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四天被審核,昨天第三章重寫過,有部分書友越過審核先看了,有興趣的話可以回去重看一遍。)
(只能暫時跳過國內環節,先去港島待些日子,把思路重新整理下。)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採擷,
此物最相思。
常威沒有一個名字帶龜的朋友,所以他聽到這首詩的時候,想起還在北方的家人。
聽聞常瓏現在有了「鼓樓乳虎」的稱號,身邊還有「鼓樓小熊」和「鼓樓棒槌」兩個哼哈二將,聽到這個消息,他差點噴飯。
張老頭似乎真的教了小姑娘不少真本事,再加上她吃過不少體質果實,現在身輕如燕,拳腳如風,頗有女俠風采。
再這樣發展下去,再過十年,她說不定會成為武林中的領袖人物。
常威不由的想起,到時候國家發出英雄帖,小姑娘沒準會帶一群穿著僧袍道服的武林高手遠赴北疆,和毛子大打出手。
前面血戰正酣,隊伍最後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嘴裡咬著糖葫蘆,身邊站著哼哈二將,跳著腳喊加油,想想就覺得好詭異。
算了,小姑娘主意正,不需要自己多擔心,至於常天,這個老實孩子一門心思的學習,自己更加不用去煩惱。
他從房間裡出來,眯了眯眼,此刻陽光正好,竟然已經快到十點。
北方還在過冬,羊城的氣候已經有了初夏的感覺。
「常組長,您好!」負責接待的同志大概來自北方,普通話很標準,他敬禮後繼續道:「您是要出去視察嗎?需不需要安排嚮導?」
「好的。」常威回了個禮,「隨便四處逛逛,找位熟悉街道的同志帶路就行。」
「是。」接待員立刻去找人安排。
賓館院子裡,馬漢正在擦拭一輛老牌的福特轎車,見常威來,立刻站直敬禮,「組長好!」
「自己同志,沒必要這麼拘謹。」常威緩步走過去,捏了捏他的胳膊,聽到呼吸聲比昨天平緩了許多,笑問道:「老馬,昨天給你的藥吃了吧?」
「吃了,謝謝組長,好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覺。」馬漢用力的點著頭,眼中都是感激。
常威這次出來,藥配了許多種,給馬漢的其實是含量最少的,一顆體質果實加上配伍藥材,做了五十顆,藥效顯著,但不誇張。
「堅持吃完十顆,你這是陳年舊傷,別再耽擱了。」常威鬆開手臂,想了會,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良藥苦口利於病。」
「我不怕苦。」馬漢很認真的回答著。
口感確實不好,但那又如何!
傷病跟著自己十來年,走路都喘,因為這病,他到現在都是孑然一身。
常威倒是明白他的心意,沉默了會,安慰道:「你現在有了正經工作,等病好了,找個好女人,把日子過起來。」
「謝謝組長關心,大恩不言謝,卑......我記住了。」
「嗯,你去問問政委,要不要出去逛逛。」常威沒有客氣的吩咐著。
「是。」
不一會,身後皮鞋的腳步聲仿佛帶著女子的風韻似的搖曳動聽,常威轉過身,看到脫掉厚重的棉衣後,范團兒的長腿更長了幾分,走在陽光下,格外的醒目。
「想去哪裡?」她走到常威面前,拉扯了下他的衣衫,柳眉輕蹙道:「衣服疊放的時間太久,皺巴巴,應該先熨燙下的。」
「哪有這麼講究。」常威拍了拍前襟,看向跟在范團兒身後的嚮導,「朝南邊走,去珠江邊看看。」
羊城的道路並不如京城和金陵那般橫平豎直道路寬闊,馬漢昨天抵達後一直在研究地圖,勉強記住幾條主幹道,好在有嚮導坐在副駕駛上隨時指路。
車輛朝著珠江邊沙面島而去。
在1859年前,沙面島多為漁民聚居,是國內外通商及抵禦外敵的要地。
後來,這裡成為租界,形成了較完整的建築街區,前些年幾個兄弟國家又在這裡建設外事機構,建築風格多樣,很有異域風情。
教堂什麼的,常威是肯定不會進去,在海關館舍舊址參觀了下,他走到岸邊,看著江面上川流不息的船隻,感慨著,「不愧是羊城,一口通商兩百年,果然和京城不同。」
范團兒走到身邊,笑道:「自清朝開始這裡就有十三行,是全國經濟最繁華的地方,還曾經有東山少爺,西關小姐的說法呢。」
東山少爺是指官宦家的子弟,比如常威。
哦,他不屬於少爺,如果結了婚,他就是老爺。
常威扶著欄杆探頭看向江面,好奇道:「羊城人都很喜歡游泳嗎?」
「南方人,又是江邊長大的,自小通水性。」負責嚮導的同志笑嘻嘻的回答著。
常威就用手指著,「這種天氣也會下水嗎?」
嚮導走過來,順著常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那片江灘邊,四五十人聚集在一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抱著木頭做成的游泳圈,正在水裡泡著學習游泳。
看到常威不解的表情,他小聲道:「領導,這些人大概是想要逃港。」
常威愣了下,很是意外這樣的回答。
「逃的人很多嗎?這麼明目張胆?」
「多,特別是從前年開始,有的地方一個村子逃走三成,管都管不住。」
嚮導就是調查部的人,在常威面前自然不敢隱瞞,見他感興趣,便繼續道:「我們這裡好點,寶縣,莞城,惠城那邊每天差不多有五百人左右逃過去,最嚴重的時候,每天上千人藏在海邊等著。」
還有些話他沒有說。
在寶縣由東至西百餘里長的道路上,自北面而來的外流群眾成群結隊,扶老攜幼,如「大軍南下」,來勢洶洶,簡直有點招架不住。
除了人數眾多外,有些逃港者還有組織、有指揮,每人均持有一條4尺多長的木棒,揚言說:「在衝到邊界時,不論誰要阻撓我們,我們不能退步,要用棍與他們搏鬥繼續衝過去,甚至開槍也不要後退掉隊,誰掉隊就要用棍打誰。」
也有逃港分子以手拉手、肩並肩的示威姿態,強迫民警開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