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親吻續命
男生宿舍這邊，韓錫也知道了這件事。
項博學常年混跡各種貼吧、論壇和微博，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熱搜。
「臥槽！臥槽！這不是錫哥嗎？
快來看，快來看！」
宿舍里蔣厚和韓錫在敲代碼，於飛帶著耳機在電腦桌前聽歌。
聽到項博學激動的聲音，只有蔣厚一個人微微側身看過來。
項博學遞給蔣厚一個稍等的眼神，他走過去在另外兩人身後各拍了下。
待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項博學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故作神秘地說：「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話落，見韓錫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於飛正要重新帶上耳機，項博學立馬喊道：「錫哥上熱搜了！微博熱搜！」
於飛將耳機放下：「什麼？」
項博學：「你們打開微博看不就知道了！」
動作最快的蔣厚已經打開了微博，「真是韓錫！熱搜第二。」
韓錫轉頭，眼皮動了動，接著他朝項博學招招手。
項博學疑惑地走過去，「怎麼了？」
韓錫懶懶地掃了他一眼：「手機。」
「噢噢。」
項博學反應過來將手機遞給韓錫。
後者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就是那條熱搜。
他點開視頻看看十幾秒後，眉間微蹙，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怎麼沒有於飛。」
蔣厚看完不解地問。
項博學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對噢，視頻里只有錫哥一人。」
於飛眉眼低垂，神色不明。
宿舍突然陷入了安靜。
沒一會，他抬頭看向韓錫：「兄弟，恭喜你啊，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於飛唇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面容真摯誠懇。
韓錫語氣不甚在意：「這又不能代表什麼。」
項博學呵呵笑了兩聲：「估計是哪個暗戀錫哥的人剪上去的。」
這件事並沒有在韓錫心裡激起什麼水花，晚上照樣熬夜敲代碼。
凌晨2點半，韓錫結束一個程序，將電腦關上，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和煙來到陽台。
外面夜深露重，寒風刺骨。
韓錫將風衣拉鏈拉到下巴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
突然想到什麼，他回屋拿了自己正在充電的手機，重新回到陽台。
宿舍里，他的電腦桌上亮著一盞檯燈，微弱的燈光順帶照亮了陽台。
韓錫憊懶地靠在陽台上，手機一開機，就不停有信息進來。
點開一看，都是邊露白天打電話過來的來電提醒外加一條簡訊。
邊露：【看到消息第一時間回我電話。
】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漫無邊際的黑暗，韓錫嘴角輕扯，這個點怕是不好回了。
退出簡訊，屏幕上還有幾條未讀微信。
櫻桃小橘子：【哥，我轉去你那邊，你忙的過來嗎？
】
櫻桃小橘子：【天啊！我居然在微博上刷到你了！哥你唱歌還是那麼好聽！】
最後一條是晚上十一點發的：【哥，晚安。
】
看到這幾條微信，韓錫眉宇間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早上八點，韓錫在一陣嗡嗡震鈴中悠悠轉醒，他拿過手機按下接通鍵。
「可算是打通了。」
「害我一晚上沒睡好，你幹嘛去了？」
電話那頭的邊露仿佛鬆了一口氣。
韓錫懶懶地笑了聲：「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我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第一，隋宇非常喜歡你那首歌，第二，」邊露話里的笑意逐漸明顯：「昨天熱搜那事你自己知道吧？
我把你那個視頻給我們老闆看了，並告訴他，你就是一直寫歌給我們的Erthan，他很驚訝，當時就說想簽你。
你怎麼打算？」
韓錫思緒有一瞬間恍惚。
邊露：「怎麼不說話？
嫌我們公司太小？」
韓錫失笑：「怎麼會，我可能需要考慮一下。」
邊露沉默了幾秒，他知道這個看起來肆意瀟灑的男孩，心思其實藏的很深。
不好直接過問原因，希望他不要錯過這次機會：「行，你考慮，如果有其他娛樂公司要簽你，我也可以幫你做參考。
相信我，你未來可期！」
結束通話後，韓錫躺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如果是高中前的自己，遇到這種事應該會高興壞吧？
良久，他自嘲地笑了下，然後爬起床繼續敲代碼。
雲瑤已經好些天沒見著韓錫，馬上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之後就是放寒假。
回家之後也不知道怎麼見面才行。
「雲瑤，雲瑤？
想什麼呢？」
莊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不會是在想你的藥吧？」
雲瑤轉過頭，有些鬱悶地說：「馬上快放寒假了怎麼辦啊！」
莊沐眼神複雜，「韓錫知道你對他的感情麼？」
雲瑤眨了眨眼睛：「什麼感情？」
「都相思成疾了，還在這裝呢？」
雲瑤：「……」
見她低下頭，莊沐以為是含羞，隨即碰了下對方胳膊：「誒，要不你直接表白試試？」
雲瑤瞬間抬頭，眼裡閃著細碎的光。
對哦，她怎麼沒想到呢！
沒高興幾秒，腦袋裡閃過一個畫面：那天在湖邊的小樹林裡，他不留情面地拒絕戚婉玥的樣子。
