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傳說（7K）
……
清風徐徐，吹得雪柏松濤陣陣搖曳。
伴隨著夢境戰場之事的塵埃落定，眾多的事物，都逐漸趨向平靜。
幾乎所有的少年大聖，都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或是謀劃一域之天命，或是謀劃渡劫而成聖。
諸如此類，各自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比如虞琴仙，便是在師傅辰日大聖的督促下，開始了新的征途。
她準備率先離開青山別府，為「成聖升仙」而做準備。
夜。
明月懸掛。
月光清涼如水，垂落人間，流淌神光鏡府。
於神光鏡府的某處庭院中，一片靜謐，萬籟無聲。
此刻，院內小池，有赤色鯉魚群迸濺。
它們時而跳出水面哄搶靈草，時而潛游池底棲息修養。
「方陽，我要準備成聖升仙了。」
虞琴仙回眸，俏臉瑩白，黛眉彎彎。
她正笑吟吟的望著方陽，眉目含情，柔意濃濃。
如今的她，不再是身披重甲，而是穿著一襲白色宮裙。
她的身形美好，凹凸有致，另有一股迷人風情。
「喔？祝你好運。」
方陽淡淡回答，雙手負後。
自從虞琴仙暴露出自己的惡女屬性之後，她就在方陽面前越發放肆。
扶桑仙子、人間水仙花、溫柔知心大姐姐……
全部都被她自己撕裂，若是令得外人得知她的這幅模樣，定會瞠目結舌。
也自然而然，要怎麼去應對虞琴仙，方陽是越發得心應手了。
「嗯哼，下次再見，你可不要被我丟下的太遠了。」虞琴仙面露驕傲，雙手抱臂，雪團高高挺起。
月光下，她的肌膚雪潤而皙白，於青絲飛盪間，有股誘人異香在流淌庭院，亂人心扉。
「丟下太遠？」方陽平靜的笑了笑。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想起了東皇混沌鐘的覺醒，以及【九日落扶桑】異象的凝聚。
在夢境戰場中，他便是欠下了虞琴仙一個大人情。
而根據大日金烏與扶桑神樹的聯繫，這麼看來，往後他的大日金烏之路，或許還需要虞琴仙的幫忙。
不過，虞琴仙對他也有所求。
可眼下看來，是虞琴仙更需要他，而不是他更需要虞琴仙。
只因為在明面上，哪怕他喪失掉了大日金烏，卻也還有著鯤鵬之路可走！
……
虞琴仙離開了。
在方陽和寒武亞尊的注視下，她跟著辰日大聖化作一團橙黃流光，消散在黑夜。
只不過，方陽隱隱覺得，辰日大聖離開的速度，好像有些…著急？！
因為三日之後，他也會和寒武亞尊離開，回歸玄之域。
到那時結伴而行，豈不是更加方便？
豎日。
陽光明媚。
方玄等方姓族人，得知方陽將要離開的消息，紛紛自星劍別府、蒼山別府等地，聞訊趕來。
在一眾方姓族人當中，以方玄的變化，最為明顯！
曾經的方玄，儘管成為了一名授籙道人，得授賜號：羽玄。
但很明顯，他身上並沒有相應的法器，也沒有對應的職務。
在星劍別府內，他宛若閒雲野鶴，形單影隻，他只能算是個正式的道人，算不得核心弟子。
可是如今，他不僅身披玄紫道袍，得了三尺銅錢劍，更是掛了內務房的職務。
他都能夠堪稱鎮守一方的小諸侯了！
現在的他，得到的待遇，儼然直追少年聖者，非常的不錯。
可以說，他真的是被星劍府主當作是核心弟子，來大力培養！
「哥，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不會辱沒了方姓的名號。」
「御雷聖院那邊，太過於遙遠，我們決定不了什麼。」
「但是長生道府這邊，還請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打出一片基業來的！」
方玄眸光湛然，道袍灼灼生輝。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營養品，他一朝大權在手，整個人都顯得是那麼的意氣風發。
從今往後，在長生道府內，方姓一脈羸弱不堪的局面，就將會是再也看不見了。
儘管，在長空一族內，方姓還遠遠比不上森姓。
