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鐵釘

  現在正是晚上十點,時間並不算太晚,段同在院裡練功還沒有去睡覺,所以在鄭准發消息來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立馬就放下手上正練著的負重物,轉身往前院放著書架的店裡走去。

  沒費多大力,段同就在一本名為《民間奇術》的書裡面找到了這顆釘子,是一頁記載著守財術上畫著的圖案,他沒有多想直接就將這一頁上的東西全部給鄭准都拍了過去。

  守財術,可賜予並守住萬貫家財50年,代價是將至親骨血獻祭,具體方法:將刻有守財符咒的守財釘,釘入至親骨血的天靈蓋變為守財奴,再將其屍骨葬入家門三步處的底下深處,即術成。

  註:此術可保家財萬貫50年不散,50年期限一到術解,家財散盡一切將回歸原本。

  鄭准看著手裡這足足有一指長的守財釘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涼涼的泛著寒意,這麼長一根釘子砸進腦袋裡……辛虧剛才他跟著進來看了,否則此時躺在床上的吳才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話說回來,吳才他爹心這麼狠的嗎?吳才可是家中獨子,把他殺了那不是等於自己在斷子絕孫嗎?

  想著鄭准運轉神算寶鑑,仔細觀察著躺在床上的老人。

  和吳才摔倒時的情景一樣,一股股黑氣正爭先恐後的往老人的眼睛、鼻子裡面鑽,鄭准運轉靈力施了個靜心咒,還在往老人體內鑽的黑氣瞬間沒了影。

  至於門口的那具屍骨,鄭准決定等床上這父子倆醒來後再問,於是便將那顆守財釘收起來去他的那間客房休息了。

  翌日,鄭準是被一陣嘈雜的人聲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將手機拿出來一看,才早上七點多,可畢竟是在別人家裡,醒了就不好再繼續睡了,而且他聽著外面的聲音好像是吳才在說話。

  「爸你病好了?!能認出我是你兒子了嗎?」

  吳才扶著他爹在堂屋裡坐下,雖然他也不明白怎麼一覺醒來他爹和他在一張床上睡著,但是他爹醒來後看著吳才的眼神明顯清明和正常了,這讓他無比驚喜,轉頭就將那些不重要的疑問都拋之腦後了。

  「小吳先生早,還有吳老先生您好。」

  鄭准在客房洗漱完便徑直來了吳才父子所在的堂屋,他需要問清楚一些事情,否則這一家可能都要被門口埋著的那具屍骨陪葬了。

  「這位是?」

  吳庸抬頭看了看鄭准,又轉頭看著正給他端茶的吳才道。

  「這位是請來給您看病的先生,叫鄭准。」

  吳庸點點頭,將吳才端來的茶喝了一口,再沒有正眼看過鄭准一眼,顯然是對兒子請來的這個人並不看重,過了一會兒才道。

  「那請這位鄭先生吃過早飯便送出去吧,我病也好了,現在年紀大了不愛在家裡招待外人。」

  一番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簡直就是明著在趕人了,吳才的臉色十分尷尬,看著真鄭准抱歉一笑,趕緊打圓場說。

  「鄭先生是我好不容易請的,爸您就讓他為您看看吧,又不會少塊肉您說是不是?」

  吳庸鼻子裡哼了一聲,擺擺手正要拒絕。

  「吳才不是獨生子吧?」

  鄭准坐在吳庸下首的一張椅子上,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若無其事的開口問道。

  可吳庸在聽見這句話時身體明顯一僵,然後立即又放鬆下來,半闔著因為蒼老而已經有些耷拉的眼皮,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哪來的毛頭小子,滿嘴胡話,裝算命先生騙錢騙到我這裡了?吳才,送客!」

  鄭准對吳庸的反應並不意外,拿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去換取50年的榮華富貴,無論到了什麼時候說出來都不光彩。

  吳才看了看鄭准,又看了看吳庸,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鄭準是他請來家裡的貴客,還是託了徐伊纖的介紹,而自己的老父親又大病初癒,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忤逆父親的意願……

  鄭准看著面露難色的吳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繼續道。

  「若是不把你家門口的那具屍骨挖出來,你們全家都要陪葬。」

  說完又站起來走近了吳才兩步,在他面前輕聲道。

  「門口埋著的那具屍骨,是你一母同胞的親生哥哥,不信的話找人挖出來看看。」

  一直半闔著雙眼的吳庸,終於在這時瞪大了蒼老渾濁的雙眼看著鄭准顫聲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完又立即後悔噤了聲,有些慌亂的撇過頭不看鄭准身邊吳才投過來的那探究的目光。

  「父親,鄭先生說的可是真的?我還有個哥哥,他就埋在家門口?!」

  吳才滿臉的不可置信,顯然難以理解家人為什麼要這樣做。見吳庸依舊偏著頭不說話,吳才抿了抿嘴,直接抬腿往外走去,招呼著人在鄭準的指點下將門口的青石板打碎清走,開始往下挖。

  當吳庸撐著蒼老佝僂的身軀顫顫巍巍的趕來時,吳才已經將埋著的屍骨挖了出來。

  重見天日的小小屍骨,此時在鄭準的眼裡正散發著通天怨氣,黑霧逐漸瀰漫,將整個院子都包圍起來,吳才等人只是感覺天忽然暗了許多,耳邊還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吳庸最先崩潰,他猛地跌坐到地上,往地上那具小小的屍骨處爬去,邊爬還邊哭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他嘴裡還不住的說著胡話。

  但離的近的鄭准和吳才卻是都聽清了。

  「我兒啊,爹對不住你,是爹對不住你……」

  吳才趕緊將地上跪爬的老人扶起,又派人將他送到屋裡看好,這才回過頭看著鄭准有些害怕的問道。

  「我這哥哥是怎麼死的,然後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鄭准知道他是問耳邊不斷傳來的嬰兒的啼哭聲,看著還在不斷冒著怨氣的屍骨,鄭准想著當時段同發來的那幾張照片有沒有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