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情之所存，多方矚目（二合一）
……
夢境戰場破碎，一眾道器沉寂。
這是一個收拾舊山河的大好機會，一旦錯過，萬分可惜。
而寒武亞尊、紫霄府主和御雷大聖等大能，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是日。
紅日西沉，天邊還有些殘紅。
只見寒武亞尊凌空而立，周遭霜白神輝驚天。
這一刻，青山別府的所有人，均在抬頭仰望。
不，不僅僅只是青山別府。
其餘各域的大聖們，也都紛紛投以目光，謹慎對待。
人的名，樹的影。
在前不久的驚天大戰，寒武亞尊再次將自己的名聲，徹底打響，威震八域。
「嗡！」
神光鏡微顫，虛空破裂，混沌之氣瀰漫。
如九天之上的仙音垂落，直擊人們的心靈，心神劇震。
一剎那，一道遮天蔽日的霜白波紋衝起。
它宛若滅世洪水般，沖刷四方，強行定住了夢境戰場。
此時此刻，無數人目光呆滯，驚駭到了極點。
再一次感受到這一種力量，仍舊是會讓人膽戰心驚。
旋即，寒武亞尊呼出一氣。
卻見神光鏡再起，光芒倒卷，俯衝萬千，宛若天外星河砸落，浩浩蕩蕩。
這樣的攻勢，徹底將大玄皇朝、赤炎妖國和萬火殿堂等尊者勢力的烙印，一舉泯滅！
「真乃神人也。」
一位古老大聖嘆息，引起了其他人的認可。
現如今，一眾尊者道統的大聖，也只能夠是陳列於己域界壁的周遭，默默旁觀著寒武亞尊的行動，不敢輕舉妄動。
也確實，寒武亞尊實力驚人，堪稱顛覆常規。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存在，理應是入主長生天，成為當代長生天之主，征戰八域。
可偏偏，他沒有。
而這，也正是森月認為父親寒武亞尊不夠狠的地方。
「這樣的通天神通，我這輩子，也能夠做得到嗎？」
青山別府當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轉瞬間，便引得一眾天驕紛紛陷入沉默。
心情澎湃不已的蘇曦，臉色僵硬。
還在揮劍明志的玖溟，收起天劍。
肉眼可見的，一位位少年大聖，緘默不語。
固然，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天驕，有望步入大聖。
但不出意外，成就大聖，便是他們此生道途的極限了。
可大聖與大聖之間，則也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別的不說，兵星大聖與寒武亞尊同為大聖位列。
可他們之間的對比，饒是一位小道童，都能夠清楚的認知，誰才是更加強大的存在！
這一刻，在場的天驕們都很想大聲喊出：吾可取而代之！
但是冰冷的現實，卻叫他們難以言及。
「通天神通？亞尊？」
只見方陽負手而立，雲淡風輕。
他單憑鯤鵬始祖的這一條道路，按部就班走下去，就能夠比肩寒武亞尊。
更不用說，他還有著大日金烏，甚至還有著…夢帝！
當然，最為重要的，他還有著趨吉避凶。
所以，他從不懷疑自己。
…………
「轟！」
寒武亞尊之後，一眾大聖均都施展手段。
而如今，兵星大聖出現。
兵星大聖，乃是慕容採薇的父親，也是溟海東鯉的准泰山。
這是一位兵道流派的大聖，實力非凡。
如今，他便是要以兵道流派模擬人道流派，施展集眾之力。
而兵道流派，有四大方向，分別是兵形勢、兵權謀、兵陰陽、兵技巧。
兵權謀，是研究軍事戰略的思想，主要涉及如何運用智謀，來籌劃和指揮戰爭，以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
兵形勢，主要研究戰役和戰術的運用，強調根據戰場形勢，靈活調整作戰策略和方法。
兵陰陽，這一思想關注軍事天地災難對戰爭的影響，認為天時地利人和，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重要因素之一。
兵技巧，專注於兵器、裝備的製造和運用技巧的研究，旨在提高軍隊的戰鬥力。
「流派大宗師，不僅可以模擬別的流派效果，還能夠推陳出新，這就是大宗師的恐怖啊~」方陽眸光漸亮，心中有所感悟。
旋即，他和虞琴仙、傅暖暖、銀凰等四大君主，踏空而出。
按照兵星大聖的布置，他們四大君主分別統領一軍，囊括在夢境戰場外圍的東南西北。
至於中央地帶，則是兵星大聖孤身而存。
「轟隆隆！」
天地震盪，日月無光。
於萬眾矚目下，一位位將士的身上均都湧現出一道道赤紅戰氣，直衝雲霄。
