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不過大秦的這個時候還沒有宵禁這個說法的,自然也是有很多人拎著燈籠在這裡到處的跑。
自然現在幾乎沒有人再去馮府了,自從馮去疾辭官回去以後,咸陽這邊的老秦人自然都把目標轉移到了白家頭上,白仲這個現任的兵部侍郎也算是老秦人的中流砥柱了。
比他高職位的倒是還有,不過這些人都不到願意跟這些愛鬧事的老秦人一起,尤其是孟明傑,對於這些老秦人基本上採取的同樣的措施,一律不見。
要是真的有事白天到官署來說,上朝的時候也能一起說,但是下朝了就是我自己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一律不辦公不會客。
這就是孟明傑的聰明之處,管你說的天花亂墜的,我就不搭理你們就行了,他的這個對策還真有效果,白天都在忙著處理公務,要是來說的話也是公務。
像現在這種拎著禮物到處跑的串聯活動,他是絕對不參加的這個可是他的一貫策略,所以這些老秦人也乾脆不來找他了。
當這些老氏族都聽完了始皇帝的安排以後,都陷入了沉思,這個可怎麼辦,始皇帝在的時候還有人可以阻止一下柴尺的鋒芒,始皇帝真要是走了,這個柴尺會不會對老秦人報復呢?
「陛下對柴尺也太信任了,居然將穆公劍都交給了他,這不是讓他收拾我們的嗎?要是這個柴尺公報私仇我們這可怎麼辦啊?」
在白乙世家被滅之後,老秦人這個時候已經收斂了好多,尤其是有些人把自己的田地變賣了以後,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驕傲的了。
不過這些世家的人還有一點可以說出來的就是他們祖宗的功勳還是給他們保住了吃飯的門路。
其實柴尺已經把路子給指的很明白的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想相信這些,他們認為他們這些人必須是要有特殊待遇的。
於是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然做出的決定也讓人覺得好笑,真是有讓人笑話的嫌疑,不過他們不覺得罷了。
「這個也不一定,你們也知道的馮劫這次也是有安排的,他執掌的監察御史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監督部門。」
「這麼說馮家還是有很大的勢力的?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把他們聯合進來呢?」
「馮劫這個小子可是和他的父親不太一樣,他是最早參與新政的一批人,對於新政他可是擁護的,早先我們的人前去聯繫他的時候被趕出來了。」
有人把這些事情早就開始做了起來,不過這些事情做了就和沒有做是一樣的,畢竟這些事情都是有著目的性的。
「說一句不好聽的,你們這是害怕柴尺報復吧,我這裡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要是按照你們的想法是有些不對勁,不過你們怎麼不按照我們的想法好好的想一想呢?」
白仲忽然拍了拍桌子,這些老秦人都是一愣,看著白仲的眼神都有一些不大理解了,對於這個,白仲自然是不想解釋。
「白大人,你說的這個我確實不太同意,您想啊,要是扶蘇會對柴尺有懷疑,這個事情還是很難說到底的,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和柴尺反目呢?」
「為了權利!」
白仲的聲音里偷著寒冷,這個局面是過去馮去疾說過的最差的局面,不過當時馮去疾就已經說明了,這種情況一旦發生,老氏族還有一個情況可以爭取。
「大秦是他們贏家的,這個無可否認,不過我們老秦人也是一股勢力,柴尺現在和李斯是一種新勢力,這個其實也很簡單,過去不惜支持柴尺,現在陛下走了,你覺得太子會有多大的力量支持柴尺?」
白仲皺了一下眉頭,難怪老丞相馮去疾不願意和這些人為伍,這些人的腦子真的是有問題啊。
「大秦的江山有我們打下來的,朝中雖然現在很多人都偏向了新政,但是很多人還是我們老秦人,也就是說我們的勢力並不弱,一旦我們把監國的扶蘇爭取過來,那柴尺就不可能再成為我們的敵人了!也就是手柴尺失去了支持。」
看著下面的人依然不解的眼神,白仲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扶蘇雖然是柴尺的學生,但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三人成虎你們聽說過嗎?也就是說,謊言說的多了就變成真的了!」
看這些人依然不明白白仲終於嘆了口氣,看樣子要是不說完了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你們都聽著,任何再好的關係放在一起都難免會有嫌隙或者矛盾,太子監國,柴尺輔政自然是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這個必然是要兩個人同心的,我們可以利用扶蘇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出現的時候都舉手贊同,等到柴尺反對的時候自然會讓他們之間有隔閡。」
「妙啊,真是高手啊,白侍郎果然是出手不凡,對於這個事情我們當然沒有意見了,咱們就按照白侍郎說的那樣做,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誰死在誰的手上呢!」
在白仲看來始皇帝這五年回來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甚至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支持扶蘇的時候逐漸讓扶蘇疏遠柴尺。
一個被自己父親壓制了兩年多的人對於自己能做主的時候,還會願意自己頭上不給套著一條繩索嗎?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這個時候就讓扶蘇和柴尺之間產生誤會,到了誤會加大成了裂縫的時候,就是他們爭取扶蘇除掉柴尺的時候了。
其實這個也是人之常情,要是作為一個預備帝王要是一輩子都窩窩囊囊的站在一個陰影下你會有反抗的心裡嗎?
這個就是扶蘇現在的心裡,白仲不知道這個裂縫什麼時候才能形成,好在始皇帝這次出行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回來的。
不過他還是有信心的,這種裂縫的形成其實和容易,就是一件件的小事積累起來的,對於這個情形能多久讓他看到效果,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因為他的手下在過年的時候給自己說了一件事情,這個事情要是說出來以後足以在扶蘇心裡造成一道陰影。
「下面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去做了吧,多多聯合咱們的力量,積蓄勢力,一旦該要爆發的時候希望諸位能夠做到齊心協力,同仇敵愾。」
眾人都點頭答應了,不過這些人也都明白在支持扶蘇的時候自然是不能讓柴尺找到藉口把他們都給除掉了。
當然這些暗中的串聯只是一個個小的點綴,在咸陽現在的頭等大事自然還是陛下遠征少昊國的事情。
這個事情比馬兒跑的要快的多,關鍵就是在於,這些馬兒沒有這些事情跑的快,在未來的日子裡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如此一來看樣子大家還是很賣力的。
扶蘇更是比別人要努力,當然這個時候他是要呆在將作少府的,那裡現在都在為大秦的遠征軍開始打造兵器和馬鞍了。
當然這個東西可以不用完全打造,不過這些新打造的東西為的就是讓這些遠征的軍隊有替換的東西。
還比如這些遊騎兵的盔甲,從鎧甲到鎖子甲再到皮甲,最後定型在混合甲冑的時候,也就是說他們的護具有了終極的形態,這些鎧甲的形狀讓這些遊騎兵防禦有了很大的提高。
不僅僅是扶蘇在忙,大秦的每個人都在為遠征軍忙碌著,自然柴尺更加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