但是張姓之流，儼然就是要被他們甩下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呵呵，行事還是要多加以注意，七叔還等著你回家的。」方陽笑了笑。
下一刻，方陽便掏出了一卷赤紅玉簡。
這赤紅玉簡，僅僅只銘刻著一種神通法術，那就是畢方神形！
畢方，被視作為火災之兆，是火神，也是木神。
同時，畢方也被道門認為是西方星宿的神靈之一。
畢方的模樣似鶴似鴉，神俊非凡，有著奇特怪力。
這是蕭三玄的得意法術之一，儘管不如朱雀和火麒麟，但是它更加適合方玄。
「回去吧。」
方陽再交代一二，便讓方玄等人離開。
如今，他有著【三域·殘缺天命印記】在身。
而他每得一份完整的天命印記，對他運勢和氣數的加持，也就越大。
隱隱之間，他已經看到自己征伐四方的未來模樣了。
而方玄等人，便是他落子天之域的一步閒棋。
……
在方玄等人之後，方陽又先後和桑小婉、蘇曦、傅暖暖、玖溟和靈河等人相會。
或是道別，又或是交接第三路大軍的各類事項。
一切的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夜幕降臨。
明月初現。
在眾人的注視下，神光鏡府道場一陣轟鳴。
逐漸的，天空頓現一點霜白光芒。
旋即，光芒擴大，形成一隻遮天蔽日的霜白大手。
霜白大手一把下抓，將神光鏡府道場捧在手心。
轉瞬間，光雨紛飛，有無數的霜白花瓣飄落，飄散四方，隨風而去。
與此同時，便是神光鏡府徹底消散。
走了。
方陽和寒武亞尊走了，他們要返回玄之域。
漆黑夜空，仍在震盪轟鳴，點點飄落的光雨，逐漸消弭。
「呼，方陽終於是離開了。」
不知道是哪位少年大聖鬆了一口氣，引得其他人露出了深以為然的神情。
大聖位階，有寒武亞尊橫壓當世，縱橫無敵。
凡俗領域，有方陽一力鎮殺所有，所向睥睨。
這一對翁婿，給人帶來的安全感，滿滿當當。
可與此同時，他們給人帶來的壓力，也是無比沉重。
其中，由於一眾少年大聖還沒有踏足大聖位階領域的緣故。
方陽給他們帶來的致命威脅感，要來得更加深刻。
甚至有不少人認為，方陽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尤勝森月和大日龍女。
畢竟，他們並沒有怎麼和森月接觸。
相反，他們是親眼見證了方陽是怎麼大發神威，輕鬆鎮殺一眾少年大聖！
如果方陽還處在天之域的話，要想和方陽競爭【天命印記】，那他們還真會是頭皮發麻。
明明他們都是頂尖天驕，都是聞名一域的少年大聖。
結果在方陽身邊，卻是時時刻刻都感受到致命威脅感。
那種隨時都會被人剝奪生命的感受，太過於可怕了，誰也不想再次體會！
這一刻，一眾少年大聖都暗鬆了一口氣。
蘇曦輕嘆一聲，玖溟輕拭劍刃，靈河眸光閃爍。
玄黃太極靈霄洞天。
兩極別府的傳承洞天。
九澤負手而立，幽幽一嘆：「其實，方陽比森月，更加可怕。」
「什麼！？」蘇道臉色大變，豁然起身，不敢相信。
他一直都視森月為畢生大敵，做夢都想鎮壓森月。
為此，不惜拉攏九澤，許諾眾多條件。
而森月與大日龍女消散之後，他表面很是惋惜。
其實他的心中無比高興，認為年輕一輩，就再也沒有誰，可以阻擋他的地上道國大計。
結果九澤告訴他，方陽比森月還可怕？
這怎麼可能！！
「這…」
蘇道凝望著九澤的平靜面容，雖然驚疑不定，但是已經相信了三分。
只是饒他怎麼想，都看不出方陽遙遙領先森月的地方。
………………
玄之域，局勢有些動盪。
因為森姓當代的年輕一輩領袖，森月與森薇，一遁一封。
前者森月，僅存一點真靈之火，遠遁至疑似仙域的世界，生死不知。
而根據一眾尊者的情況來看，就算森月僥倖存活下來，恐怕也是再也無法回歸。
後者森薇，因為想要一步登天，淪陷至噬天魔皇的夢境當中。
森薇若是想要歸來，還得是再被圍困十年左右的時間。
十年！
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當中，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
但不管怎麼說，森薇還是天然占據了繼承森月磅礴氣運的法理。
哪怕是在森姓當中，也有一股龐大的勢力，想要森薇回歸後，再去繼承森月。