猶如小溪匯聚大江大河，瘋狂鼓動，四處串聯。
首先，這些磅礴至極的赤紅戰氣，先是貫沖至蘇曦、玖溟和靈河等強大戰將的身上。
繼而，赤紅戰氣又是貫沖至方陽和虞琴仙等四大君主的身上，照耀天穹。
到了最後，才是流轉至兵星大聖，聚沙成河，浩浩蕩蕩，宛若赤紅真龍咆哮，凌空傲立。
而在這之中，除去兵星大聖身上攜帶著的赤紅戰氣最多之外，就屬於方陽一人最多。
方陽身上攜帶的赤紅戰氣，儼然宛若赤紅神柱，完全勝過了虞琴仙、傅暖暖和銀凰等三位君主的疊加。
他這樣的表現，相當恐怖，尤為不凡。
一剎那，他就得到了眾人的注意。
哪怕是強橫如兵星大聖，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方陽，暗自吃驚。
「起。」兵星大聖念聲。
兵星大聖大手一拍，宛若捲動人道洪流。
他竟是以聚眾之力，壓過了磅礴夢道道韻的反撲，將魔皇夢境挪移至規定的地方。
從今往後，這片夢境世界群，就將會只屬於長生道府和黃金家族的聯盟。
赤炎妖國、大玄皇朝和萬火殿堂等尊者勢力，將再也不能夠染指噬天魔皇的夢境世界。
誠然，在這個過程當中，兵星大聖是有著寒武亞尊、紫霄府主和御雷大聖等絕世大能的壓陣，更是有著方陽等人的相助。
但不管怎麼說，兵星大聖能夠以兵道神通模擬出人道之威，也足以見得他的可怕了。
「嗡，嗡，嗡…」
與此同時，方陽眸光漸漲。
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現心頭。
「兵者，死生之地，不可不察。」
「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在方陽的第一空竅內，那天命印記綻放神光。
隨之而來的，便是在他的心湖中，湧現出一層又一層的兵道奧義。
兵道大師！
他僅僅只是旁觀兵星大聖運轉神通，便感受到了嶄新的兵道領悟。
到了後面，他竟是直接就從兵道流派的普通級造詣，躋身入大師級。
這樣的收穫，說出去，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這一刻，他算是初步體會到天命印記的能耐了。
在天命印記的加持下，真的是宛若有悟道神樹在側，哪怕是一位小天才，都會變成絕世天驕！
…………
「方玄，那人就是你的堂兄吧？真是厲害啊。」
星劍別府中，有人發出感慨。
其餘人雖未多言，卻還是挺直了脖子，昂首仰望那道龐大的金色神鳥身影。
「是的，那是我的堂兄。」方玄嘴角揚起，臉上露出笑容，無比自豪。
自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堂兄極為不凡。
那是從方方面面所要表現出來的優秀，足以碾壓同輩人。
而在開啟修行之路後，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宛若朝陽升起般，不可阻擋。
張燁、林天雪、青芒、墨染……
一個個對手，都被堂兄超越，直至再也看不見堂兄的背影。
……
同一時刻。
青山別府的後方，桑小婉的身邊，多了一位貌美道姑。
陳穎！
陳穎立身小溪河畔，衣袂飄舞，聖潔出塵，青絲飛揚間，眸光閃閃。
她在仰望著方陽，心情很是澎湃，有許多話想要傾訴。
她的舉動，也都被桑小婉收入眼中。
夜。
銀月皎皎。
月光清涼如水。
在青山別府的道場當中，陳穎出現，終見方陽。
這是久別的重逢，雙方都已然近乎十年未見了。
陳穎：「好久不見。」
方陽：「好久不見。」
此時此刻，在蘇曦、虞琴仙、靈河、玖溟和桑小婉等人的注視下。
方陽和陳穎僅僅只是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宛若久別重逢的好友，並沒有什麼逾矩的地方。
但其他人的表情均是有些微妙。
因為他們都清楚，在方陽微末的時候，曾經和陳穎關係密切。
陳穎，險些就取代了森茴的位置！
「方陽，你會怎麼抉擇？」虞琴仙明眸深處，閃動靈光，她有些雀雀欲試。
但是令她有些失望，而又有些興奮的事情發生了。
方陽居然真的止步，沒有和陳穎進行過多的交流！
沒過多久，陳穎就此暫且而過。
陳穎回到了蘇曦、桑小婉的身旁。
而方陽，則也是收回目光，不在理會外事。
就在這個時候，方陽腦海中的【趨吉避凶】光團閃爍，衍化文字：
【情之所存，多方矚目，心性三途，宜當機立斷。】
【中上籤，第一時間趕往神光鏡府，提前言明名分定奪，事後，可得七階機緣一道，吉。】
【中中籤，不前往神光鏡府，穩守原地，按部就班言明名分定奪，無額外所得，亦無額外所失，平。】
