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很快到了正式演出這天, 雲瑤自己開車早早地到了度假村。
前幾天，韓錫作為幫唱嘉賓將出現在今晚的舞台上已經上過一次熱搜, 因為他帶來的流量加上節目本身的熱度, 今晚直播的收視率肯定不低。
演出開始前，雲瑤隨口問了句：「蔣厚今晚會來麼？」
莊沐斂眉，面無表情道：「他很忙。」
雲瑤輕聲安慰：「沒關係, 他肯定會在屏幕前看你。」
「不是這樣的。」
莊沐語氣透著淡淡的憂傷：「前一段時間我們兩人都很忙, 連打電話的次數都很少。
難得通次電話還能吵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雲瑤現在悔不當初, 沒事提這茬幹什麼？
她尋思著說：「可能你們都很累, 等忙完這陣子, 你們見個面, 興許就沒事了。」
怕影響她上節目, 雲瑤又扯了些其他話題。
晚上八點, 直播正式開始，第一輪便是嘉賓幫唱環節，她們第三組出場。
雲瑤今天身穿一條水粉色紗裙, 黑色長髮自然垂在肩頭。
當她隨著鋼琴從高空中飄下來時, 熒幕前的網友發出各種驚嘆：
——神女下凡？
——這位小仙女, 你到底在天上犯了什麼錯？
——真的有被驚艷到, 天吶, 太美了！
——我恨女媧娘娘的不公平！怎麼可以美成這樣！
莊沐跳了一段古典舞，又唱又跳, 氣息非常穩, 加上雲瑤超高的鋼琴演奏水準, 舞台不炸，但絕美。
她們表演結束後, 輪到韓錫和徐茵上台。
他們兩帶來的是一首流行歌，中間有一段舞蹈show。
自打韓錫出來，彈幕已經刷滿屏：
——快看！我老公來了！
——我眼裡只看得到hx！
——不喜歡哥哥跟別的女孩跳舞！
——前面的不要這樣說，這是哥哥的工作。
而且xy是他小師妹。
——哈哈哈。
原本以為會看到一段火辣的貼身舞，他們兩這是隔著銀河系跳舞嗎？
——前面說隔銀河系跳舞的那個你別走，笑死我了！
韓錫的現場很穩，無論是歌聲還是舞蹈，都是王者水平。
遺憾的是徐茵自己有個小失誤，她中間忘詞了。
這一輪是評委點評給分，打分之前，主持人將四人一同叫上舞台，進行一番短暫的採訪。
「我聽說雲瑤跟莊沐是閨蜜對嗎？」
女主持問。
莊沐舉起話筒：「對，我們是室友。」
「是嘛？」
主持人驚訝地說：「你們和韓錫好像是一個大學？
這麼說，韓錫是你們的學長？」
「對。」
莊沐笑：「不只是學長，還是偶像。」
主持人：「那雲瑤呢？」
被cue到的雲瑤，下意識看了眼韓錫，「也是偶像。」
——哈哈哈！雲瑤看韓錫的眼神就是我本人！
——對對對！再厲害的鋼琴演奏者此刻也是追星女孩。
——怪不得她之前連續兩次跟韓錫合作！羨慕！
——美女粉韓錫，我也粉韓錫。
四捨五入我也是美女啦！
主持人：「台上三個人都是你的粉絲，韓錫你這拉票很為難啊！」
鏡頭切換到韓錫身上，只見他拿起話筒，眼神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雲瑤，低笑道：「我選雲瑤，其他交給評委。」
一旁的雲瑤直接紅了臉。
彈幕又是一陣刷屏：
——哈哈哈，老公好聰明！
——啊啊啊！寶貝這一笑直接把我笑沒了！
——台上三個不同類型的女孩，不知道哥哥喜歡什麼樣的？
——前面的別問，問就是喜歡我這樣的。
——就喜歡你們這種不要臉的！
——人家不都已經做完選擇了？
這輪的結果是徐茵以一票之差輸給莊沐，她將繼續進行第二輪比拼，而莊沐直接坐上成團位。
雲瑤能看到莊沐眼裡漸漸浮現的水霧，那是激動以及終於實現夢想的感慨。
後來，徐茵也因為網絡票數穩居第一，成功擠上最後一個成團位。
五個女孩以「迷之少女」的名號正式出道，限定一年。
那天慶功宴上，莊沐喝醉了，經紀人拉都拉不走她，最後是雲瑤把她帶回了家。
這邊韓錫演出完便離開了度假村。
回去的路上，向丹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實在沒忍住，她開口道：「你知道你今天那句話如果被有心人解讀，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韓錫原本靠坐在第一排閉眼休息，聽到這話，他微抬眼瞼，隨口問：「什麼影響？」
他知道向丹說的是哪句話，他並沒有覺得不妥。
然而向丹不這樣以為，她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喜歡她，先不說你現階段談戀愛對你的影響有多大。