心裡剛剛燃起的希望小火苗瞬間熄滅。
要是被拒絕，那就真剩下死路一條。
旁邊的莊沐還在幫她出謀劃策，「這樣，期末考試完那天晚上，我讓蔣厚學長幫你——」
「算了。」
雲瑤故作淡定地說：「我喜歡暗戀，所以，麻煩你也幫我保密，行嗎？」
莊沐咽下未出口的話，表情一言難盡。
「雲小瑤，我現在真相信你是仙女了。
果然和我們凡人不一樣。」
……
期末考試完那天下午，雲瑤還是拉著莊沐去了計算機系。
她聽說大四考試完還要開個班會，估計是講論文答辯的事情。
莊沐給蔣厚發了簡訊，時間差不多時候，她們朝對方教室走去。
會議剛剛結束，教室里已經沒剩幾個人，雲瑤她們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從裡面走出來的項博學。
他見到雲瑤那一瞬間，小小的眼裡閃著大大的光芒，緊接著又消失不見，聲音略顯失落：「你們是來找錫哥的吧？
他考完就走了。」
雲瑤：「走了？
！」
蔣厚也從裡面走出來，他眼神先是在莊沐臉上停留一秒，而後轉向雲瑤解釋說：「他今天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考完試就走了，也沒開會。」
雲瑤有些懵：「他不會直接回家了吧？」
蔣厚搖頭：「不會，他寒假會留在南洲。」
雲瑤：「真的嗎？」
看她激動的樣子，蔣厚輕笑，話中多了幾分調侃：「是的，你可以轉告你朋友了。」
雲瑤啊了聲：」對，我回頭就告訴她。」
路過幾人的於飛朝她們點頭打了個招呼，沒做停留，直接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雲瑤的錯覺，總覺得於飛剛剛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
但自己跟他好像沒什麼過節吧？
從蔣厚那裡得知，韓錫今天出去辦的是私事。
他們也不知道什麼事，估計今晚會很晚回來。
剛剛考完試，幾個人又正好湊一起，蔣厚提出一起出去吃個飯。
莊沐沒什麼意見，雲瑤本來想今天回趟家。
基於前幾次她厚著臉皮去蹭過人家的飯，這次正好有機會，她也想做一次東。
校門口，蔣厚掛了電話後沖面前的幾人搖搖頭：「於飛說他有事。」
項博學：「行，那我們四個正好一輛車。」
蔣厚攔了輛計程車，項博學率先坐前面，剩下的三人坐後排，雲瑤坐在最里側。
行車途中又經過那段正在維修的路，鋪滿砂石的路面還沒壓平，車身經過時還是會有小幅度的晃動，雲瑤抓緊扶手，穩住身子。
突然，旁邊傳來「哎」的一聲。
雲瑤轉頭，發現莊沐整個人撲在了蔣厚學長的懷裡。
雲瑤：……
好傢夥！學的還挺快！
「怎麼樣，沒事吧？」
旁邊傳來蔣厚擔心的聲音。
莊沐坐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沒事，都是意外。」
雲瑤：……
「小姑娘沒事吧？
我開車還挺穩啊？」
莊沐深吸一口，臉上努力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沒事，不是你的問題，是路面不平整。」
雲瑤將頭轉向窗外，車窗上倒映著她繃不住的笑靨。
吃飯的地點是雲瑤推薦的，一家特別好吃的海鮮自助餐廳。
這家自助餐是先買單後進人。
蔣厚跟項博學無論如何都不讓雲瑤請客，兩人紛紛掏出掏出手機準備付款，哪知雲瑤直接給服務員遞過去一張會員卡，「從這裡面扣。」
「沒事，學長，總不能每次都讓你們請客。
之前我哥幫我辦了張卡，我很少有機會來吃。」
莊沐也附和道：「行了，你們難道還有大男子主義不成？」
「當然不是，」項博學笑著說：「雲瑤學妹請我吃飯，這種事換之前我想都不敢想。」
蔣厚拍了下他的頭：「別自我高/潮，跟你關係不大。」
項博學：「我知道，沾了錫哥的光唄！那我也開心。」
雲瑤：「……」
這可就冤枉了，她這次還真的沒有別的什麼意圖。
吃到一半，雲瑤起身去洗手間。
這家自助餐在一個商場裡面，上洗手間需要走出店門去到商場。
雲瑤上完洗手間往回走，路過一個店面時，餘光忽地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坐在店裡，狹小的座位顯得他一雙大長腿有些憋屈。
男人眉眼低垂，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
出色的相貌引得店內好幾個小女生頻頻投去目光。
「帥哥，你的壽司打包好了。」
料理台後的服務員探出個頭，朝韓錫這邊喊了聲。
後者聞言抬頭，繼而站起身走過去拎過包裝袋，轉身之際，視線與門口沒來得及收回的雲瑤撞了個正著。
韓錫眉梢上揚：「好巧啊。」
雲瑤訥訥地回應：「是挺巧。」
韓錫走近，兩人站在走廊上面對面。
剛剛自助餐廳里暖氣很強，雲瑤脫了外套。
現在上身僅著一件藏藍色的針織毛衣，襯的她本就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加瑩亮。
韓錫隨意靠在欄杆上，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雲瑤舔舔唇，手往後指了指：「我和蔣厚學長他們在前面吃自助餐，你，要不要一起？」
韓錫正要說話，口袋裡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雲瑤，然後接起電話。
「買了。」
「你乖乖等著，別亂跑，我馬上就回。」
從雲瑤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韓錫纖長卷翹的睫毛，立體的五官。
講電話的語氣依舊懶散，卻帶了幾分寵溺。
「我還有事，你們吃吧。」
韓錫掛了電話，隨口丟了這麼一句。
雲瑤還在猜測剛剛電話那邊的人是誰，聽口氣感覺很親昵。
他還幫對方買壽司，想來不是一般人，那樣的語氣，對方多半是個女孩。
是女朋友嗎？
那她怎麼辦？
見他打算轉身，雲瑤情急之下立馬韓住：「學長！」
韓錫側身，揚眉看過來。
「剛剛電話里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