基於種種情況，玄之域內部，暗生混亂。
……眼下的長空一族，乃至於玄之域，都出現了權勢頂峰的真空。
玄之域內，年輕一輩的群雄，均在覬覦著天命寶座。
尤其是光凰和其背後的沐日一族，想要看看能不能爭奪一手，以期達成森月昔日之成就！
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方陽，依舊是長生天當中的首位考慮對象。
方陽乘勢而起。
不少的大聖，都在等待著寒武亞尊的抉擇。
一旦寒武亞尊推選森薇，那麼他們就會扶持方陽！
但最終意向，還是要看寒武亞尊是否旗幟鮮明的站在方陽的身後。
寒武亞尊，才是真正的當世無敵。
他的意見，足以左右長生天了！
……而就在回歸聖院前夕，寒武亞尊召開會議。
寒武亞尊和辰日大聖、兵星大聖、御雷大聖等當世大聖，一起溝通。
他們一致認為，方陽的表現，無論是能力還是品性，都足以承接森月。
方陽，儼然就是獲得了以寒武亞尊為首的一系列大聖的認可，可為天命！
「寒武果然深明大義，就推舉方陽吧。」
長生天內，再無異議。
儘管方陽年歲才剛剛三十出頭，但方陽的所作所為，已然是獲得了多位大聖的一致好評。
無論是古老大聖，還是當世大聖。
在有著寒武亞尊的保駕護航之下，長生天內再無異議。
他們一致全力推舉方陽，以方陽為當代年輕一輩的領袖，讓年輕群雄圍繞在方陽的身邊。
一場無形的風波，徹底消弭！
…………
「御雷聖院，我回來了。」方陽眼神幽深。
剛一回歸，他便來到了白芷藥聖的道場。
白芷道場，仙氣飄飄，神霞瀰漫，一片祥和。
經歷了連番的廝殺，來到此處，方陽本就平靜的心靈，也好像得以換洗。
一如當初那般，澄明如鏡，不染塵埃。
此刻，他身著玄黑道袍，身形挺拔，行走間雲淡風輕，有股灑脫之氣，宛若遊戲人間的謫仙，超凡脫俗。
「阿陽？！」
下一刻，一道清鳴聲響起，如鳳凰啼聲，悅耳動聽。
虛空輕晃，一陣微風頓起，前方山亭多出了一位女子。
方陽順勢看去，便見亭中青衣翩然，有女獨立，如一葉蓮荷浮生水面，悠悠蕩漾，給人一種親近卻又不敢褻瀆之感。
白芷藥聖！
「回來了？回來了，那就好。」
白芷藥聖美眸含笑，上下打量著方陽，不時點頭。
她好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因為森月的緣故，小茴最近的情緒有些低落。」
「儘管她表面上扮做堅強，但我們還是看出來她的煩惱，還得你來幫忙解憂。」
話音初落，白芷藥聖便輕輕招手。
呼啦一聲，一陣微風再起，捲動兩人身形。
下一刻，兩人同時消散，來到了一處藥園。
藥園廣大，靈草大藥隨處可見。
此處元氣濃郁，堆積如霧，難以視物。
而在東方，成片的樹木帶著神光，晶瑩赤紅，很是醒目。
寧靜的赤紅林下，神光湛湛，藥氣飄飄。
於一株蒼勁古木下，森茴正在履行著大師姐的職責。
森茴在教導著雪知、採薇和采柔等女弟子，順便鞏固自己的丹醫知識。
這一批女弟子，身份不凡，或為大聖之女，或為聖者之女，來頭極大。
可想而知，一旦她們聯合起來，這將會是多麼龐大的一股力量。
而作為大師姐的森茴，在白芷藥聖的有意推動下，便是這群女子的中心，是她們的領袖。
此刻，方陽到來這裡，遙望前方閃閃發光的森茴。
一別數年，他心中鏡湖翻動，不能平靜。
森茴，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走進他心中的女子。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無情的人，他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情感。
只是他很清楚，他的未來在哪裡。
是故在他也知道，他該是要放棄哪些事情，牢牢抓住哪些事情。
只有這樣，他才可以輕裝上陣，不斷向前。
或許途中，他的手段冷酷，殘忍，近乎嗜血。
以至於有無數人認為，他一旦成尊，便極有可能是下一位魔尊！
可這，並不代表著他是一位冷冰冰的機器。
他的情感淡薄，卻終究還是有。
清風徐徐吹著。
古木枝丫搖曳。
忽而，森茴若有所感，回眸看去，頓見方陽，心頭一顫。