你覺得你和她能走多久？」
見韓錫沒做聲，她繼續說：「她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對你有好感。
你能確定這種好感不是一時的崇拜？
就像你眾多粉絲對你的感情一樣？
退一萬步講，即便你們現在兩情相悅，以她的家世，她爸媽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你覺得現在的自己配得上人家？
難道你真要浪費時間談一段沒有結果沒有未來的戀愛？」
韓錫低垂的眼裡眸色暗了暗，他嘴角勾起一抹輕嘲，語氣吊兒郎當：「那又怎麼樣？
合同里好像沒有規定不能談戀愛！」
向丹一噎，隨即面無表情道：「你最近通告不斷，下半年還要準備演唱會，我看你哪裡有時間談戀愛！」
韓錫偏頭看向窗外，剛剛向丹那番話，除了說會影響他事業外，其餘的都直戳他心窩。
對於雲瑤，他最開始是好奇，明明膽子不大偏偏還要製造各種「小意外」，而且起初看起來也不像是對他有好感，他甚至還懷疑過她別有用心。
只不過每次對視，女孩的眼睛清澈明亮，裡面沒有一絲邪念，有的只是緊張和無措。
慢慢地，他對她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大概就是見到她心情會莫名變好，會縱容她的小意外，允許她靠近。
高中時期，他跟所有青春期的男女一樣，也曾幻想過美好的戀愛。
只不過後來，這些幻想跟夢想一樣被突如其來的現實打敗。
重拾夢想後，他更是將重心放在事業上，加之後來又知道了雲瑤的家世。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或許很難擁有愛與被愛的幸福。
直到陳俊的出現，他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雲瑤在他心裡的影響力。
那一刻，他有些貪心地想，或許，他也可以努力爭取一下屬於自己的幸福？
可是，為什麼總有人提醒他不配？
————
謎之少女一經出道，莊沐變得更加忙碌，通告不斷。
畢業季學校堆積了很多待辦事項，趁莊沐忙碌之餘雲瑤跟她約好一個時間 ，兩人回學校辦了些事情。
雲瑤在南州呆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回來。
她現在的生命值能維持到8月20號，房子裝修也已經進入尾聲，過不了多久就能搬過去。
一個艷陽高照的下午，雲瑤從網上得知韓錫錄製的第一個真人秀於今天首播。
她跟其他粉絲一樣早早地守候在屏幕前。
這是一檔明星偵探類綜藝，節目一共四位固定嘉賓，另外每期還會請來2到3位飛行嘉賓。
這期飛行嘉賓除了韓錫還有一位女明星。
雲瑤看到戚婉玥的名字時，不自覺地擰起秀眉。
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呢？
節目情景設定，每期開頭一個命案。
所有嘉賓中包含兇手、偵探、嫌疑人等角色。
偵探的目的是為了找出兇手，兇手藏在嫌疑人中，經過一系列的搜查取證，慢慢將兇手找出來。
偵探和偵探助理由兩個固定嘉賓扮演，兇手未知，其他人都是嫌疑人。
節目開始，直接進入情景。
今天這起命案發生在一間出租屋內，死者是一個寡婦，於早上被鄰居發現死在自己臥室，嫌疑人都系同層住戶。
韓錫和戚婉玥飾演的是兄妹，韓學生和戚蘿莉。
另外兩位嫌疑人是陳工（男）和周老師（女）。
命案現場，戚婉玥瞄了一眼地上的血，隨即害怕地躲在韓錫身後，並悄悄伸出一隻手揪住他白T下擺：「哥，我怕。」
看著這一幕，屏幕前的粉絲包括雲瑤都不淡定了：
——放開我老公！
——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奇怪，看《青春的詩》MV我也沒這麼討厭哥哥跟YY小姐姐互動呀，還覺得挺好嗑。
emmm，這個小姐姐我不行！
——我同意前面的！
雲瑤沒注意彈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抓住韓錫衣擺的那隻手。
好想去拿開！
然而下一秒，屏幕里的韓錫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走了一步，聲音寡淡：「怕就回家。」
——哈哈哈，鋼鐵直男韓錫是也！
——有被爽到，謝謝！
