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星夜拜訪

  吃過晚飯,常威還在逗著小蠻開心。

  常瓏在旁邊不滿的嘟嘴,「哼,她不高興就會哄她,我不高興就會哄我。」

  第一句是三聲,第二句是一聲。

  常妮在旁邊聽見,輕輕的敲了她一下,「你說別人就算了,大哥還不夠寵著你啊,你哪次惹禍不是大哥護著你?」

  常瓏癟癟嘴,目光定定的看著常威把常小蠻扛在肩膀上騎大馬,嘀咕道:「我都好久沒騎過了。」

  在她還是小小人的時候,父親回家也會這麼把她扛著在東廂房門前來迴轉悠。

  常天把手裡的小人書放下,小聲道:「小妹,你想騎,我來扛著你。」

  「你?你才扛不動我呢。」

  常南湊過來,把手高高舉著,「我,我也可以。」

  常瓏是真的想玩,她想了想,騎著這兩個小矮子,估計等會還會挨揍,便不肯答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那我不騎大馬,我要坐轎子。」

  於是兩兄弟相互交錯著搭手,常瓏一條腿套一邊,屁股坐在兩個哥哥的手上,被抬起來,得意的繞著常威和常小蠻轉悠。

  常小蠻「呀呀呀」的憤怒,伸手要去打姨姨,坐的太高又夠不著,於是扭著屁股要下地。

  玩啊,鬧啊,最後變成常天背著常瓏,常南背著常小蠻,開始玩騎馬打仗。

  兩人手裡都拿著個啃過的玉米棒子,在堂屋裡殺的天昏地暗。

  常威怕他們不夠盡興,把吃飯的八仙桌搬開,中間空出一塊地方,隨他們去鬧。

  老人們也自覺靠牆坐著,看著,聽著,笑著,無比滿足。

  夜是柔軟的,月光朦朧,星光迷離。

  踩著星月的光,范團兒和父母被常妲迎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范叔,范嬸。」常威連忙起身,他見兩人和范團兒容貌有幾分相似,又有系統里的名字,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范爸穿著一身便裝,他便沒有按照軍銜和官職稱呼。

  屋裡的吵鬧聲瞬間停止,小傢伙們規規矩矩的站好,跟在常威身後,學著他打招呼。

  只有常小蠻摳了摳腦袋,不知道該喊什麼,最後羞澀的一腦袋撞進范團兒的懷裡。

  「小蠻,你要喊范爺爺和范奶奶。」常威提醒著。

  「好。」常小蠻脆脆的應著,從范團兒懷裡出來,站直了甜甜的喊了,「范爺爺好,范奶奶好,您們吃飯了嗎?」

  范媽見到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喊自己奶奶,心都要化開了,忙不迭的從包里拿出個兩漂亮的蝴蝶發卡。

  今天來,范家做足了準備,給常威的每個家人都準備了禮物。

  其實很早就想見一見常威,特別是找到兒子後,更是心存感激。

  只不過兩人身份特殊,擔著京城部隊的軍職,古往今來這個崗位都不敢隨意結交地方。

  這次常威又在東北捨身救了女兒,再不來見就顯得過於高傲無情,正好趁機以私人身份上門相見,旁人知道了也無法非議。

  和常家長輩聊了幾句,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小傢伙們都豎著耳朵聽。

  可惜說的都是京城裡的傳聞,沒聽到新鮮的。

  畢竟范爸不可能在這裡說江西的兒子,也不會談及東北的危險。

  常威見范爸幾次欲言又止,便邀請他們去前院倒座房裡喝茶。

  范爸說不急。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到側面的牆壁邊,帶著妻子和女兒,認認真真的朝著常昆的遺像鞠躬。

  又掃過下面擺著的兩排軍功章,這才欣慰的看向常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待常威和范家人離開,常小蠻喜滋滋的讓常妮幫她把發卡戴在頭上,像匹小馬駒一般噠噠噠的跑到老太太身邊,糯糯道:「老祖宗,我好不好看呀。」

  老太太就摟著她夸。

  常小蠻被誇的不好意思了,抱住老太太的脖子,重重的親了兩下。

  小孩子們都在忙著炫耀自己的禮物,或者漂亮的鞋子,或者精緻的手套,大小合適,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常爺爺沒去看桌上的煙和酒,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看這人龍行虎步,怕是個大官。」

  楊敏走過來小聲道:「常威只說是個將軍。」

  「難怪。」常爺爺抬起頭,呆呆的看著長子的照片,「將軍星夜登門拜訪,老大,你兒子也算是出息了。」

  這些日子,三位老人總算知道了大孫兒在京城的名聲。

  不管是鼓樓幼虎,還是龍組睚眥,京城人都能說出幾個常威的故事。

  治安轉好,

  小偷變少,

  流氓逃跑,

  表子不笑,

  大多數人是很滿意的。

  常威去江西和東北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有些年輕人代表自家領導來送些東西,偶爾還會親自登門,問起來不是局長就是廳長,最差也是個所長。

  特別是有天來了兩個年輕人,居然是兩位部長的秘書。

  人雖然沒有親自來,但是秘書極為謙恭,提到常威時都不敢喊全名,是以職位尊稱。

  老太太正摟著常小蠻在笑,聽見常爺爺的話,扭頭看向倒座房的方向,喃喃道:「老大,這將軍登門,怕不是又要讓我家娃兒去拼命吧?」

  「娘,人家是穿著便裝來的,不是公事。」

  「那就好。」老太太聽兒子這麼說,放下心來,喟嘆一聲,「外人看我娃兒風光,人人羨慕,可這裡是京城,達官貴人遍地,又豈是如此容易出人頭地的。」

  常爺爺聽著沒說話,默默的抽著煙鍋子。

  兩位秘書登門的那一夜,他驚的整夜沒敢入睡,在堂屋裡黑燈瞎火對著老大的遺照抽了半宿的煙。

  倒座房裡,范媽拉著常威的手,越看越喜歡。

  范爸略顯矜持,沒有說太多感激的話,但是眼中的欣賞是藏不住的。

  聊了會江西和東北的閒話,兩人便起身告辭,出了院門上車後,范爸興奮道:「我看這孩子是個本分老實的,你也喜歡,又和力兒同齡,不如我們就收做乾兒子,以後也方便往來,怎麼樣?」

  「不要。」范媽和范團兒齊聲脫口而出。

  范爸愣了一下,緩緩轉過身去,靠在副駕駛上,看著漆黑的夜,心中五味雜陳。

  范媽扭頭看了眼女兒,若有所思的微笑著。

  范團兒臉頰發熱,不敢和母親對視,輕輕轉頭看向車窗外,玻璃倒影著她眼眸里的光。

  月亮把臉藏在雲層里,偷偷笑著,把光細碎成詩,輕柔的撒向人間。

  ......

  你們說我反覆橫跳,有些不要寫!

  我已經一筆帶過很多東西了,許多事我寫的極為隱晦,沒點年紀和閱歷的都看不出來。

  完全不寫,還寫個屁的年代文啊!

  就這樣吧,我也習慣了,關了就再改,改的哪天煩了,就算了!