方陽面帶微笑，一步步向前走了過去。
「啊……陽！」森茴聲音微顫。
雪知、採薇和采柔等人聞言，猛然回頭，臉上表情霎變。
人的名，樹的影。
她們也知道方陽，今非昔比。
但是當她們再次相見方陽，仍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好在白芷藥聖輕輕招手，和她們一同轉移陣地，將此地留給了方陽和森茴。
「是我，我回來了。」方陽溫聲輕語。
彼此之間，眼眸對視，情意傳遞。
忽的一下，森茴眸中漸現水霧，清澈的大眼一下子迷濛了。
古樹搖曳，神光升騰，這裡元霧瀰漫。
森茴著一襲青裙，肌膚雪白，絕美容顏之上，明眸帶著水霧，睫毛很長，在輕輕顫動。
與尋常女子相比，她身材高挑，更是低頭看不見腳尖。
如今，她在看見方陽之後，整個人都靈動了起來，活潑了起來，不再是之前那般沉鬱。
只是她的眉眼間，仍是帶了一抹悲傷。
「哥哥也離開了。」森茴聲音低沉。
在方陽面前，她也不再是扮做裝作堅強，而是流露出自己的真實心意。
姐姐仍在圍困，而哥哥更是不見蹤跡。
突然，太突然了。
儘管往昔的哥哥姐姐，對她掌控欲極高，但她也清楚，那是害怕她受傷。
「我知道，我都知道。」方陽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撫平她緊蹙的蛾眉。
再次重逢，兩人都有很多話要敘說。
只是話語間的情緒，仍舊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森薇和森月，而變得凝重。
面對這樣的情況，方陽並沒有順著森茴的思路去走，而是拋出了更大的話題，直接轉移她的注意力。
「父親答應了！？」森茴螓首微抬，心臟砰砰加速狂跳。
看得出來，她歡喜之餘，也是有些驚訝。
也確實，在她的哥哥姐姐遭遇大難的時候，方陽提出要定下名分的事情，明明是顯得有些不合時機。
可偏偏，她的父親竟是果斷應允。
這樣的局面，令得她明眸頻眨，眼神里有些迷茫。
「一切有我，不用多慮。」方陽或哄或騙，又或是強迫。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哪怕是心中容納了森茴，但方陽仍舊是在真誠之上，使出了自己的套路。
一套組合拳下，森茴只覺迷迷糊糊。
處在放鬆狀態下的她，最終合起了眼眸，嘴角微微上揚，在方陽的懷中，安心睡去。
………………
豎日清晨。
寒武亞尊到來白芷道場，並且還帶著一封請柬。
寒武亞尊臉色平靜：
「阿陽，沐日光凰等人從未與你交鋒過。」
「是故哪怕他們深知你資質過人，未來不可估量，卻還是心有不服，伱的打算是什麼？」
這封請柬，乃是刺羽大聖對於方陽的邀請，邀請方陽在三日後，就去參加他的生日。
而刺羽大聖，便是沐日一族的大聖，也是沐日光凰的祖父！
可想而知，本次宴席，極有可能就是光凰等人，對於方陽的估量，試探。
對於這等情況，白芷藥聖自然也是洞若燭火。
她面帶些許憂慮：
「阿陽，依我看，再等等吧。」
「不管怎麼說，光凰等人都是六階聖者，聖凡有別。」
「等你成聖之後，這些傢伙，不過是一念鎮壓！」
白芷藥聖所言不假，更是老成持重之舉，極其穩妥。
這個時候，一旁的寒武亞尊，反倒是沒有給出什麼建議方陽，只是靜靜的看著方陽。
寒武亞尊在拿方陽和森月比較，如果是森月，必然接受，然後徹底碾碎光凰等人的自尊，將他們打翻在地。
那麼，方陽的選擇會是什麼？
只見方陽淡淡一笑：「前輩放心，我心中有數。而且，不能橫擊聖者，算什麼少年尊者？」
霎那間，寒武亞尊眼眸一亮，白芷藥聖則是心神一震。
並非是因為有了天命印記，才會稱之為少年尊者。
而是因為少年尊者有了天命印記，天命印記才會顯得如此重要。
……
三日後。
刺羽大聖的生日宴席，已然開啟。
在寒武亞尊等大聖的旁觀下，方陽緩步登場。
「沒想到，方陽居然真的敢過來。」
「敢過來？哼，你該要問的，是光凰這些小輩，憑什麼敢輕視方陽！」
「金烏之主！鯤鵬始祖！呵呵，這群小輩，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哼，哪怕是森月仍在，也不敢小看方陽。」