根據周老師的口述，她六點四十五有送早餐給死者，六點五十回到家，七點一十返回去拿餐具時，發現死者已經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如果她沒撒謊，那麼死者死於早上6點50—7點10之間。
查看完現場，一群人坐下來闡述不在場證明。
韓錫穿著白T頭髮柔順的耷下，少年氣十足。
「我那時候還在睡覺，剛剛被你們的聲音給吵醒。」
他聲音憊懶，還配合地打了個哈欠，仿佛真沒睡醒一般。
戚婉玥為了配合角色扎了兩個雙馬尾，跟她柔弱的外邊有些不搭，她說：「我那時候正在背誦英文單詞。」
偵探：「有誰能為你們作證？」
韓錫：「我們互相能作證。」
戚婉玥凝視韓錫：「對，我們互相能作證。」
——這個QWY好像是演員吧？
你們是兄妹啊！這眼神搞的像是暗戀他似的！
——這位好像也是哥哥學妹，上次還幫他宣傳專輯來著！
一輪闡述結束，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員分成兩組分別搜證。
韓錫戚婉玥周老師一組，他們先去搜了死者的房間，發現垃圾桶里有一個藿香正氣水的空瓶，瓶口水漬還未乾，顯然是剛服用不久。
在沙發上發現一部手機，但是沒有密碼進不去。
韓錫拿著那個藿香正氣水瓶，繼續在垃圾桶里翻，好像在找什麼。
戚婉玥走過來：「哥，我發現了一封信。」
韓錫沒回頭：「你自己收著。」
搜證只有半小時，時間已過，所有人回會議室集合。
偵探：「每個人講述一下自己搜到的證據和推測。」
陳工第一個說：「我剛剛在死者的房間裡找到了一瓶藿香正氣水，且死者頭部流血比較少。
我推測那不是致死傷口，死因另有其他。
另外我發現了周老師的一個秘密。」
他看向周老師的目光如炬：「你跟死者以前是大學同學，而且你們有過過節對嗎？」
周老師臉色變了變，「對，她以前搶了我男朋友。」
陳工眼神犀利：「所以你表面上對她好，實際上想找個機會除掉她，以報當年被搶男朋友之仇？」
周老師語氣堅定：「不是，當年的事我早已釋懷，這些年是真心把她當朋友。
我剛剛搜證找到一部手機，但是沒有密碼打不開，那裡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信息。」
周老師迎上陳工的目光：「我在你房間發現一封信，是死者寫給你的，信里的內容說讓你不要再糾纏她，她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原來你們在一起過，這樣看來你的動機很明顯！」
周老師搜的證據指向陳工有殺人動機。
「我是恨她！」
陳工嘴裡說著恨，表情略顯哀傷，「但我沒想過殺她。」
輪到戚蘿莉：「我剛也找到一封信，這封信裡面有兩張照片，照片上面的人是死者和我的爸爸，兩人動作親密，像是在外度假。」
她眼裡有著驚訝，「我壓根不知道我爸爸跟她還有這種關係，我爸經常在外出差，平時都不曾見過他們說話。」
偵探：「所以死者跟你爸有染？
那你和韓同學動機也很明顯，不想自己幸福家庭被這個人破壞，所以乾脆殺了她？」
戚蘿莉握緊拳頭沒說話。
第四個輪到韓同學：「我看死者房間有個前不久剛服用完的藿香正氣水瓶，我贊同陳工的猜測，死因肯定另有其他，不過目前我還沒找出來。」
韓錫神色淡漠，完全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本來頭皮已經開始發麻，HX一出來我的魂就被勾走了。
——帥帥帥！但是我怎麼有種感覺，我家老公嫌疑很大？
別人著急想打開那個手機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同意前面的。
雲瑤也覺得，總覺得韓錫知道些什麼但沒說。
最後由偵探上台總結：「根據你們搜集起來的證據，每個人看起來都有殺人動機。
但是就在搜證的最後幾秒，我解開了死者的手機，死者手機的密碼是韓同學和戚蘿莉你們爸爸的生日，上面顯示6點55她打了最後一通電話，通話時間45秒。
就是你——」
偵探目光落在韓錫身上，帶著十足的壓迫感：「所以，你撒謊了！你說你在睡覺，實際上你還接了電話。」
韓錫情緒絲毫不受影響，他淡淡地啊了聲：「對，我忘了，當時睡的迷迷糊糊，好像是接了個電話。」
偵探：「那她和你說了什麼？」
韓錫眼皮微掀：「我不記得了。」
偵探勾唇：「你記得，她說她感冒了，詢問你用藥的事情，由於你是醫學專業的學生，比較專業。
