在的形勢判斷，其他區域都在積極對抗魔修聯盟，估計他們也瞧不上兩大仙門的行為。

  那為什麼不直接滅掉他們，再另立新的門派掌管東域？

  「要是這麼做有用，我一人就能覆滅兩大仙門，而且我早就想這麼幹了，可惜也不行。」

  天羽搖了搖頭，臉上難得流露出無奈的表情。

  「為什麼？」

  方塵一頭霧水。

  「你知道一萬年前的仙朝為何覆滅嗎？」

  天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方塵另外一個問題。

  「聽說是仙朝內鬥，為了對付你們這些曾經的仙人，仙朝高層引來了污染，致使仙朝四分五裂。」

  方塵把從龍甲那聽來的信息說了出來。

  「沒錯。」

  天羽點點頭，又接著說道：「這方新世界，本就是原本的大世界被污染之後，月神等人以身合道，從大世界中切割而來，仙朝引來污染，使得月神等人的努力白費，新世界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危機之下，五位大乘修士以身合道，開闢了如今的修真界，他們就是如今修真界五大仙門的始祖。」

  「五大仙門？」

  方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不由得有些疑惑。

  「就是掌控修真界中土以及四方的五個元嬰宗門，當然，在萬年之前，他們還是大乘宗門，只不過新的修真界畢竟是大乘修士以身合道而來，靈氣濃度遠不如前，再加上永無止息的內鬥……」

  天羽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方塵也明白他的意思。

  修士的修為越高，相互之間的爭鬥對整個世界的破壞也就越大。

  如果是正常的世界，生態系統的穩定性足夠強，還能夠自行修復。

  然而這個新生的修真界顯然承受不起如此頻繁的修士內鬥。

  「那五位前輩，在以身合道時庇護了這五大仙門？」

  聽天羽介紹到這裡，方塵自然想明白了背後的原因。

  「準確來講，是他們的血脈後人，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可惜英雄的後人被腐化，火雲宗和飛雲門裡帶頭血祭的人，正是當年某位前輩唯二的血脈後裔，他們出了任何問題，都會導致新的修真界崩潰。」

  天羽攤了攤手，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就把兩大仙門踏平了。

  「那單獨把這兩人控制起來也不行嗎？」

  方塵又提出了新的解決手段。

  「他們已經跟血祭的對象建立了聯繫，只要不是一瞬間殺死他們，都能通過對方脫困，再補上祭品。」

  這麼簡單的方法是個人都能想到，自然也行不通。

  「血祭的對象究竟是誰？還能欠著祭品？」

  一旁聽著的葉青陽也是忍不住詢問。

  他先前只是聽說過血祭之法的種種便利，詳細了解過後，著實有些逆天了。

  他也是一陣後怕，要不是方塵先一步找上門來，恐怕他得知了血祭之法的這些特點，也會忍不住走上邪路。

  「我也不知道，月神宮的人個個都是謎語人，一問就顧左右而言他，我到現在也只有一些猜想。」

  天羽看向龍甲，言語中也是夾槍帶棒。

  很顯然，這次他也有逼出對方說出真相的目的在。

  「別看我，我了解的也不多，要是我知道，肯定全都告訴前輩你了。」

  龍甲也是一臉無奈，他說是月神眷屬，實際上就是養在月神宮裡的觀賞動物。

  哪裡知道那些大人物在謀劃什麼？

  「天羽前輩你不是月神宮的人？」

  「月神宮是什麼？」

  方塵和葉青陽同時發出了疑問。

  只不過兩人的問題並不相同。

  方塵早就通過夢境得知了月神宮的存在，更在不久之後見到了龍甲這麼一個活生生的月神宮之人。

  葉青陽則對這個勢力陌生得很。

  「不是，月神宮向來神秘，要不是大世界即將覆滅，恐怕我也難以見他們一面。」

  天羽看了眼葉青陽，但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為方塵解惑。

  「不過天羽前輩雖然不屬於月神宮，但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貢獻絲毫不弱於我們，這方世界的人類，七八成都是他救下來的那批人的後裔。」

  龍甲在一旁補充，那語氣就好像是天羽的迷弟一樣。

  「別說了，我現在倒是後悔救他們了，要不是這幫人類扯後腿，原本被切割下來的世界還是有望恢復到大世界水平的。」

  天羽擺了擺手，看樣子有點後悔自己當年的行為。

  「多謝前輩。」

  他這麼說，方塵跟葉青陽對視一眼，齊齊向他鞠躬一拜。

  不管怎麼說，他對於如今的人類來說是曾經的救世主，值得這一拜。

  「前輩，莫非所謂的污染，與魔修的血祭之法有關？」

  起身之後，方塵又想起了一個問題，繼續詢問。

  「不是有關，第一批魔修，實際上就是當初墮落的那批仙朝修士。」

  天羽說出這話時，就連龍甲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對啊，既然自己的後代接觸到了污染，那些以身合道的前輩還會庇護他們嗎？」

  還是方塵敏銳地意識到不對。

  既然那五名前輩是為了拯救修真界才選擇以身合道，那自己要庇護的人都已經開始對修真界產生威脅，他們也會坐視不管嗎？

  「以身合道之後，他們就沒有自我意識了，可以看做是自動運轉的電腦程式，只會機械地執行命令。」

  天羽說的話讓方塵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其中的信息有多麼難以想像，而是電腦程式這四個字，不太像是修真界的人能說出來的。

  說起來，剛剛他也說了謎語人這個修真界沒有，但方塵卻非常清楚出處的詞語。

  「電腦程式？」

  果然，無論龍甲還是葉青陽，都對這個詞語表達了疑惑。

  「一種複雜的陣法結構。」

  天羽面色不變，理所當然地解釋了一句。

  龍甲兩人的疑問也就得到了解答。

  只有方塵一臉無語，隨後一想，這人至少活了幾萬年，一個世界幾萬年裡能有兩個穿越者也很正常。

  更何況這還是個多災多難的世界。

  放在神明世界，不知有多少勇者要被女神坑蒙拐騙過來。

  「也就是說，曾經庇護這個世界的力量開始成為世界毀滅者的保護傘了嗎？」

  方塵也沒有在天羽疑似穿越者的問題上糾結什麼，而是繼續聊起正事。

  「很遺憾，這就是事實，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天羽也是一臉感慨，他曾經指導過那以身合道的五人，算是他們的引路人。

  只可惜仙朝崩潰之時，他也被污染波及，沒辦法以身合道，拯救修真界。

  否則也絕不會落於人後。

  「我們的力量？」

  龍甲跟葉青陽相互看了一眼，要來客舍交談，本就是天羽的主意。

  只不過還沒談起正事，方塵便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恰好他們也感興趣，也就沒有打斷。

  而天羽這麼說，顯然是要說起這件事了。

  「不是你們。」

  天羽對著龍甲和葉青陽搖搖頭，然後看向方塵：「是你們的力量。」

  「啊？」

  方塵愣了愣，他就一個人，哪來的你們。

  然而天羽的話還沒結束：「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來復活月神。」

  今天一更四千字，也算是承上啟下的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