「這麼一看，刺羽應該是想要藉助方陽，殺殺光凰的銳氣。」
「必然是這般，別說方陽了，單是一個白虎妖主，便足以壓得他們起不了頭……」
幾位大聖迅速交換意見，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寒武亞尊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靜立雲端，俯瞰沉浮，宛若天地的中心，令得所有大聖都不敢忽視他。
……
刺羽道場，很是廣袤。
其間山門巍峨且高大，群雄雲集。
光凰、黑力武、森幽……
一位位年輕一輩的聖者浮現，或是神霞披身，或是羽翼絢麗，或是眸光攝人。
他們均在默默等待，吞吐日月精華，衍化神通，全都具備聖器，頗為不凡。
「踏，踏踏…」
萬眾矚目下，一陣腳步聲傳來。
霎那間，一眾年輕聖者紛紛睜開眼眸，垂眸以待，顯露兇相，宛若震懾來客。
一剎那，黃金汪洋瀰漫，大海無量，波濤洶湧，無比的壯闊。
伴隨著一道驚顫魂魄的叫聲傳來，浪濤擊天，一頭龐大至極的黑色大魚，貫沖而起，長也不知多少萬里，攪動了整片黃金汪洋。
一股恐怖的氣息在釋放，驚天動地，瞬間就摧毀掉了一眾年輕聖者布下的神通。
不但如此，黑色大魚躍起，化作一頭金色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恐怖滔天，像是可以煉化萬物，開天闢地。
砰然一聲，粉碎掉了所有禁制！
「怎會如此？！」
森幽臉色大變，不敢相信。
然而直面著那股磅礴而來的滔天偉力，他的法相卻是再也控制不住天地之力，不得已，他只能夠被迫退避。
森幽、雨軒、東方墨染……
一位位年輕聖者迴避，不敢直視來客。
到了最後，竟然僅剩沐日光凰和黑力武勉強堅守在前方，卻也是搖搖欲墜。
「唳——」
突然，黃金汪洋當中再生變化，一道奇特的叫聲響起，聲音如海嘯，仿佛天鼓在響，沉悶而驚人。
熱！很熱！超級熱！
伴隨著大日金烏緩緩升起，欲要振翅高飛，黑力武心神驚顫，嘆息一聲，就此迴避。
此時此刻，場中唯剩沐日光凰堅守。
「我才，才不會輸給一個臭小子。」
沐日光凰咬牙切齒，嬌小身軀爆發出巨大力量。
她怒吼一聲，雙手合力，將身前黑棺高高抬起。
符文磅礴如海，更有光道道韻極速流淌，欲要搶奪這一片的天地之力，將主動權奪回來！
聖凡之別，一是差在仙元和真元的差距，二是差在控制天地之力的差距。
而控制天地之力的差距，則是歸納於法相品級的比拼。
如今，方陽的大日金烏法相已然圓滿，不僅如此，還有著東皇混沌鍾殘韻的加持，疊加了大日龍女的感悟。
而今，沐日光凰對抗的，不僅僅是方陽，還有大日龍女！
「砰——」
虛空炸裂，山巒粉碎，一切都近似歸空。
沐日光凰虎口破裂，身形止不住的倒退。
此刻，她凝望著仍在步步前進的方陽，她臉上表情滿是難以置信。
敗了？
她居然就在這樣敗了？
儘管僅僅只是氣勢上的交鋒，誰都沒有拿出最強神通。
可她乃是一位聖者啊！
「坐井觀天，還不好好招待貴客？！」
天穹中，頓現一聲浩蕩厲喝。
四方震動，滿天飄蕩黑色落羽，平復了所有震盪，也引得山門逐漸恢復。
沐日光凰，更是被這一喝，清醒了過來。
此時此刻，光凰、黑力武、森幽和陳葵等年輕一輩的聖者，遙望著方陽的背影，個個都陷入沉默。
這樣的實力，哪怕是同境的森月，想來也是不如吧？
看來，就算還沒有得到完整的天命印記，方陽便已經是躋身入少年尊者的領域，戰力通天！
另一邊，多位大聖面露欣慰。
在大玄皇朝動盪，萬火殿堂混亂等等情況下，他們黃金家族仍舊是湧現出一位卓越至極的年輕領袖。
這，又何嘗不算是另一種「天命在我」呢？
……
這日過後，御雷聖院再次沸騰。
只因為方陽單憑己身之力，便壓服年輕一輩聖者的事情已經了流傳出去。
聖院上下，一片譁然，不少人甚至都可以對方陽產生了膜拜心理。
太誇張了。
要知道沐日光凰，可還是上屆的天榜榜首啊。
結果，依舊被方陽壓了過去。
方敏傲然，難玉崩潰，張燁沉默。
此後，方陽順勢脫離御雷聖院的學子身份。
他已然成為學子傳說，無數人為之仰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