所以你故意誘導她服用兩種不能同時服用的藥，這才是導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韓錫眉尾上揚，一雙桃花眼魅惑又勾人：「證據呢？」
輕飄飄的三個字，讓偵探瞬間偃旗息鼓。
——臥槽，我哥這個眼神好囂張啊！我喜歡！
——眼神又來殺人了！是我做的，別怪我鵝子，有什麼沖我來！
看著屏幕中的韓錫百無聊賴地輕扣桌面，雲瑤心中隱隱約約有個猜測。
感覺兇手……就是他。
不一會，偵探助理跑了過來：「找到了，我找到證據了。」
所有人眼睛一亮，只見助理拿出一個U盤：「這是我在物業拷過來的走廊上的監控錄像。」
偵探趕緊拿過來插在投屏設備上，很快，會議室正前方的屏幕上出現一段模糊的錄像。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憤怒地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另一張門前用力敲門。
沒一會門從裡面被打開，女孩走進去。
兩分鐘不到，她又走了出來，臉上表情驚慌失措，逃也似的回了家。
即便錄像很模糊，大家都能判斷出視頻中的女孩就是戚蘿莉。
監控上面的時間正好是7點02分至7點05分。
偵探看向戚婉玥：「解釋一下？」
戚婉玥深吸一口，坦白道：「是，我說謊了，因為我的房間跟哥哥房間只有一牆之隔，我背單詞的時候，聽到她給我哥哥打電話，頓時氣得不行，就去找她理論，但我只是輕輕推了她一下！」
偵探不解：「她給你哥打電話，你為什麼生氣。」
戚婉玥抿唇，嗓音委屈：「她勾引我爸還不夠嗎？
還想勾引我哥？」
這話一出，全體沉默。
——這姑娘絕對有戀兄情節！
——雖然……但是她心裡是不是已經不健康了？
偵探盯著她：「所以人是你殺的？」
戚婉玥神情有點恍惚：「我不知道。」
討論結束，所有人開始投票。
投票結果顯示，除了偵探投給韓錫，所有人都投給了戚婉玥。
最後導演場外音宣布抓捕兇手失敗，兇手是韓錫，全場一片譁然。
偵探：「我就知道！快說，死因是什麼？
那假人嘴角明顯有白沫。」
角色飾演結束，韓錫坐姿端正，看著幾位前前輩，溫和道：「就是您猜的那樣，她打電話問我怎麼用藥，我給她的建議是藿香正氣水加頭孢。」
周老師：「這兩樣一起吃能致死？」
韓錫頷首：「對。」
偵探：「那我們為什麼沒找到頭孢的盒子，垃圾桶翻遍了都沒找著。」
韓錫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因為我把它藏起來了！」
——QWY看HX眼神真的很複雜。
還在演呢？
——啊！我老公好聰明啊！
——哥哥第一次真人秀表現真好！
——雖然早就猜到了，還是覺得他很棒！
屏幕里幾人還在討論著劇情，戚婉玥的目光緊盯著韓錫，那眼神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喜歡韓錫。
雲瑤對她突然生出一絲羨慕。
像她，就不敢讓韓錫知道。
節目播出的第三天，也就是8月12號。
微博上出現一個被搜爆的熱搜#韓錫戚婉玥疑似戀情曝光#
雲瑤還是經過莊沐提醒才知道這件事。
她打電話過來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雲小瑤，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別不開心哈，男人嘛，一抓一大把！」
雲瑤心裡一個咯噔：「怎麼了？」
「你自己去微博上看，我後天休息，可以陪你喝酒。」
彼時，雲瑤還在從公司回去的路上，聽了莊沐的話，她將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看著那條加了「爆」的熱搜詞條，雲瑤非但沒有擔心，反而鬆了口氣。
韓錫喜歡誰都有可能，就是戚婉玥沒可能。
她點進連結，是一個大V營銷號上午發的一條視頻，視頻中韓錫白衣黑褲，高中生打扮，低頭靠在牆上看手機。
不一會走來走來一個扎雙馬尾穿連衣裙的女孩，正是戚婉玥，對方站在離韓錫很近的地方，不知道在說什麼，說了好一會，逕自離開。
隔了一分鐘，她又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保溫杯，遞給韓錫。
韓錫似是蹙了下眉，才慢慢接過。
視頻到這就結束。
雲瑤：「？」
這就戀情曝光？
看來網友跟她的反應一樣：