【中下籤，次日清晨趕往神光鏡府，提前言明名分定奪，事後，或可得七階機緣一道，然暗藏禍患，遭人猜忌，凶。】
………………
「情之所存，多方矚目？」
方陽心下訝然，眉頭輕挑。
轉瞬間，他便釋然，接受了現實。
他其實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身份，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多方的注意。
轉念間，他便觀測起了順勢而下的三道簽運。
這三道簽運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如果他立刻前往神光鏡府，面見寒武亞尊，表明自己想要回歸後，就去拜訪森姓，求娶森茴，那麼，就會變成中上籤。
如果他一直不前往神光鏡府，將陳穎與自己碰面之事視而不見，依舊按照原來的步驟走，那麼，一切無事發生。
可如果他在次日清晨再前往神光鏡府，面見寒武亞尊，表明自己想要回歸後，再去拜訪森姓，求娶森茴，那麼，反倒是會變成中下籤。
「過猶而不及嗎？」
「但讓我更加驚訝的，應該還是七階機緣，在我身上都算不得上上籤。」
「看來，我是真的強大起來了！」
方陽心下一笑。
轉念間，他長身而起。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藉故離場。
虞琴仙詫異，陳穎眯眸，蘇曦茫然……
在一眾天驕的注視下，他腳步輕點，身形化虹，宛若一道黃金雷霆，轟鳴而出，速度極快。
…………
神光鏡府道場。
仙氣飄飄，茶香四溢。
此刻，寒武亞尊正在接待著辰日大聖和紫霄府主。
而今，方陽的蹤跡，則也是被他們所洞察到了。
而就在剛剛，他們還在閒聊著方陽的未來，談及陳穎是否會威脅到森茴的位置。
畢竟以方陽的特殊身份，很難不會面對無盡的誘惑。
結果如今，方陽就登門拜訪。
是故人老成精的辰日大聖和紫霄府主，心中一片清明。
紫霄府主淡笑一聲：「道兄，看來你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呵呵，或許我們該是迴避一下？」辰日大聖抓了抓自己的花白鬍子。
至於寒武亞尊，則是抿了一口茶水後，方才緩緩起身。
一眨眼，他便轉移至道場中的另一處宮殿。
下一刻，清風飄蕩。
方陽的身形，也被他挪移至此處宮殿。
「伯父，我想回歸玄之域後，便登門森姓駐地，求娶小茴，還望您應允……」
沒做什麼猶豫，方陽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了來意。
這是他的一片坦誠，沒有左右搖擺，也是首次主動將事情揭穿。
風徐徐的吹著，四周一片靜謐。
寒武亞尊垂眸，深深的注視著他，審視著他，就像是要將他徹底上上下下都給洞穿，剖析一切，令他魂魄顫慄。
很多事情，一旦揭穿，就再也回不了頭。
「八域很大，埋葬了數不盡豪雄的壯志。八域很小，養不出長生不死的真仙。」
寒武亞尊臉色忽而嚴肅：
「你天資縱橫，才情絕倫，更為鯤鵬始祖。它日，你極大可能會離開此界，前往仙域。」
「往後的歲月，你將會遇到各種女人，甚至會遇到真仙之女。」
「我也知道，單是在八域之內，你便會是面對各種複雜情況，有無盡的誘惑。」
「我也不強求你一心專情，但我要再重申一遍，在伱的心上，小茴務必是首位，不可遺忘。」
「若你於八域當中尊為帝皇，則小茴為唯一帝後，可否？」
說到最後，寒武亞尊眸光冰冷，語氣近乎厲喝。
因為，他不僅是當世的無敵者，更是一位父親。
這是他對女兒的愛，對女兒的保護，對女兒未來的擔憂。
若是森月和森薇在世，斷然不允此等情況發生，但是寒武畢竟不同。
「可以。」方陽鄭重回答，斬釘截鐵。
「很好，我也不奢求你什麼，但願你可以讓小茴仍舊可以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寒武亞尊神態認真。
他也不待方陽回答，便輕輕揮手。
一陣微風卷過，帶走了方陽。
他知道，以方陽的資質才情，絕對有望問鼎此界巔峰，登臨尊者。
乃至於方陽是有望橫跨混沌，前往仙域，成為長生不死的真仙。
是故，他也不會如森薇森月一般，強壓著方陽。
那樣的話，只會適得其反，令得小茴陷入困境，進退兩難。
（今日暫且發布『二合一』的章節……推衍方陽和森茴的姻緣，推衍得綠毛蟲腦袋發昏，瘋狂卡文，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