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老秦人還是氏族亦或是商人的反對,這次土地的丈量,還是在一片抗議聲中開始了,而且是一個郡一個郡的逐個開始的。
這下子所有的人們都慌了,這個態勢就是表明了帝王的決心了, 大秦剛剛立國的時候,就開始了一次丈量,不過後來無疾而終。
數字大多還是採用的原來六國的數字,這個數字里本來就有水分,再報上去自然水分更大,為了真正搞清楚大秦的土地,始皇帝這次是下了決心的。
從這次帶隊的組成就知道了,首先這次下去測量的不僅是治粟內史的人,還有就是數學教育的那幫子人,這些人的脾氣耿直是出了名的,所以始皇帝不怕他們出現問題。
再說了為了怕這些人頂不住壓力,還把這次測量的任務交給了扶蘇,這個可是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不過由此可見這個事情絕對是不可逆了。
但是總還是有些人抱著僥倖的心裡開始準備了,自然那些老秦人就首當其衝,尤其是當初以戰功起家的白乙家,史上當年餚之戰的三位統帥之一的白乙丙就是白乙家最著名的將領。
而孟明家隨著入仕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在關中衝擊平原上的發展,除了保留著封地外,其餘的大部分都不在過問了,而另外一位西乞術的西乞家族,也已經沒落了,基本上連封地都丟失了,到了現在西乞家族基本上都歸了白乙家了。
土地的丈量工作剛進行到了這裡,就遭遇了阻撓,白乙家族的白乙象是關中衝擊平原上的一位老秦人的一個分支,也算是白乙家族在最初的土地上最大的家族了。
為了抗拒這次土地的丈量白乙一族乾脆把所以的年輕力壯的人們都召集了起來,組成了一直臨時的軍隊。
要說白乙家對於過去軍隊的訓練一直都沒放下,基本上還是做到了入則為民出則為軍的習俗,雖然不能成為真正的軍隊,但是在訓練上不必州郡的軍隊差。
所以這次一旦召集起來,瞬間就召集起來了三千多族人參加,這個也讓大家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了。
上次他們去皇宮前鬧騰,始皇帝陛下不是也沒有拿他們怎麼樣嗎?還要太子府他們也去了,同樣是沒有什麼關係。
除了上次去京城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打了的十幾個族人除外,不過據他們的判斷估計應該就是那個中丞大人搞的鬼。
只不過現在他們沒有證據不好說這些事情罷了,不過為了這次成事,白乙家特地從軍械庫中找出了棒杆武器出來。
其實這些武器就是原來的戈的把手,只是為了不傷人,沒有綁上那些青銅戈罷了。
看著族人勢力強大,白乙象也是非常的自豪,其實不是他們霸道,關鍵是他們在這裡的利益是在是太多了,諾大一個關中平原其實上面存在的族群並不是很多。
除了孟明家和王齙家族,剩下的不到十個小一點的家族就不說了,這次他們也通知王家一起行動,不過到了現在還沒有看見王家的人過來。
「白乙族長,前面過來的好像就是那個張蒼帶隊的什麼測量小組,上面飛的那個好像叫做觀測球之類的東西,別怕,那個東西除了在上面飄著,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的!」
「白乙族長,聽縣丞說了上面其實就是坐著一個人,在劃分土地的樣子。」
白乙象的族人們紛紛的高喊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基本上都是他們的人,就連縣丞都是他們家的女婿。
「大家一會聽著,要是這次有人敢動咱們的土地就給我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不過都注意點啊,不要出人命,打躺下就行了,不要下手太狠了。」
白乙象覺得有點好笑,不知道誰給了這些人天大的膽子,居然敢動他們這些老秦人的地盤,就算是始皇帝立國開始的測量都沒有進行下去。
這次這些號稱是什麼義務教育的人們恐怕更加辦不成事情,要是惹急了,乾脆直接把這些人都給丟回咸陽去。
要說這次的測量嬴政也是花費了力氣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老秦人的勢力太大了,本來要調派禁軍去的,後來覺得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只是讓各地的官員調派郡兵協助保護就行了。
本來這次來這裡測量的應該是張蒼,可是這個傢伙在寶雞縣的測量中扭傷了腳踝,走路都需要人攙扶,更別手測量了。
所以這次過來執行測量任務的是扶蘇,這位大公子雖然沒有那些官宦子弟的臭脾氣,但是公子的氣派還是有的。
不過對於手下的這些文職還是很尊重的,這些人被太子尊重自然也就養成了壞脾氣,做事那叫一個一絲不苟啊,前些天因為測量的不準確還把寶雞縣丞好好的給罵了一頓。
這次到了渭中縣自然也不例外,早早的就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可惜的是他們忘記了這裡是白乙家的地盤。
這個縣令方舟雲也是白乙家的女婿,他自己兼併的土地就是不少,讓他配合土地的測量必定是很難的。
別看他嘴巴里答應的很好,但是到了早上也就派了五十名老弱病殘的郡兵給帶路,其餘的郡兵都給支出去做事了。
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專門派了人等著他們去送死的,所以給了這些人能帶路就行了,反正上面有測繪氣球跟著呢,出了事情還是有人通知的。
他們不知道等著他們的三千人的暴徒,這次測量註定要以失敗告終了,這些暴徒基本上都是白乙家的人,這些自稱老秦人的傢伙們連郡守都敢打,更何況是他們。
當著十幾名文職官員剛到地方這些老秦人就帶著大隊的人馬沖了過來,一邊衝過來一邊還在喊「誰敢動田地,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
這下子把帶頭的官員給氣炸了,他們這些人別的沒有,硬骨頭還是有了,瞬間這批人就被打倒了,上面的觀測氣球一看不對勁立刻回報了回去。
正在大堂里等著回信的扶蘇一下子就怒了,他這次出來只想好好的履行自己的義務,可是真的沒有想到用自己特殊的身份。
得到了消息的他要求縣丞配合調派大量的郡兵,這個縣丞也每有拒絕,立刻就把手下的兩千郡兵給派了過來,可惜的是,這些郡兵也大多是這些氏族的子弟或者外戚。
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地方,那十幾個文職官員被捆在樹上吊了半天了,扶蘇這個氣啊,居然敢打朝廷命官,他的臭脾氣上來了。
自己跟著師傅連戰場都上過,這些事情,還有什麼人敢攔阻的,實在不行就動手打唄,他一個太子殿下還就不信了有人敢惹他。
「來人給我聽著,本次測量土地是陛下親準的事情有人敢阻撓殺無赦!」
扶蘇拔出腰間的寶劍,親自站在旁邊,跟著柴尺上萬人的會戰自己都經歷過,這幾千人就想要嚇唬自己真是有點太小看人了。
剛才三千人剛把這十幾個人給打了,這些人覺得這個來的文質彬彬的人不敢那他們怎麼樣,別看是拔出了寶劍,要是真敢動手他們還真是不信了。
「小子,爺就告訴你了,爺我叫白乙術,是正枝的白乙家的人,我看那個敢動我,都給我聽著誰敢丈量土地給我往死里打!」
「白乙術你給我聽著,要是再敢阻止丈量田地,就地殺無赦!」
「你敢殺有功之臣的後人,給你個膽子,來往爺爺這裡砍,不然就休想丈量。」
扶蘇的眼睛裡射出了寒光,不過他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揮手就是一劍,沒有殺人只是把白乙術的頭上的髮髻給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