——就這？
也太能扯了！
——兩人還穿著上次參加真人秀的服裝，明顯在錄製節目！
——抱走我老公！你們自個玩去！
——我真不想說你們蹭熱度，雖然很明顯。
——粉絲不要在這裡評論了，釣魚微博，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看來韓錫的粉絲還是相對比較理智，沒有被這子虛烏有的事情模糊了視線。
只不過這樣，肯定又讓雲城記了韓錫一筆。
想到這裡，雲瑤唇線抿直，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戚婉玥才行。
只是，雲瑤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夕陽西下，紅霞染紅了半邊天。
雲瑤將車開進玫瑰名城地下停車場，這次她沒有開去雲木嘉的停車位，而是直接開到了她新家樓下。
昨天裝修師傅打電話說，裝修已經基本完工，讓她去檢查一下是否有不滿意的地方。
將車停進一個臨時停車位，雲瑤走下車。
夏日的傍晚，密不透風的停車場異常燥熱。
她今天將頭髮紮成一個馬尾，簡單的白T短裙，宛如高中生。
雲瑤走了幾步，發現電梯入口附近停了一輛保姆車，跟韓錫之前那輛不一樣，難不成那輛車不是單獨給他配的？
哪輛車閒著就安排哪輛？
這麼說韓錫此時已經回家？
雲瑤乘坐電梯到了26樓，剛下電梯就被眼前的兩人定在原地。
韓錫穿著黑T牛仔褲，一臉不耐煩地站在家門口，對面是一臉委屈的戚婉玥，眼角一滴淚欲落不落。
活像被誰欺負了似的，明明是她欺負別人。
電梯開門聲響，兩人聞聲望過來，戚婉玥大大的眼裡滿是詫異之色。
韓錫臉上的漠然頃刻間淡了幾分。
安靜的空間內瀰漫著詭異的尷尬。
雲瑤斂了斂神，慢慢朝韓錫走過去，兀自挽起他的手，語氣自然：「怎麼不進去？」
韓錫垂眸掃了一眼攬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嘴角微勾。
再抬眼時，嘴角弧度消失不見，他目光定在戚婉玥身上，語氣疏淡冷然：「因為，戚小姐稱有事找我。」
戚婉玥早在見到雲瑤親昵地挽上韓錫的手時，就已經愣住。
她因為看到網上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在片場隨便幫他倒了個茶，就被有心人解讀成了戀情。
以韓錫現在的熱度，多少會他造成困擾，所以臨時決定過來解釋道歉。
只是眼前的這一幕太過讓她震驚了。
且不說韓錫目前處於事業上升期，談戀愛很可能成為絆腳石。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跟雲瑤不可能在一起，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像雲瑤那樣的天之驕女，其父母也不會同意。
她想，即便韓錫不喜歡自己，只要他不談戀愛，她還能心存幻想。
事實擺在眼前，她仍然不敢相信，「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雲瑤眨了眨眼睛，這還不相信？
非得讓她證明點什麼才好麼？
忽地，計上心頭，她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瑤暗暗給自己打完氣，便墊腳仰頭往韓錫湊近。
親上去的前一秒，她撞進一雙深邃的瞳仁，對方不閃不避，她卻突然慫了。
靜謐的電梯間，頭頂的暖色燈光也變得極為曖昧。
短暫的沉默過後，韓錫緩緩低頭，熟悉的氣息席捲而來，乾淨又冷冽。
下一刻，唇上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
雲瑤眼睫輕顫，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這靜謐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
她腳跟離地，頭一點一點垂下來。
站在戚婉玥的位置看，她就像害羞地將頭埋進韓錫懷裡。
韓錫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雲瑤身上移開，他揉了揉雲瑤的腦袋，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