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馮相還是覺得這裡有些文章啊,那你就說說這裡究竟有什麼文章能讓馮相如此的痛心疾首,不惜說出了這麼生氣的話語,看來這個價格有點離譜了嗎?」
嬴政本來的心情是相當的不錯的,今天是招標的頭一天,根據李斯那邊傳來的消息,場面是非常的壯觀的,甚至超過了歷年咸陽的田獵的場面。
這樣的說法還真是讓嬴政有點躍躍欲試了,不為別的,田獵的場面可是非常的宏大的,作為嬴政來說如此恢弘的場面正是他這個君主應該出現的時候。
不過這個馮去疾總是這麼的不合時宜,再次跳出來說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難道他就沒有別的說法了嗎?
「陛下啊,請看看這份招標的說明吧,裡面可是包含了這次招商的所有價格啊,這不是招商,這簡直就是侵吞我大秦的財富啊。」
馮去疾聲淚俱下,其實他心中可是高興壞了,前兩天他就知道了這個價格,但是他始終是隱忍不發,傳說的事情都是沒有根據的,基本上不能作為證據的。
不過今天的招商一開始,柴尺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什麼視金錢如糞土,這也就是騙騙小孩子的把戲,居然敢在如此的標榜下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陛下單看這阿房宮一項就能知道柴中丞他們貪墨了多少大秦的財富,阿房宮的主體工程已經完成了將近四分之三,剩下的大多是一些比較小的工程和裝飾,按照原來的預算,百萬徭役再有一年就可以完工了,按照這樣的價格推算一百萬金足以,將作少府老夫說正確嗎?」
馮去疾抬起了頭,衝著後面問了一句,頓時後面的杜志嚇得一蹦,這個事情本來他也是參與的,估價的這個事情自己完全參與了,這個數據是不會錯的。
「杜志,馮相說的可有錯誤?你可拿出原來的估計價格給朕看看。」
嬴政這個氣啊,杜志這個小子應該現在和柴尺搞得不過啊,怎麼看起來仿佛有點心不在焉呢?在想什麼呢?
其實也難怪杜志沒有聽,這些天柴尺給了他一些東西請他打造,這個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雖然和大秦原來的踏弩有些相似,但是仔細一看卻要比踏弩的威力要大的多。
如此一來見獵心喜的杜志在下面瘋狂的打造了起來,可以說是達到了不眠不休的境界,為什麼會如此拼命,不過是柴尺一句玩笑話。
若此兵器打造成功,就將這個弩機叫做志柴弩,如此精巧的設計杜志一看就知道了,這種弩機將來必然是大秦裝備的主流,叫他如何能不高興啊。
現在你問他工程造價多少,他沒有回答不知道別來煩我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去說明,那根本就不現實。
「馮相說的不錯,就是百萬金,這是整個的工程款,不過我聽柴尺中丞大人說了,這次招標的價格可不一樣,聽他說的意思是這叫標的,只是一個價格而已。」
杜志沒有在意,這個東西他不管,他管的是技術方面的問題,這個東西柴中丞說要用在平亂上,這個恐怕自己算了一下就是整個將作少府全力趕製也造不出百輛,能有五十輛完工就不錯了。
「陛下你看,這就是柴中丞訂下的價格啊,三百萬金,這可是想要把我們大秦國庫都給侵吞的意圖啊,陛下您也許不知道,競標這個的正是巴家為首的一些商人啊。」
馮去疾這一次的發言可是正中嬴政的懷疑,本來讓他說即使柴尺從中貪墨一些他也不生氣,反正都是一家人了,給他一些也無妨。
可是這個價格一比較下來,柴尺訂下的價格可是有點太離譜了,這不是自己要空手南州二百萬金呢?這個錯誤有點大了。
這個價格一報出來頓時整個大殿裡都有些驚訝了,這個可是有點讓人意想不到啊,如此大膽的貪墨簡直是不把其他的官員放在眼裡了。
頓時整個大殿裡的人都有點亂套了,兩百萬金在當時絕對相當於現在的二十個億了,如此大的財富還有哪個人能不動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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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也是有點意外,這個柴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在他的記憶里除了這個傢伙有些時候會對某些美女注意一下之外,其他的東西似乎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裡。
要是他喜歡錢那也就好了,他里的那些功勞折算成錢賞給他就行了,可惜的是他對錢沒有反應啊,難道是給他的夫人那一族的嗎?
可是贏英也是他的夫人啊,如此算了也不是這裡的原因,否則的話,贏英早就給自己回報一下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中丞大人會看中這些身外之物?笑話,你們看看,中丞對這些虛名都不在意,怎麼可能會在意這些東西?我杜志不信。」
終於清醒了的杜志這才明白剛才為什麼馮去疾讓自己說出價格的原因了,原來是為了誣陷柴中丞啊,這個他可是有點不信了。
按照柴尺的本事,想要這些錢財,也只不過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最簡單的例子人家不把紙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就這一樣東西,別說是百萬金就是五百萬金也是輕而易舉的。
嬴政倒是被杜志的一聲大吼搞得非常的清醒了,杜志說的是真不錯,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大殿上可能說不清楚。
畢竟柴尺不在這裡,作為一個君王絕對是不能偏聽偏信的,這樣的情況必須是要在柴尺在場的情況下才能判定的,否則容易出現冤案。
而且現在有個很有趣的現象,本來執掌律法的柴尺倒是被手下的御史台的人給集體彈劾了,這個情況就有點有趣了。
要說自己看中的這個傢伙還是比較能幹的,幾乎不管朝政還是軍事都是相當有一手的,就連自己的兒子扶蘇,對柴尺也是非常的佩服,這些天這個兒子可是大變樣啊。
不過要是說就連他控制嚇得御史台都一起彈劾他,那就有點不對勁了,或許御史台不是他控制的,而是馮去疾馮家控制的,怎麼說馮劫也在哪裡十多年了。
那麼作為廷尉的這邊就更不用說了,蒙家的勢力想來是比較大的,為什麼這次柴尺給扶蘇推薦的幾個絕對不是蒙家派系的人嬴政都留下來了?
那也就是說明嬴政也絕對的不想把這些軍權全部都給了蒙家,這樣的構架很容易出事的,幸好現在的兵役制度,是必須要用虎符才行,否則蒙家要是造反他還真不好抵擋。
不過好在柴尺判斷說蒙家還是沒有造反的欲望的,不過為了防備這個,始皇帝也應該對他們分權了。
至於馮去疾的右相,對比起來蒙家還更好消除,當前最重要的局面還是先安定了軍隊再說。
當時柴尺口中說出的武力才是統治的基礎,那可是深深的讓嬴政牢記的。
不過想來慢慢的就會好了,根據柴尺的估計,會在以後的十年裡,慢慢的戍邊的將士都給替換一遍的,畢竟裝備要改變的情況下,戍邊的將士也會調回來升級裝備的。
如此一來,蒙家的影響就會淡化下去,倒是不急著換人,眼下看來自己的這個女婿還是有點大意了,這個傢伙對於權力還是沒有興趣嗎?
如此看來,自己倒是真的給兒子找了一個很不錯的輔佐的人選,有他在還有什麼人敢正視大秦,按照柴尺的估計,十年以後就會完成大秦軍制的改變。
到了那個時候也是就是對匈奴等外族動手的時候了,如此一來,就像柴尺說的那樣,把內部矛盾轉化成了外部的矛盾了。
不過看樣子今天的事情應該是馮家故意挑起的事情,但是自己作為君主也不能一下子就把這些意見給打死在這裡,偏巧柴尺還不在。
忽然一個非常新奇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子裡,這個事情自己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做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